兩情濃方家上門(1 / 2)

趙世簡走了後,李姝準備把鍋裡熬的湯端到正堂,家裡人一人喝一碗,暖暖身子。

門外忽然傳來吃吃的笑聲,李姝出去一看,發現豆娘和麗娘躲在門邊偷聽。

李姝哼了一聲,“還是當姐姐的呢,都這樣看我笑話。”

姐妹兩進來,嘻嘻哈哈的。豆娘一邊看了看鍋裡熬的湯,一邊點了點李姝的額頭,“不知好歹,要不是我們在這裡打掩護,你們哪裡能說這麼半天的話。剛閔媽媽要過來廚房,都被我打發去看著三郎去了。”

麗娘也捂嘴笑道:“姝娘擔子也忒大了,什麼都敢說。怪道你晚上把那花兒又戴上了,原來是在這裡呢。”

李姝看向兩個姐姐,笑問道:“你們覺得他不好?”

豆娘沉吟了一下,道:“簡哥兒是很好,會讀書,長得好,又,又對你上心。隻是,隻是家裡還沒應下呢。”

麗娘聽見親事二字,紅了臉:“以後你們再想說話,我跟大姐能給你們打打掩護,彆讓阿爺阿奶和阿爹知道了。”

李姝心裡高興,笑道:“既然大家都覺得好,我為甚要藏著掖著。雖說家裡還沒定下,定是跑不了了。我們現在就這樣好,以後才能更好呢。”

豆娘和麗娘聽了,更是笑個不住:“聽聽聽聽,才多大,就想著以後呢。既這麼著,明兒我們兩個一人給你縫兩件衣服,打發你早日去趙家吧。”

李姝笑嘻嘻地摟著二位姐姐的腰,很無恥地摸了兩把:“哎喲,兩位小娘子,這麼體貼人,以後也不知道便宜誰家小子了。”

說的豆娘和麗娘都來擰她的嘴,一時間,姐妹三個又在廚房裡嬉鬨了半天。

趙世簡離開李家後,一路迎著小雨往家趕。

他滿腦子都是姝娘的笑顏,她說隻要他覺得好看,她就喜歡那朵花。那是他頭先送給她的花,他記得清清楚楚。趙世簡覺得頭暈乎乎的,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迎著寒風,他一點都不覺得冷。

想到科舉,趙世簡瞬間又冷靜下來。李叔父已經是從七品了,自來抬頭嫁女。阿爹的官位比李叔父低,如果他不能在科舉上有所斬獲,李家定不會許親。看來,他要放手一搏了。為了自己,為了姝娘,也為了阿爹阿娘。

回到家,吳氏見小兒子冒著雨回來的,忍不住嗔他:“你這個呆子,手裡有傘,為甚要淋雨回來。”

趙世簡才想起來自己手裡一直拿著姝娘給他的傘,摸了摸頭,“雨也不大,兒子無事,阿娘放心吧。”

趙世簡把李姝送他的傘送回了自己屋裡,換了身衣服,來正堂跟家人說話。

趙書良問他:“你李叔父都跟你說什麼了?你慌的鬼攆似的。”

趙世簡忙正色道:“李叔父問兒子可要參加年後的縣試,李二哥年後要考試呢。兒子也想考,不知阿爹阿娘如何看?”

趙書良立即坐正了,仔細斟酌後道:“你可想好了,要考試,就要正經考,不然白忙活半天,惹人笑話。”

趙世簡忙鞠躬到底:“阿爹阿娘放心,兒子定全力以赴。兒子剛才走的時候,李嬸子還囑咐兒子多去李家,跟李二哥一起學。李叔父現下每天檢查李二哥的功課,還另外給他布置文章,都是為了考試做準備。兒子也想時常去學一學。”趙世簡不敢說是李姝讓他去的,怕家裡人看輕李姝。

趙書良點點頭:“這個你放心,有你李叔父這樣好的現成師傅,阿爹定不會讓你一個人悶頭苦學。”

自趙書良在趙家當場教訓兒子又當場求親後,李穆川再沒見過他。李穆川覺得這人不實在,在我家裡打你兒子,我是攔著還是不攔著?你當場求親,我是應還是不應?應了,顯得我女兒好似嫁不出去,不應,萬一你在外壞我女兒名聲可怎生是好。

第二日,李穆川再次見識了趙書良的無恥手段。

趙書良二話不說,直接把小兒子連同鋪蓋卷和筆墨紙硯,一起打包送到了李家,還備足了厚禮。

趙書良特意請假,趁李穆川不在家的時候來的。進門後,他先給李泗新和張氏行大禮,求二老讓小兒子跟著李二郎一起學幾天,若能科舉上有所收獲,也改一改門庭,免得彆人說他們家都是一群莽漢。

李泗新夫婦想著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趕,趙家又這樣有誠意,就答應了。

等李穆川夜裡下衙回家,發現自己多了個學生。父母答應的,他不好拒絕,隻能多布置課業,讓這小子多累一累。

趙世簡來了和李承業同吃同睡,除了白天不在同一個學堂,夜晚都在一起做功課。最方便的是,他每天都能和姝娘說一會話。

趙世簡在李家不敢亂走,但李姝土生土長的李家人,家裡有幾隻耗子她都知道。李家男人不關心這些細心事,張氏和肖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有兩位姐姐打掩護,她每天都能找到辦法和趙世簡一起說兩句話。

自趙世簡來了後,李姝整日像隻花蝴蝶一樣,今兒穿桃紅明兒著柳綠,頭上的花花朵朵就沒斷過。看到趙世簡每次見到她眼睛亮亮耳根發紅的樣子,李姝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的少年時光。而且,趙世簡時常偷偷塞給她一朵絹花或是幾根絲線,像做賊一樣。第二天,李姝必定要把花戴在頭上,絲線她也打成結子,穿了珠子,待在手腕上。趙世簡見了,心裡更是甜蜜蜜的。

肖氏明顯發現,姝娘頭上多了幾朵她沒見過的絹花。

豆娘和麗娘日日打趣她,李姝厚著臉皮懟她們:“大姐姐說我作甚,大姐夫送咱們的字帖,上麵的字都快被你摸爛了,那時你們還沒定親呢。二姐嘛,早晚你也有這一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