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捉蟲)(1 / 2)

女配的七零紀事 曲沅 12136 字 6個月前

兩個人鑽進了林子, 又拉開幾步距離。

見楊渝渝一直看著林子外麵的方向,石二寶笑她太過膽小了。

楊渝渝神色不虞,問:“你找我什麼事情?”

“不是說了沒什麼事情就不要找我了嗎?”

石二寶撇嘴,當他願意找她。

“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我也不登你的門了。”石二寶樂嗬嗬地笑道。

楊渝渝皺眉:“什麼意思?”心裡卻是一跳, 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你彆說你不知道?”石二寶目光一冷, 惡狠狠地盯著楊渝渝:“我這些年在外麵混,可也不是白混的。”

楊渝渝麵色一僵,滑開視線:“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有話直接說。”

“好啊。”石二寶直起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樹上, 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皺巴巴的散煙夾在手中:“我要回城名額。”

“你彆想用什麼話蒙騙我, 說你不知道, 就你和張學亮的事情,我也清楚。”石二寶的目光從楊渝渝的臉上一路下滑, 到了她兩股間的時候怪笑一聲。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直白。

石二寶是個混子,物以類聚也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彆的不說, 同類人之間的小道消息還是能打聽到的。

那張學亮說好聽點是革委會的, 可誰不知道那裡麵的人都是一群流氓,不過是披著官皮,實際上沒比他們好到哪裡去。流氓混子在一起, 可不就愛吹牛打屁, 特彆是酒意上頭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楊渝渝憤怒地動了動腳, 垂眸不語。

“怎麼樣, 你幫不幫?你若是不幫, 我想這種八卦大家都挺喜歡聽的。”

“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楊渝渝不得不抬頭,自嘲地笑了笑:“你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自己想辦法。”

“我不行。”石二寶臉色難看,他並不認識張學亮乃至革委會其他人。可他已經一點也不想呆在農村裡了,日子過不得過去去不說,他也是聽到外麵一些風聲,想趕緊離開這裡回到城裡去。

他這樣的人,有關係還好,沒點關係,類似回城這樣的好處斷然不會到他身上。石二寶倒想過在自己身上動點手腳,可聽說其他生產隊的知青一不小心用藥過度,沒救回來,再沒了去冒險的意思。

但楊渝渝不同,他聽到過孫虹和楊渝渝的對話。

“我幫你把孫虹處理了,你給我回城名額。”石二寶說。

楊渝渝嘴唇翕動,須臾後點了點頭。

石二寶看著楊渝渝,笑著說道:“不如你給我寫張條?”

楊渝渝驚恐地怒視著石二寶。

石二寶道:“我總得防著你一點不是嗎?”

楊渝渝仿佛覺得被羞辱了一樣,卻是眼睜睜地看著石二寶從口袋裡拿出紙筆,他這樣的人一年不見寫過一個字,顯然是早有準備。

楊渝渝臉色變好幾變,終於沉默了下來。

石二寶把東西貼身收好,在楊渝渝看著他的時候,還挺了挺胸,吹著口哨溜達出了林子去。

他也不是白做工,兩個人事先約定過,等楊渝渝那邊差不多要成了,他才會動手。與楊渝渝這樣的人,基本上也是與虎謀皮了,石二寶可不想成為韓春梅、孫虹那樣的蠢貨。

楊渝渝留在林子裡,神色瞬息變換著,一直等到雙腿站麻了,才從裡麵出來,正好就和帶著糧食回去的舒曼一行人碰了頭。

陳德生瞅了一眼楊渝渝身後的林子。

楊渝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剛才好像看到野雞了。”

陳德生哦地一聲,一手一個布袋,繼續往前走。

他身後是跟著的舒曼、白玉英和杜鵑還有郭世寶三個人,張光明則是要備課沒有過來。反正每個人提一些也不算多,陳德生也沒有特意叫他。

有了四個男知青的幫忙,除了舒曼背著個籮筐,杜鵑和白玉英都是兩手空空地走在中間,經過楊渝渝的時候,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楊渝渝忍著羞惱,默默地走在了最後麵。

……

三月份的上海,還是有些寒冷,冬天是過去了,可依然處於倒春寒的階段,但比起東北那邊雖然濕冷了一些,可肯定好過許多。

趁著今天大太陽天氣不錯,舒母把衣物搬出來縫縫補補地,偶爾想到舒曼心裡又酸又疼。她的女兒小時候就懂事,家裡為了給舒安看病買藥,幾乎都沒有怎麼給她買過什麼東西。舒家父母也不是真的偏心人,錢財上不足在生活中就儘能力地去寵愛女兒,卻是把舒曼養得天真不知事,更不會做家務。

這要是還在城裡,讀完書,慢慢開始教導個幾年,再找個和氣的婆家,日子也過得去。可沒想到這小妮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到現在舒母每每想起胸口就一抽一抽地痛。舒父也是一宿一宿地睡不好覺,大家都擔心舒曼一個人怎麼在農村生活。

就是縫補個衣服,總不能找彆人幫忙吧,更彆說其他事情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真怕她隻報喜不報憂。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舒母都想過去看看,甚至留在那裡照顧舒曼。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樓下傳來喊叫聲。

“舒家的,有你的包裹,齊齊哈爾市來的。”聲音一聽就是樓裡那愛八卦的人,這些人天氣好了一些,都喜歡聚在樓下。

舒母從窗戶口探出頭應了一聲,就急忙從樓上跑下。

舒家住在三樓,舒母心急地差一點就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是不曼曼寄過來的。”

“東北來的,肯定是啦。”

“這麼大的包裹,舒家有福嘍。”

舒母一到,幾個婦女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道:“快打開看看。”

舒母勉強從包圍圈裡突圍,看著兩隻手都抱不過來的包裹,心裡又急又氣,當著外人的麵子上微紅了眼圈,簽了名字,歎氣:“是我們家曼曼的,這孩子肯定又偷摸著節省了,我們哪要她省,你說說去農村哪幾個日子好過的,也就是第一年。”

舒母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起來。

周圍的人多多少少家裡或是親戚間有出去當知青的孩子,一聽可不是這個理,等頭年一過,怕是要舒家省衣節食地去補貼閨女了。

舒母就在這個時候,抱著包裹上了樓。

她不敢表現自己有多吃力,隻是暗暗估摸著包裹裡麵是什麼才這麼重,又想著回頭要怎麼補貼舒曼。

等回了家,關上門,舒母迫不及待地拿了剪刀打開包裹。

裡麵東西不少,舒母打開信封,看了一眼,隻認識幾個字,看了看,又歎口氣,心裡埋怨舒父怎麼還不歸家,要不然她不就能知道信上說了啥。可讓她這個時候出去問彆人,舒母是一點想法也沒有。

把信放到一邊,舒母開始查看包裹。

除了給舒安的毛絨衣,狼皮、人參須外,舒曼又放了五斤的小米、兩根哈爾濱紅腸和幾塊曬乾的野豬肉。

這麼一個包裹差不多花去舒曼六十多塊錢,這還是白玉英和杜鵑湊了分子友情讚助了吃食部分。

小米是白玉英硬塞過來地,說是對身體好,適合舒安吃。舒曼收了小米,也就沒有拒絕紅腸和野豬肉,心裡想著往後多做一些肉食給她們送去當做還禮。其實也是她沒有想到送吃食,以為大城市怎麼也不缺口吃的。這話是沒錯,但也吃不上多好就是了。

舒母看著一堆東西,連連歎氣,一時之間恨不得寫了信回去好好說說舒曼,怎麼可以浪費這些錢呢,有錢就應該自己吃好喝好才是。

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舒母下意識站起來走過去,忽得又走回去,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放到櫃子裡麵鎖好。

門打開,看到來人,舒母眼皮跳了跳。

“舒安媽媽,在乾啥呢?”

“準備煮飯呢,這不等一下老舒要回來了嗎?”舒母不想讓開,但這人自來熟地走了進去,在屋裡轉了一圈有些失望地坐下。

舒母這下更不好走開,隻能坐到對麵。

“曉華媽媽怎麼來了?是居委會有什麼事情嗎?”

董母笑笑:“這不是聽說舒曼有消息了嗎?我這是關心關心街道上居民下鄉子女的生活情況。”

“舒安媽媽,舒曼在那邊還習慣吧?要我說著下鄉也是不錯的,舒安年紀也不小了,往後總得騰個屋子出來結婚。對了,怎麼沒看見舒安呢?我上回路上看到他臉色好得很,可見出去走走上班還是蠻不錯的。”

“哪有什麼習慣不習慣。”舒母神色淡淡地:“要不是為了支援國家建設,誰不想呆在家裡呢,我們家雖小,但住個女兒還是可以的。”她從沒有想過以後兒子結婚就要把女兒趕出去,不能製造好的條件,那是他們做父母的沒本事。可現在誰家裡不是這麼過,她們家條件還算好的,也有家庭十幾口人住的屋子還沒她們家大呢,照樣不是兒孫幾代結婚生子。

反正董母這話她不愛聽,也不想聽。

至於董曉華這個人,舒母以前沒什麼想法,但現在一想到要不是她,自己女兒也不可能去東北那地方,心裡更是淡淡的。若非因為抱著和舒安同樣的想法,覺得舒曼說不得有回來的機會,這個門,她都不想讓對方進來。

“是這麼個理,現在講究男女平等。我們家就曉華一個女兒,往後小兩口結婚住不開也可以住我們那。”董母看著舒母說道。要是以前,她真看不上舒家,可前幾天在路上見到舒安,臉色紅潤許多,那周身的氣質看著就和彆人不一樣。再者舒母現在說再多,舒曼還不是去農村了,往後舒家的一切不照舊是舒安的。比起彆人家裡好幾個累贅,兒子女兒一大堆,舒家是在簡單且舒父舒母脾氣又好。董母也知道女兒被自己寵得有點壞脾氣,琢磨了幾天,也打上舒家的主意。剛才在居委會聽到辨認說舒曼寄了老大的包裹過來,心裡琢磨著東北那地方好東西也不少,往後舒曼若是在那邊結婚了,興許還能幫襯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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