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1 / 2)

距離陡然拉近,鹿念很不合時宜地發現這男人眼睫毛還挺長的。

皮膚也挺好。

這距離在公司才更不合適吧,鹿念亂七八糟地想,他可能真的把我當小屁孩了。

她其實胃真有點不舒服,但還能忍。這會不想太和他計較,乾脆敷衍他。

“...朋友送的也不能隨便給彆人不是?”鹿念後退了一步,隨口說,“你不要多想厚,我沒彆的意思。”

傅亦安站在原地沒有動,興致挺高地挑了挑眉。

“是朋友了?”

鹿念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青年倒是在她麵前笑了,一副春風化雨不打算在和她計較的模樣。

“行,小孩變臉就是快。”傅亦安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尾音稍稍上揚,“這麼快就從金主變朋友了。”

“.....”鹿念表情出現一絲裂痕,立馬狐疑問,“...什麼金主?”

傅亦安直直看著她,像是權衡利弊似的思索了會兒,片刻後沒事人似的笑了笑。

“沒事,”傅亦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善道,“去吃飯吧。”

………

江邊的晚風,是潮濕且清爽的。帶著沿岸栽種了幾顆桂花樹飄香。對岸是廣州塔和很高的居民樓,廣州塔的燈已經少了很多變化,到了要熄燈的時候。

傅亦安選的餐廳,就在珠江一側琶醍邊上。這裡酒吧居多,到了深夜燈紅酒綠,來往有很多樂隊和年輕人在逍遙。

鹿念說句實話,是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這裡的年輕人,臉上都帶著一種醉生夢死的味道。情侶在這裡毫不遮掩地曖昧,樂隊的刺耳貝斯聲,喝醉的人在人群中大喊大叫,酒吧內鐳射燈刺眼。

但她身旁的青年人明顯不一樣。傅亦安帶著她在路上走,沿路就有不少人認識他似的和他打招呼,甚至路過酒吧時,門口的酒侍還要給他調杯酒,被他婉言謝絕了。

鹿念著實不太喜歡這樣的環境,往他身後藏了藏,跟著青年的影子走。

漸漸遠離人群最熱鬨的地方後,在琶醍的邊界處,傅亦安停下了腳步。江岸隻剩下最後一家臨江的餐廳,在一家清吧的樓上。

傅亦安帶著她上樓,鹿念

看到了那個內部擺設極其歐式的半露天餐廳,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外國人。

傅亦安上前笑著打了招呼,鹿念甚至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她沉默地聽了會兒,很確定他們說的不是英語。

餐廳的燈不算明亮,是昏黃為主色調的。裡麵坐著的人不多,大部分是情侶。鹿念隨意瞥了眼旁邊桌上的菜單,心跳漏了一拍。

傅亦安是真沒打算替她省錢。

片刻後,傅亦安和老板交談完,有服務員帶著他們坐在陽台靠江的位置。

服務員上了兩杯雞尾酒,放在她麵前的是很漂亮的藍色,側麵看像是大海的剖析麵。

鹿念瞅了眼,收回視線,看向她對麵的男人。

“無酒精的,”傅亦安察覺到她的視線,笑道,“我不帶小孩子喝酒。”

“...喔。”鹿念抿了抿唇,隨口問,“你是會**語嗎?”

她聽不懂剛剛他和餐廳老板的對話,隻是根據這家是法餐來猜測老板應該是法國人。

傅亦安抿了口酒,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我媽,是法國人。”他晃了晃酒杯,“我會講一些。”

鹿念愣了下,沒忍住多看了他幾眼。

在她印象裡,兩個不同國家的人生的孩子長相應該是極其具有異域風情的。但從麵前的青年臉上,她看不太出有什麼外國人的影子。

一定要說的話,眼睛瞳孔的顏色是微微咖色的,像很醇的濃咖啡。眼睫也很長,眼型勾人,有點好看的不像話。

鹿念其實還挺好奇他提到的母親的事兒的,但傅亦安明顯沒有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抬眸向她。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表演的?”

“初中,”鹿念彎了彎眼,“之前一直在學舞蹈,我媽原本想讓我當舞蹈生來著。”

“後來我們舞團接了一個商演,是要排一出音樂劇。”鹿念笑眯眯的,“我被安排去演女巫——我第一次知道在舞台上表演原來這麼快樂,後麵就軟磨硬泡地讓我媽同意我學表演了。”

“....”傅亦安的手頓了頓,“...女巫?”

“對,”鹿念笑眯眯的,“本來我是要演公主的,因為換上舞鞋身高不太夠,就換成團裡另一個漂亮妹妹演了。”

傅亦安難言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她長

相本來就極其清純,即使沒穿校服也仍然讓人感覺有種學生氣。此刻江風一吹,女孩散落的發拂過臉頰,像是雨中搖曳的紅荷花。

很難想象出她去演女巫的樣子,傅亦安想。

“——說起來,”鹿念挽了挽頭發,看向江岸的燈火,有些感慨,“...當初演公主的漂亮妹妹,今年也要藝考了。”

服務員將前菜擺在桌上。法餐一項講究精致,一小盤魚子醬擺盤漂亮,用了玫瑰花瓣和羅勒點綴。

“跟你說個事兒,”鹿念低頭看著菜,表情一垮,摸了摸自己不大對勁的胃,“我晚上——特彆是八點之後,不能吃東西。”

“還有一個月不到就要考試了,我得控製體重。”鹿念語氣慘兮兮,“我媽要知道我大晚上的還在吃東西,會把我的小腿骨敲斷。”

“行,”傅亦安看了她一眼,也沒強求,“放那兒吧。”

鹿念乖乖地沒去動她麵前的菜。她閒著沒事,這會兒看手機也不太禮貌,唯一能看的也就是對麵的人。於是她就沉默地看了會兒對麵的青年吃魚子醬,片刻後,傅亦安拿紙巾擦了擦嘴,抬起頭來。

“小妹妹,”傅亦安挑了挑眉,笑了,“我這麼好看啊?”

“.....”鹿念緩緩地移開視線。

那碟魚子醬還剩一半,傅亦安已經放下了餐具,看上去是不想繼續吃了。

“你晚上又不吃東西,還陪我過來。”傅亦安揶揄地問,“是專程來看我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