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1 / 2)

鹿念還沉浸在剛剛那份莫名其妙的賬單裡,心情微微複雜,聞言也隻是敷衍地‘哎’了一聲。

“這家店,味道還算正宗,風景也不錯。”傅亦安有意無意地說,邊隨意看了看江麵,“平時沒事兒就打折,也不算太貴。以後可以帶你的小男友來吃。”

鹿念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反應過來後嘖了一聲,抬頭瞪他。

鹿念指了指自己,一臉嚴肅:“我,母胎solo。”

她又抬手指了指傅亦安:“你,群鶯環繞。”

“我們不一樣,”鹿念義正言辭地插了會兒腰,“我才沒有什麼小男友。”

“怎麼還人身攻擊呢,”傅亦安也不氣,懶懶一笑,邊起身,“我說的不是以後嗎。”

他簡單整理了下,抬腳走到鹿念的身邊。

“我們家念念這麼優秀,”他抬手揉了揉鹿念的腦袋,哄小孩似的,“以後追的人都得排隊拿號。”

鹿念默了默,總覺得這件她覺得無關緊要的事兒莫名就被這人說的好像自己很在意似的。倒是被他話題一扯,剛剛賬單的茬這會兒也被她拋到腦後了。

她跟著起身,走在傅亦安的後麵跟著對方從陽台走進餐廳裡麵。正要下樓時,坐在裡麵的一桌客人大概是認識傅亦安,抬手叫住了他。

傅亦安和她說了句“等我一下”,隨後也笑著向那桌走去。鹿念就站在樓梯間等他,順便打量了下餐廳裡麵的環境。

裡麵的裝修風格就是極奢靡的歐式,連餐桌的台燈都做的極其精致。走廊的牆側有一副很長的油畫,畫了很多人物。

鹿念沒事兒乾,就在那慢慢看那副畫。她大約明白那是一個什麼古希臘神話故事,宙斯在萬物之間,人間一半地獄一半天堂。

正在她看的時候,餐廳的老板從樓下端上來一盤酒飲要去送餐。他看到了鹿念,向她點頭致敬。

鹿念也沒瞬間習得法語的能力,隻能衝他友善笑笑。對方倒是以很蹩腳的中文開口了。

“晚上好,”老板溫柔一笑,“今天有一個很好的夜晚嗎?”

鹿念客氣點點頭:“有的有的。”

“謝謝你,”老板微笑著看她,“今晚用餐還愉

快嗎?”

“可愉快,”鹿念其實啥也沒吃,唯一能點評的就是價格,就硬著頭皮扯,“總之就是氛圍又好,價格又很適合年輕人消費這個樣子。”

老板聽到這兒,就四處看了看,見到傅亦安正在和一桌客人寒暄,就上前一步湊近了些,神神秘秘地示意鹿念湊過來聽。

“我有一個關於傅先生的秘密,”老板小聲說,“你要聽嗎?”

鹿念立馬來勁兒了,湊了過去:“不妨仔細說說。”

“我是傅先生的朋友,”老板棕眼睛狡黠一眨,“我不能隨便說好友的壞話。”

“瞧您這話說的,”鹿念語氣和善,“我也是他朋友,他朋友就是我朋友,既然都是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不是?”

老板哈哈大笑,正要湊過去說,眼尾就掃到傅亦安正在向著這邊走來。青年看著他,挑了挑眉,抬起一隻手,食指抵在唇中間。

老板立刻噤聲。

那小姑娘還認認真真地湊過來,想聽他講八卦。

“老板,”鹿念等的有點兒心急,抬眸看他,“是什麼秘密呀?”

老板輕咳了聲,直起腰,善意地眨了眨眼,“等你們下一次來,我再告訴你。”

“......”鹿念一時無言,老板已經立刻端著酒飲吹著口哨溜了。她順著看,就撞見不遠處青年正懶懶散散地站著,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這邊。

怪不得人家不敢說了。鹿念心裡戳他腦袋瓜,並默默記住了餐廳的名字,心想下次還要來這裡八卦順便吃飯。

傅亦安走在前麵,鹿念跟著他下了樓。路上,他聽到後麵的小姑娘給她的媽媽發語音,語氣有些心虛地說“媽媽我在練舞呢”。

珠江到了夜晚,兩岸都是燈火璀璨。女孩的眼眸看向江邊一側時,眼裡仿佛有星星與燈在躍動。

鹿念挽了挽被風吹亂的發,邊有些緊張地等著蔣芸的回信。片刻後,蔣芸給她發了條‘媽媽今晚要加班’以後,她才小小地鬆了口氣。

“不是,和我吃個飯而已。”傅亦安靠在欄杆邊,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慢悠悠問,“怎麼和早戀被抓包似的。”

“你不懂,”鹿念有些心塞,歎了口氣,“對於我媽來說,我大半夜不練舞去吃飯比早戀更可怕。”

江風

帶寒,她感覺胃部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千萬不能告訴我媽,”鹿念不放心,又叮囑他,“不然我媽會把我小腿骨都打斷。”

傅亦安懶懶“啊”了一聲,將視線投向沿江的路麵。這一邊到了琶醍的儘頭,人流少了很多。有沒搶到好位置的流浪歌手在這一處沒精打采地唱著粵語歌,吉他撥得有些走音,他的鼓手敲擊的鼓使用油漆桶之類手工製作的。

他們就靠在江側,默默聽著。片刻後,傅亦安想著差不多該走了,鹿念忽然一拍他的肩膀。

“傅亦安,”小姑娘衝著他,揚起一張笑臉,“你想不想聽我唱歌?”

傅亦安瞬間回想起了之前鹿念給他發的那首《成全》,不太確定這會兒自己有沒有這個心情聽這首歌。

“不給你唱《成全》,”鹿念一眼就看透他在想什麼,嘖了聲,扯著他的衣袖,“我唱歌可——好聽了,聽到就是賺到喔。”

那不是個容易拒絕的語氣,傅亦安感覺自己的腦袋點了點。

小姑娘歡呼一聲,蹦蹦跳跳地就朝著那兩個流浪流浪歌手跑過去。那兩個男生一晚上也沒掙多少錢,很快就紳士地讓出了自己的位置,把吉他脫下來,遞給了她。

路燈下,少女一撥琴弦,稍微扭了扭最上麵的調音,把變調夾往下了一格。

她身上太沒有流浪歌手的氣質——頭發是沒修飾的烏黑,一張小臉白白淨淨的,水出芙蓉,一點粉飾都沒有。一身規規矩矩的小長裙,幾乎要遮住腳踝。

就是這樣有些矛盾的搭配,反而吸引了些許路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