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2 / 2)

她跟著漂亮姐姐走回拍攝地,看到了在門口等待的傅亦安。青年看到她,沒有提剛剛的事

情,隻是和秘書道了聲‘謝了’。

“沒事,小姑娘嘛,挺正常。”女人大方地完了彎唇,揉了揉鹿念腦袋,“下次有這個需要,你就直接跟我說好了。”

女人穿著很修身的西裝,大波浪的頭發精乾地紮成馬尾。傅亦安今天也難得穿的正式,胸口彆著工作牌。

鹿念夾在他們之間,簡直像一個隻會用袖口擦鼻涕的小屁孩一樣。

太丟臉了。

鹿念有些難過地低下頭,然後她的腦袋就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不準找她,”傅亦安在她麵前,勾了勾唇,“有什麼事還是找我。”

他的秘書看上去極其無語,很嫌棄他的幼稚舉動,正要笑著罵幾句時,那個低著頭的小姑娘就開口了。

“我才不找你。”

她說。

“找你有用嗎,”鹿念難過地看著地麵,“你又沒有衛生巾,還要凶我——我找你乾嘛。”

傅亦安被她這一通說的愣了下,他的秘書也跟著一愣,隨即立馬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把小姑娘往懷裡攬,邊跟著指責他:“就是!找你乾嘛?乖以後找姐姐喔...”

“你不僅不會幫我,”鹿念在女人的懷裡,語氣難過得簡直要掉眼淚,“你還要嘲笑我,你笑我是小哭包,屁大點事都要掉眼淚。”

傅亦安簡直對這小孩的胡扯能力瞠目結舌,百口莫辯:“嗯?我哪有鹿念你說什麼——”

“傅總監你怎麼這樣!”他的秘書立馬抓住機會,跟著怒斥他,“怎麼能笑人家孩子!多傷人自尊啊!”

傅亦安極為無言地看著她懷裡的小姑娘——鹿念正在努力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副不能低頭眼淚會掉的倔強模樣。

“傅總監,”他的秘書煽風點火,皺著柳眉,語氣嚴肅,“我認為你應該為自己傷害祖國的花朵,青春的嫩芽,脆弱的心靈而道歉。”

傅亦安挑了挑眉,說:“嗬嗬。”

“——不用他道歉,姐姐,”鹿念賴在女人懷裡,吸了吸鼻子,“我們不要管他好了。”

秘書簡直要對這個孩子生出點兒疼愛之情來,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好,咱們不理他,乖哦小妹妹,不哭了哈。”

鹿念堅強般點了點頭。秘書姐姐又哄了她幾句,從口袋一摸,給她

塞了一顆白兔奶糖,才放開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鹿念在原地平複了一下心情,捏了捏手上那顆奶糖,上前一步,塞進傅亦安手裡。

“還給你。”

“不是,之前誰和我說彆人送的東西不能亂給彆人?”傅亦安挑眉,有些好笑,“你這人才剛給你,你轉手就給我?”

“我之前那話是針對你說的,不適用於我。”鹿念想都不想,紅著眼眶,“我就是大型雙標狗本人,你打我啊。”

“......”傅亦安揉了揉太陽穴,語調放柔,“…你這說的,我怎麼會打你呢?我也沒有罵你吧...”

“隨便你怎麼說好了,”鹿念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頭,“我要去拍廣告了。”

她說完,轉身就往片場裡走過去。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傅亦安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是剛剛玩笑開的太過了?不應該管她叫小金主?當時也的確是他騙她說自己喝醉了,才有那麼一出。

或者是剛剛給她擦眼睛的時候,有點太親昵了吧。傅亦安心情複雜地想,她還隻是個孩子,自己剛剛都乾了些什麼。

那姑娘已經重新調整好狀態,繼續拍攝了。那一幕是飾演她奶奶的人要看她的成績單,她以為奶奶不識字,交了一張假的上去,奶奶發現後沒忍住打了她一巴掌。

飾演奶奶的老演員挺喜歡鹿念,沒下的手去打她。第一遍拍攝被喊了停,調整的時候,鹿念和老演員溝通了一下。

第二遍拍,老演員的巴掌就切切實實地打在小姑娘臉上。沒用很大力氣,但聲音很響,聽著有些心揪。

傅亦安就覺得自己的心在那個巴掌響起的時候收縮了下。

鹿念的頭跟著一偏,眼眶紅了,卻極其倔強地咬著嘴唇不肯哭。

“你媽媽...你爸爸,在外麵辛辛苦苦,”老演員抬手,哆嗦著指著她,“你在家不好好念書,還學這些騙人的把戲!”

到這一句,鹿念眼淚才憋不住地落了幾顆,隨即被她飛快抹掉,一扯老人手中的卷子,奪門而跑。

一鏡到底,這一場景結束。

很快有人上前,給鹿念補妝。道具被重新布置,換成下一個場景。

拍攝是極其消耗體力和情緒的,台本裡幾周幾月發生的事

情,到了拍攝時可能需要一天內演繹出來。在場的演員重新調整好之後,又投入下一個拍攝。

一直到午夜零點多幾分,當天的拍攝任務才徹底結束。

傅亦安讓秘書給所有人買了咖啡,給演員換成了熱美式,他想了想,把鹿念的那份改成了紅糖生薑茶。

拍攝結束後,一行人抱著咖啡咕咚續命。片場內,傅亦安看到鹿念坐在角落裡,抱著膝蓋,腦袋擱在膝蓋上,表情像是希望工程拍攝的照片裡的小女孩。

傅亦安思索了會兒,才提著那杯熱熱的紅糖薑茶過去。他半蹲在鹿念麵前,把飲料舉在她麵前,柔聲問。

“紅糖薑茶要不要?”他問,“我的秘書給你買的。”

鹿念抬了抬眼,伸手接了過去,沒有喝,隻是捧著。

“....是不是我剛剛玩笑開過了?”傅亦安垂眸,看著她的眼睛,歎了口氣,“哥哥以後注意點。”

“...哥哥不是故意的,”傅亦安摸了摸後頸,輕聲道,“哥哥就是——平時都這麼和朋友開玩笑,習慣了,剛剛順口就這麼說那些話了。”

鹿念聽著,簡直要更難受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呢?鹿念難受地想,是想告訴她她比不上他的那些朋友,還是在說她小題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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