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忙點了點頭,他不得不承認,朱書記這麼考慮是對的,既然要調整兩個縣的領導班子,那就要儘量一次調整到位,免得調而不穩再接著調,這對穩定局麵極為不利。
“朱書記,那個滿月春……”
但朱書記把陳聰的話給打斷了,道:“你是不是對市委讓滿月春擔任市司法局的局長很有意見啊?”
“是的,她屬於帶病提拔,李尊出事之後,她這種人就不該重用了,她有本事能調到省裡,那就讓她在省裡待著好了,再回來乾嘛?竟然還擔任了司法局的局長這種要職,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你小子今天來是要質問我的啊?”
“不是,我就是想當麵和您探討一下這個問題。”陳聰在滿月春被提拔重用這件事上,對朱書記的確是有意見。朱書記是陳聰最為敬重的領導,他不想將此事隱瞞在心裡,還是當麵說出來的好。
“陳聰啊,你彆看我是這裡的市委書記,但我的上邊還有更高級彆的領導。比如說你在Q縣和H縣擔任縣委書記,但在Q縣和H縣有些事你也不是說了算的。彼此理解吧。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想你不會想不明白吧?”
陳聰無奈,隻好點了點頭,這也是他能理解體諒朱書記的地方。朱書記又道:“前幾天莊菲召集的那次辯論會,會上發生的事,我也都知道了。市委也對滿月春進行了通報批評,作為一個局長,她也太不顧及影響了。但有些問題,我希望你能往深裡去想。”
陳聰頓時一愣,因為朱書記這番話前大部分說的很是直白,但最後說的‘有些問題,我希望你能往深裡去想’,這就極其模糊了,而且寓意極其深刻。這就說明朱書記心裡的話是不能直接了當地說出來的,隻能讓陳聰去領悟。難道朱書記對待滿月春的策略是“天欲令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如果說朱書記真的是采取這個策略去對付滿月春,那朱書記還真不能說的太直白了,因為這要顧及上邊某些領導的麵子。在這方麵,朱書記是極其慎重的,這也是他能四平八穩的重要原因。
至此,陳聰決定不再探討這個問題了,他說出了此次前來最為重要的問題。
“朱書記,尹琴他們搞的那八個自然村的拆遷工程,趙逵帶人已經重新做了全麵深入的調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村民,是堅決不同意搬遷的,這就導致目前的局麵非常尷尬。國家投資了十多個億,建造了那麼多的小高層。還對八個自然村的所有在自願拆遷承諾書上簽字畫押的村民都給予了一定數額的拆遷補償款,這些錢都已經發到了村民個人的手中。這兩項加起來就已經接近二十個億,這些錢咋辦?村民們不願搬遷到小高層樓房裡去,那這些小高層到底又該咋辦?這麼大的事,我不敢擅自做主,請市委定奪。”
聽到這裡,朱書記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很是不悅地道:“是啊,你說的很對。像尹琴他們這夥蛀蟲,搞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拆遷工程,這純粹是沽名釣魚,為他們自己撈取政績的麵子工程。受害的是國家和老百姓,而他們則隻顧自己的烏紗帽和他們個人的既得利益。貪官汙吏禍國殃民啊。”
“現在這個問題成了Q縣最大也最為棘手的問題,我想了很多方案,但都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