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想阻止也來不及了,陳老奪過手機,就對著手機道:“朱書記,我是陳元。”
“嗬嗬,陳老,你好啊!”
“朱書記,我認為搞儀式不妥,我們白酒廠家屬院的居民們遭遇了這麼多的磨難,拆遷補貼本來就不該欠我們的,給我們新建的樓房也不應該建在垃圾場旁,這都是那些當乾部的工作不力造成的。我們上訪不管用,我們打市長熱線不管用,我們抗爭是為了維護我們最基本的權益,但卻遭到了暴力拆遷。現在你們把問題解決了,我陳元個人很是感激,尤其是感激陳秘書在中間幫了大忙。我相信其他的居民也很是感激。但如果搞儀式的話,會適得其反。你們這是對下賣好對上邀功嗎?”陳老說到這裡,又開始動氣了。
聽到這裡,朱嘯和郭瑞都是老臉通紅,兩人麵麵相覷,但心中的感想卻是不一樣的。朱嘯老臉滾燙,是因為陳老說的是實情,也是對他這個當市委書記的批評,他感到羞愧。郭瑞老臉滾燙,那是惱羞成怒所致,你一個糟老頭子竟敢對市領導說這樣的話,還反了你了?
朱嘯忙道:“陳老,你說的很對,這本來就是我們應儘的責任和義務,現在把問題解決了,也算是彌補了我們工作上的過失。陳老啊,我事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就是為了將工作落到實處。我們本來想搞個儀式,想在儀式上向居民們進行解釋,進行道歉,以求得居民們的原諒。但現在看來,是我們考慮欠周啊。”
聽朱書記這麼說,陳老的火氣這才小了些,他也為自己剛才說的那麼直接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站在旁邊的陳聰此時也很是尷尬。
“朱書記啊,你們將問題解決了,我們就會感恩戴德,但如果再搞儀式進行解釋進行道歉的話,會可能起反作用,隻要你們當領導的將工作做到位了,老百姓看得是非常清楚的,再搞儀式的話,就是畫蛇添足了。”
陳老說話就是太過於直接了,最後這句畫蛇添足,更是像錐子一樣,隔著電話朝朱嘯和郭瑞狠狠地刺去。
“陳老啊,你說的很對,我們做這些工作,都是應儘的本分,沒必要再搞什麼儀式。陳老,謝謝你的建議,我們今後也會將共工作儘量做好,為老百姓排憂解難,更不為老百姓添麻煩。”
“朱書記啊,有您這番話,我這個老頭子就放心了,我也會向居民們如實反應這件事的。”
“嗯,好,陳老,咱們就聊到這裡,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陳秘書。”
“朱書記,再見!”
“陳老,再見!”
朱嘯不得不儘快扣斷電話了,因為郭瑞此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既難堪又尷尬,簡直有些無地自容了。
郭瑞雖然有些痛恨陳老,但他自己也感到很是羞愧。陳老說的雖然有些尖酸刻薄,但卻也是實事求是。他認為能解決掉4000多萬的拆遷補助,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就該讓每個居民都知道這件事,居民們就該感激涕零。同時也能給市裡的工作塗上濃重的一筆。
朱嘯非常清楚,郭瑞這是慣性思維,當官當慣了,每天聽到的都是順耳舒心的話,辦成了這麼一件大事,他能想出搞儀式慶祝一下,領導再去講講話,這也在情理之中。但如果用逆向思維稍微考慮一下,就會發現存在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