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本就長的黑,身量也長的魁梧高大,明明是黑塔般的人物,站在那兒比旁人高了一截,卻用奶狗般殷切的眼神瞅著驛丞。
驛丞二話不說猛點頭,他還是快些答應的好,不然他怕自己下一刻破功。
一個跟黑李逵似的男人,居然裝奶狗,我的娘啊,還是饒了他吧,他要笑死了。
驛丞習慣性的捂著嘴,轉身幾步就往後麵走去。
問他為啥走的那麼快,他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偷笑幾聲。
那情景他自己琢磨著有礙觀瞻,都是做祖父的人了,當著這麼多人露出來八個門牙,實在是有傷大雅。
何況他八個門牙前些日子還掉了一個,就更不能給外人看了。
趁著這些人還沒進驛站,他先占個地形優勢。
眾人見驛丞答應的很快轉身就跑了,都各自有些納悶兒。隻有江頭兒拈著他那稀疏的幾根胡須忍得頗為辛苦。
後麵的人沒瞧見王柱子的“楚楚可憐”,他站在旁邊可是看的分明。
就是這會兒,他都想摟著驛丞的肩膀,一起找個沒人的地方,笑他個猥瑣。
隻是王柱子終歸是他手下的兵,他不能那樣做,就故作正經的給大家分配活計。
終於可以休息了,看著一個個像死狗般癱在地上的孟氏族人,孟慶平還是如以往一般,帶著幾個孩子找了一個乾淨的角落坐下。
傅心慈牽著宇兒靠坐在祖父身邊,閉上眼睛不想動了。不出片刻,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齊賀現在也沒有旁的心思,貼著孟爺爺的另一側躺下,轉瞬間就炫出他那獨特的四仰八叉睡姿。
孟家姐弟更是累的都忘了自己是誰,東倒西歪的擠靠在一起立馬睡死過去。
這會兒,就宇兒還精神些,他看祖父和姐姐還有齊哥哥都睡了,才乖巧的靠在祖父懷裡閉上眼睛。
大山腳下的夜,比彆處涼爽,偶爾還能聽見遠處傳來的野獸嚎叫。
傅心慈初來乍到,根本就睡不實誠。一聲獸吼傳來,她機警的睜開眼睛。
孟慶平見孫女醒了,猜到是被獸吼聲嚇著了,忙伸出手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的安慰道:“慈兒,睡吧,沒事的。那些野獸都在山裡麵,離咱們遠著呢。”
傅心慈輕“嗯”了一聲,才卸下眼底裡的防備之色。
“慈兒,快睡吧,一會兒天不亮咱們還要趕路。”
“嗯。”傅心慈應了一聲,抬眼看見驛站大門上方掛著的風燈,無風自動,散發著幽暗的光。
想到祖父瘦弱的身子,肋骨分明,她又機敏的掃了周遭一遍。從空間裡拿出來一盒牛奶,悄悄的放在祖父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