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勰垂首看向她。
玉蔻櫻唇微動,輕聲求道:“大王,玉蔻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後,她趕緊去請白醫工過來,再給大王診治診治。
她總覺得,大王現下的暈船之症,比之前的更嚴重了。
美人兒微仰著小腦袋,如小鹿般烏溜溜的眸子瞅著人哀求時,很容易,就會讓人心軟。
拓跋勰卻是個奇葩。
“才出來這麼一會兒就累了?美人你的身子有些過於嬌弱了啊。”
玉蔻:“……”
“既然你身子不適,我們就且回吧。”就在玉蔻想著,再要找個什麼借口,勸拓跋勰和她一起回宴息室時,男人的口風忽然間就轉了個急轉彎。
話落,他摟著腦子快速運轉,想著借口的玉蔻站起身來。
往樓梯那兒走時,拓跋勰不忘吩咐秦柏川:“柏川,改日孤閒下來時,再去細細聆聽你的笛音,今兒個你就先彆吹了,回房休息吧。”
兩人背後,轉過了身來看著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的秦柏川,持著笛子的雙手慢慢地攥了攥緊:
看樣子,自己想用吹奏玉蔻曾經所作的曲子,讓代王對玉蔻生隙,冷落她的計謀,是行不通了。
……
“大王可真是越來越壞了,把秦柏川當個小貓似的,在一旁逗了那麼久。”當拓跋勰、玉蔻、秦柏川三人的身影紛紛自畫舫船的船頭消失後,齊銘從自己值守的角落走了出來,和另一個角落值守著的趙城閒聊。
“他活該!”
趙城可不像齊銘,他心細,先前拓跋勰擁著玉蔻到了船頭沒多久,說的那句“美人也和孤一起聽聽,看看你以前所作的曲子,由他人吹奏出來時,音調兒準不準。”話,他可是聽出了其中暗含的意味兒!
秦柏川竟然敢吹奏趙美人以前作的曲子!
怎麼著,想和趙美人攀扯上關係?
如此挑釁,大王狠狠地懲罰他一頓都不為過,才讓他吹了幾次《夢裡水鄉》,已是便宜他了好嗎?
看著趙城突然間變得凶神惡煞了的表情,齊銘有些茫然:“啊?”
.
“……大王目前的這種情況,要想解決,白芷隻有一個辦法。”再度被玉蔻請過去為拓跋勰診治時,白芷進到內室,給拓跋勰診完了脈後,收回右手,垂首斂眉道。
“說!”
“開一劑安神藥,助大王早些入睡。”
玉蔻奇怪:“睡著了大王就不難受了麼?”
“稟美人,人睡著了時,身體的五感都會降低些敏銳度,到那時,畫舫船的顛簸晃動,大王感覺到的就會弱上一些,人便會舒服一些。若藥量用得多些,大王人睡得沉了,對船顛簸晃動的感覺,更是可以弱上許多。”
睡得沉了,對船顛簸晃動的感覺是弱上了許多,可對彆的事情的感覺,不也會弱上許多?
常年習慣於留著絲心神警戒周身的拓跋勰,猶豫也不帶猶豫地,便否決了白芷藥量加多些的提議:“給孤熬一劑安神藥,不過藥量不必特意增加,就按正常的藥量來。”
“喏。”白芷屈膝躬身應下。
兩刻鐘後。
玉蔻沐浴罷,讓小月端著一盆熱水,她拿著一塊白色的、拓跋勰之前擦澡用的綢布,一起回到了內室。
按照玉蔻的吩咐,把熱水放在床旁的腳踏上後,小月猶豫了一下,勸玉蔻:“美人,還是讓小月來為大王擦洗身子吧?”
美人怎麼能做這種事兒呢?
這都是下人乾的粗活啊!
“不用了,你下去吧。”
小月在原地又站了兩三息,看見玉蔻已經蹲下/身去,把綢布放入盆中的熱水裡麵浸濕,應是真的意已決然後,她不再多言,垂首退了下去。
很快,玉蔻就浸濕好了綢布,把它自木盆中的熱水裡麵撈起,輕輕地擰乾水分後,玉蔻拿著綢布彎了彎腰,把綢布放到拓跋勰的右邊臉頰上後,輕輕地擦了起來……
拓跋勰服用的安神藥的藥量並不是很多,儘管他現在已經陷入了淺眠之中,可向來敏銳的五感,還是讓他可以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一點兒外界的動靜。
當玉蔻拿著一塊溫熱、微濕的綢布,給他輕輕地擦拭身子時,柔軟的綢布上,那股暖暖的熱意,隨著她的小手,一點一點地帶向他周身的肌膚。
最後,彙聚於胸口。
他因身體的不適,而略略抿緊的唇角,不自覺地微翹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拓跋勰:“沒有讓秦柏川吹斷氣兒,遺憾呐遺憾!”
秦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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