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2 / 2)

媚王侯 步驚塵 7428 字 4個月前

大王,竟然笑了!

他本就氣質如芝蘭玉樹,雖然一直不苟言笑,而讓他俊美的臉龐上平添了一份冷意,讓人輕易不敢直視,可當此時,他眉眼舒展,微微笑了起來時,真真是:

有如旭日初升,天地間,都瞬間一亮。

玉蔻,不自覺地看得呆了。

見她如此,男人臉上的笑容中頓時添了一抹得意。

他把低著的頭再度往下壓了壓,精準無比地,吻上玉蔻那哄完了小阿遠,回來後剛沐浴不久,水靈靈的,有如晨間染露的鮮花兒一般,鮮妍誘人的丹唇……

……

“母後的身子今日可好些兒了?”下了早朝後,拓跋勰去了顧太後的景仁宮,向顧太後請安罷,拓跋勰站在隔斷內室與外室的那道絳紫色的玉石簾子前,略作關切地問道。

“托你的福,是好一些了!”

顧太後不陰不陽的話,拓跋勰又不是三歲孩子,會聽不出其中暗藏著的怨氣?他瞬間冷了臉色,微擰起了眉,語帶深意地道:“太後娘娘,有些事情,孤不說,不代表孤不知道。”

昨日李嬤嬤初初向拓跋勰稟報說顧太後病倒時,因為拓跋勰還沒有來得及,去聽他安.插.在景仁宮的探子彙總到了劉德才那裡的回報,所以也就不知李嬤嬤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隻能憑著對顧太後的一向印象,推測李嬤嬤的稟報應該是假的。

但後來,待到他騰出了空兒,問了一問劉德才顧太後的病是怎麼回事兒後,就什麼,都清楚了。

拓跋勰這話是什麼意思?

諷刺她在說謊兒?

後宮之人,誰不說謊?更何況,她是長者,長者就是說謊了,他一介小輩,聽著也就是了,居然完全不顧長幼尊卑,不給長者麵子,就這般以話刺她。

顧太後絲毫也不覺得自己有錯,隻越發地惱怒,她冷冷地哼了一聲:

“大王都知道?那大王知不知道,這些年,哀家身邊就妙蓉一個可以陪伴哀家,跟哀家說說話兒的人?為什麼大王一回來,就把顧妙蓉給打發走了?”

“她年紀大了,該回家說親了,太後娘娘也不希望她最後變成了老姑娘吧?”要找借口還不容易,拓跋勰張口就來。

拓跋勰不提這一點還好,此時提這一點,簡單就跟捅了馬蜂窩兒似的。

把顧太後和顧妙蓉籌謀多年,屢試屢敗,屢敗屢試,試了又敗,敗了再試……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反正兒,沒能夠把顧妙蓉成功地推到拓跋勰的床上去的憋屈,一下子就捅了出來。

隔著一道珠簾,顧太後望著拓跋勰的目光,都讓拓跋勰隱隱地感覺到了無比的忿忿。

她終於,把那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無比直白地問了出來:“既然大王知道妙蓉的年紀大了,為什麼不納了她為妃嬪?這麼些年,妙蓉對大王的心意,哀家不信大王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反正,顧妙蓉也不在這裡了,不用顧忌問了此話後,顧妙蓉不好見拓跋勰的問題。

“她喜歡孤,孤就要納了她?太後娘娘,孤是大漢的代王,不是楚風館裡的小倌倌。”

和楚風館裡的小倌倌有什麼相乾?

顧太後起初還有些不懂,腦子裡麵呆了須臾後,才猛然恍悟:拓跋勰那個小混蛋的意思是,他若納顧妙蓉,便是是個人喜歡他,他就得親近,和是個人,給點錢兒就能親近的小倌倌,沒有區彆?

如此粗鄙的話,他竟然說得出來!

顧太後保養得良好的臉龐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的嘴唇嚅了嚅動,反複張了張嘴三次,卻愣是一句話兒也沒說出來。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病了。

拓跋勰也不需要顧太後的回複,他今日來這裡,可不是專門來給孤太後請安,關心她的“病情”的,而是為了另一件事兒:“太後娘娘年紀大了,現下又在‘病中’,再操勞後宮宮務,勞心勞力的,怕是病情難愈,即日起,太後娘娘便什麼也不管,就好生兒養病吧,後宮宮務轉交掖庭令陳綺暫時代理。”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就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顧太後心裡那叫一個氣啊,臉色都猙獰了起來,她很想發脾氣,衝著拓跋勰撒火兒,可卻又心裡有了一絲的顧忌。

忍了又忍之後,她才竭力壓下了心頭的火氣,隻倚老賣老道:

“自來了這代地,哀家掌了多少年的後宮宮務了,以往,也不是沒有病了的時候,不也強撐著過來了?這一次生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王不必為哀家過於擔憂,那宮務,還是由哀家接著處理吧。”

這個時候,倒是知道不裝病重了。

拓跋勰薄唇的嘴角微勾,露出一絲嘲諷的弧度,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突然轉開了話題:“兒子還有政事要忙,就不打擾了太後娘娘了,太後娘娘好好休息,兒子先告退了。”

自己方才的話,他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

顧太後給吊得不上不下的,欲繼續追問,又怕一問引起了反結果,不問,那心裡就跟吊著十五桶水兒似的,七上八下的。

猶豫再猶豫,再猶豫之下,顧太後到底是忍住了沒問。

隻麵色不甘地,看著珠簾的那一頭,拓跋勰的身影慢慢地走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顧太後:“你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

拓拔勰:“你猜?”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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