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平清明在外,不喜交際。
為了引他出麵,柳聽雪在信箋中直白點出,長歡公主對他情根深種,有意在宴會上算計他。
待生米煮成熟飯後,強行求陛下為兩人賜婚。
柳聽雪在信中言名,願替他解決賜婚難題,與他做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出於謹慎,柳聽雪沒在信箋中提自己名諱,強調見麵詳談。
信送出後,不出兩日,柳聽雪收到方佑平答應見麵的回信,心中很是歡喜。
她精心打扮一番後,如約前往停雨閣中,隻為給方佑平留個好印象。
珠簾動,柳聽雪抬頭,麵色忽然一白,驚諤道:“怎麼是你?”
喬修義穿著玄色衣裳,臉色陰沉如墨,一把抓住柳聽雪肌膚嬌嫩的手腕,咬牙切齒的逼問:“怎麼,見到本王很失望?”
他緊抿薄唇,目光淩厲,像是受了刺激的野獸,渾身上下散發著噬人的氣息。
柳聽雪被他捏疼了手腕,水汪汪的杏眼紅了一圈:“烈王殿下,您弄疼我了。”
喬修義被嫉妒心折磨的發狂,聽了柳聽雪的話後,不僅不鬆手,反而更加用力:“你想嫁給方佑平?他算什麼東西,也敢肖想你。”
柳聽雪臉色煞白,腦中一片空白,用力掙脫他的鉗製:“王爺,我聽不懂您的話。”
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明明約好和關佑平在此處見麵,等來的人怎麼是喬修義。
她的驚慌和否認,像匕首一樣刺入喬修義的心臟上。
“方佑平勾引長歡為他神魂顛倒,又開招惹你,本王定要好好教訓這個斯文敗類。”
喬修義鬆開柳聽雪的手腕,眸中露出狠厲之色。
“不,烈王殿下,方佑平他沒有勾引公主,是長歡公主對——”
“夠了!你再替野男人多說一句話,本王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將他撚死。”
柳聽雪噤若寒蟬,霸道、強勢、言行狠戾的五皇子,讓她非常不安。
喬修義察覺出柳聽雪的恐懼,突然放緩了語調,溫情脈脈的看著她:“不要怕我,聽雪,你隻能屬於我。”
他到底何時對自己動了心思?柳聽雪滿臉驚懼,一臉哀傷的懇求:“殿下,聽雪自知福薄,不敢奢望嫁入皇室。”
她傷透了心,這輩子寧願絞了頭發做姑子,也不想再和皇室沾上關係。
“你——若是孤王執意求娶呢?”
“那我就抗旨拒婚,任由陛下處置。”
“好,好一個高潔不染的博望侯千金!孤王倒要看看,這世上誰敢到侯府提親。”
柳聽雪淚痕斑斑的彆過臉,不敢再觸怒五皇子。
上一世,她和五皇子不過萍水相逢。這個性格陰晴不定的男人,英年早逝,不曾娶妻更沒留下子嗣。
沒想到這一世,他們的羈絆如此深,五皇子竟要娶她做正妃。
他究竟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還是真的對她有情,又或者也是在利用她。
經曆了上一世喬修誠的欺騙後,柳聽雪最不敢相信的就是皇子。
喬修義單手握住柳聽雪的下巴,眉峰隆起:“你在想什麼?孤王不準你想彆人。”
柳聽雪仰著巴掌大的小臉,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望著喬修義:“殿下,您答應幫聽雪一件事,還算數麼?”
喬修義深深看了她一眼,傲氣到:“隻要你不提出讓本王放棄你,便是要天上星星,孤王也能為你摘來。”
他霸道寵溺的口吻,讓柳聽雪心中小鹿亂撞,努力豎起的銅牆鐵壁差一點就鬆動了。
“聽雪想求您……將霍芷蘭母女帶到博望侯府,讓她們懂得做小妾和庶女的本分。”
喬修義微覺訝然:“若本王沒記錯,你對這母女二人深惡痛絕,怎麼突然想到讓她們進府。”
柳聽雪指甲緊緊摳進肉中,一字一頓的說:“正是因為痛恨,才要讓她們進入侯府。”
她心中恨意滔天,就算霍芷蘭母女突然暴斃也難消彌。
憑什麼霍如冰一個卑賤的外室女,可以獲得那麼多大人物的青睞。
憑什麼她能踩著江家人的屍骨母儀天下,理所當然的害了她和皇兒性命。
柳聽雪恨,她要讓霍如冰失去一切,看著自己在乎的親人,被人踐踏□□。
“此事不難,但你也要答應我,不許與方佑平再見麵。”
“好,我答應你。”
離開聽雨閣後,喬修義心中橫著一腔鬱氣無從發泄。
想到柳聽雪含淚凝眸的樣子,他無限憐惜,派人找霍家商行晦氣。
喬修義最看不上的,就是霍如冰這種喜歡拋頭露臉,毫無禮義廉恥之心的女子。
她喜好在男人堆裡打滾,輕浮浪蕩惹人生厭。
就是這樣一個下賤女人,惹得聽雪怏怏不樂,喬修義定要她付出代價。
春雷震震,京城又鬨出一樁奇事。
以妻管嚴聞名的博望侯,竟然大著膽子,將養在外麵十幾年的外室帶回了家。
最離奇的是,被外人稱為母老虎的侯夫人,還真認下了外室做丈夫小妾,還讓小妾一雙兒女認祖歸宗。
人人都道外室命好,唯有深陷其中的霍如冰知道,她處境究竟有多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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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謝謝瓜洲渡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