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確定聖人帶著她的人走了,連忙從床上起來,霜兒和雪兒果然已經被叫回來了,她們端著不少東西,看到她利索起身露出驚訝又高興的表情。
這兩個侍女是柳蘇母親還在時給她仔細挑選的,最能信任的就是她們了,但蘇蘇怕自己說實話會嚇到她們。
“你們先彆慌張,也彆問問題,隻需要知道等下侯府會亂起來,我們三個都不能打,需要躲起來,你們剛才出去有沒有看到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
霜兒年紀大些,更穩得住,她說小廚房可以躲藏,那裡有柴房。
她邊說還邊給蘇蘇遞溫熱的濕手絹,讓她擦擦臉。
今天從娘家出嫁肯定是給柳蘇化了妝的,隻是一路上又哭又抹下來,也不剩什麼了,現在能用溫熱的帕子擦擦臉,敷敷眼睛讓她覺得放鬆不少。
雪兒明顯又疑惑,又被嚇得不清,一副要哭的樣子,見主子和霜兒姐姐撐得住,她才忍住了眼淚卻忍不住顫抖。
“主子,什麼時候會亂起來?現在就去躲起來嗎?”
“不能馬上躲出去。”
蘇蘇怕她這會兒不見了,會讓侯府立刻亂起來,行動提前,官家和聖人沒準備好就糟糕了。
“等大夫給我看過了再說,等下要是有彆的侍女留下來,不管是柳家的還是侯府的,你們都用取藥或者彆的理由支開他們。”
說著自己接下來的計劃,蘇蘇麻溜的躺了回去,還可惜手邊沒有合適的粉,不然上一層讓自己更蒼白說不定效果更好。
劉大夫是被新郎親自帶進來的,蘇蘇此時已經把蓋頭戴回去了。
大夫和他帶的小童見到病人是個還戴著蓋頭的新娘子倒是都很淡定,拿出脈枕,請侍女把病人的手腕放上去。
霜兒讓僵硬得隻站在旁邊的雪兒去給大夫搬個凳子,她則按大夫說的做,還把自己的手絹鋪在主子的手腕上。
劉大夫坐在床邊仔細診脈,他之前平和的表情凝重起來。
“彆的先不說,這位娘子是心疾發作了,這麼嚴重居然還留下命來,很是幸運啊,此時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隻是損傷已經產生隻怕,隻怕是有礙壽數啊。老夫可以試著開一副藥,穩住情況是沒問題的,心疾的問題很複雜,想要治愈老夫就無能為力了,或許可以請禦醫出手,也許還有希望。”
斟酌再三,劉大夫留下一副藥方,寫完還有些苦惱,似乎自己也不太滿意。他收下霜兒遞來的荷包就被看不出喜怒的新郎送出門去。
霜兒和雪兒被大夫嚴重的診斷結果嚇得不輕,她們之前看蘇蘇的樣子以為她沒有大礙的,現在驚得臉都白了,危及性命的心疾,還是治不好的!
蘇蘇倒還好,她之前就猜測柳蘇是服毒引發心悸而亡的,雖然換成她又活了過來,但哪有那麼快完全沒有影響。
“彆怕,我這不是沒事嘛。”
蘇蘇把臉蛋從蓋頭裡露出來。
並沒有被安慰到的兩個侍女就那麼看著她,顯然還是覺得不能接受,自家好好的娘子說得重疾就得了,這結的什麼婚。
“真的還行,要不我起來多給你們走兩步?”
蘇蘇坐起來順手把蓋頭扔一邊,打算表演個下床好讓她們安心。
“娘子,快彆亂動了,藥方我先收好,晚點,唉……晚點能取來藥了,一定馬上煎上。”
霜兒因為不能馬上給主子吃上藥,更覺得焦心了,隻是雪兒已經嚇懵了指望不上,她就是再擔心也不能表現出來。
“好,你們也坐下休息會兒,等下躲起來了就沒那麼舒服了。”
蘇蘇拉她們坐在床邊,讓她們也歇歇,今天她們也夠累的。
“大夫這樣診斷也是好事,我們這裡能更安全些。”
這邊蘇蘇靠病體獲得了暫時的安全,那邊官家已經知道了今天這場婚宴的“主題”。
事關他的皇位,趙禎平時再好脾氣也忍不住怒火中燒,不過他已經親政五年了,喜怒不形於色,隻是臉色到底沒有之前放鬆。
新郎帶著劉大夫來給自己父親彙報新娘的病情,聽劉大夫又把嚴重之處說了一遍,聽到的都不免覺得不吉利。
這其中侯爺最嫌棄兒媳婦的不中用,這麼重要的日子,她病倒了,把婚禮搞砸了就算了,把他的計劃也打亂了。
“今天真是麻煩劉大夫了,管家幫我送送他。”
跟在侯爺身邊的管家垂頭應了,才領著劉大夫離開去結看病的診金。
“父親,現在婚禮隻進行到一半,原來的計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