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佑,他說最近都是他負責幫我們采買呢,今天的東西都是他和禁軍兄弟幫忙搬進來的。”
“勞您費心了,如果有什麼我們能夠幫忙的也請您務必開口。”
霜兒想到自己娘子的吩咐,倒是比平時的待人接物更客氣了幾分。
似乎是看雪兒開朗而霜兒也客氣好說話,他才開口。
“有些冒昧了,隻是見門房後有空置的小屋,能否借予我們兄弟作為小廚房及歇腳之處?”
他們一隊人被派過來守著這裡,就是有輪流休息卻還是有很多不便,當然也不是不能克服,但可以更舒服些,當值時也更精神些又有什麼不好。
“這當然可以,是我們考慮不周了,我家娘子剛才還叮囑我要關照為我們辛苦的禁軍兄弟,好在您提醒我了。”
她說這位禁軍怎麼和雪兒搭上話了呢,原來是不合適和周女官提吧,這裡畢竟是娘子的院子,築灶台什麼的,還是需要主人家鬆口。
“另外,搭小廚房的費用以及柴火錢請一定讓我們來出。想來夜裡守衛辛苦,宵夜應該備上,白天輪值休息時也該有茶和點心,這些也請務必算在我們的采買之中。”
霜兒考慮到禁軍的餐食可能有人送來,或者外購也可在軍中報銷,就隻提了其他部分。畢竟借間屋子是他們提出來的,隻是答應算什麼關照,人家自己都忍不住提了,隻有給的比人家提的更多才是。
方佑果然很高興,他樂嗬嗬的和霜兒雪兒再三感謝,才踏著喜悅的步伐離開。
雪兒見他走遠了才小聲和她霜兒姐姐說悄悄話。
“我對完采購單發現他沒有走,周女官還走開了才和他說話的。”
“知道你機靈了,倒合了娘子的意思,我們和周女官她們還有禁軍們有些交情總沒壞處的。”
霜兒摸摸雪兒的腦袋,她看起來傻樂的模樣,卻不是不聰明,這就很好,她走開去跟著周女官也不擔心娘子身邊沒有人用。
“娘子最近由你陪著,發生什麼事你都彆離開她身邊,知道嗎?”
“今天晚上本來就輪到我守著娘子呀。”
雪兒有些不明白的眨眨眼睛。
“是,夜裡還是我們輪流,白天就都由你守著娘子。”
霜兒拍了她不開竅的腦袋一下。
“那姐姐你呢?”
雪兒倒不介意被自己一向崇拜的霜兒姐姐拍腦袋教訓,反正每次也就是意思意思,一點也不疼。
“娘子自然是有彆的吩咐呀。”
雪兒沒在意,反倒是霜兒替她揉了揉腦袋。
“那好吧,我會乖乖守著的,現在就去。”
雪兒用腦袋蹭蹭霜兒姐姐的手,就樂嗬嗬的往娘子屋裡去了。
霜兒看雪兒進了屋才出院子去找周女官,路過守著院子門的兩個婆子還笑著點了點頭。
她走到前院,發現周女官正皺著眉聽她帶來的侍女說話,怕聽到不該聽的,霜兒站定,沒再繼續靠近。
周女官卻已經看到了霜兒,她思量了一會兒還是帶著侍女過來。
“柳娘子可是歇下了?”
“娘子睡下了,周女官有事請明言即可。”
霜兒覺得剛才讓周女官皺眉的消息可能與娘子有關,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
周女官讓侍女把剛才的消息又說了一遍。卻原來剛才開封府判官帶廂軍圍了柳家,後來抓了什麼人又很快離開了。
見霜兒沉默,周女官也知道此事不祥,但她不得不開口。
“此事是否需要告知柳娘子。”
“告知是一定要告知的,隻是娘子體弱,受不得刺激,這兩日用了禦醫的藥後又嗜睡,不好吵醒,等下次需要用藥時緩緩告知為好,隻希望在此之前有好消息傳來,隻是不知判官會不會因此懷疑娘子,若是言語重了,娘子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霜兒其實知道娘子沒那麼脆弱,隻是她還是為娘子覺得艱難,不知娘子是不是猜到了可能會出現此時此景,才那樣大方的拿出金鐲子來酬謝周女官以求幾分情麵。
“說起來我找周女官也是因為有些娘子的囑咐。”
周女官讓她的侍女先下去,才請霜兒直言。
霜兒又揚起笑容,客氣的把荷包遞給周女官。
“這是剛才娘子睡下前殷殷叮囑的,意在感謝您為她費心,且期望您能指點奴婢一二。除此之外,娘子也很感謝辛苦守衛她的禁軍兄弟,吩咐奴婢務必要儘我們所能關照他們。剛才聽說他們想借門房後的空屋作小廚房及歇腳之處,奴婢已經替娘子應下了。”
周女官以為隻是普通的感謝荷包就收下了,不想她一摸一掂,發現是一個厚實鐲子,看重量該是實心的金鐲。
她微微揚眉,為柳娘子的大手筆而心驚,但到底心裡還是覺得高興的,不管柳娘子最後從官家聖人處得到的看重和獎勵究竟能有多少,她這兩日以及接下來時間的用心都已經物超所值了。
“柳娘子就是太體諒人了,自己如此不適該多顧著自己才是,判官那裡我一定會把聖人的吩咐帶到的。霜兒你也是,最是聰明伶俐的,這兩天身邊若能有你幫把手,那真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