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三書六禮的時間,隻是她嫁的是郡王,禮部自有章程,她需要做的更多隻是配合。
對於柳蘇要在小院出嫁這樣不太合理的要求,禮部同意得很順利,因為官家定的日子本來就緊張,若是新娘願意簡化自己的婚事,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也因此,蘇蘇格外配合,原來抬入侯府的嫁妝沒拆都搬到了她的小院,所以於她就很方便了,無非等聘禮送來以後,簡單更新一下嫁妝單子就行。
其他周女官和禮部官員自己就能搞定,蘇蘇連官員的麵也不用見。
被賜婚後禦醫改了方子讓她不那麼嗜睡了,所以明明大家都很忙,蘇蘇的閒暇時間反而更多了,這讓她有了更多思考的時間。
本來蘇蘇覺得有禁軍守著於她都是優點,因為她沒有對外交流的對象,對外麵的人如何討論自己也不在意,她的身體也不是短時間能恢複的。
可是,這些優點在她想知道肅王是怎樣的人時都成了缺點,她和身邊的人與外界接觸太有限了。
偏偏刺殺的威脅還在,禁軍兩隊人兢兢業業的守著,加上她一直病弱示人,婚前接觸肅王的可能基本可以打消了。
霜兒雪兒倒沒察覺自家娘子的挫敗,她們也用自己的辦法打探著消息。雪兒主要和禁軍兄弟聊天,她和他們處得很好。霜兒則跟著周女官,經常接觸來小院的禮部人員,多少能聽到與肅王相關的事。
她們各有收獲,反正比隻能足不出戶養病的蘇蘇有收獲。
這天又是禦醫來給蘇蘇診脈的日子,許禦醫把脈後不太滿意。
“娘子這是又有什麼煩惱了,我給你減了安神的藥也是看你老實,這才幾天,彆說恢複,倒是比上次還不如了。”
蘇蘇有些尷尬,她這兩天確實睡得不太好,雖說理智上她覺得自己能處理好以後的事,但免不了心中記掛。
“禦醫常在大內,我還以為消息很靈通呢。”
許禦醫摸摸胡子,驕傲的微揚腦袋。
“知道老夫為什麼平安到老嗎?因為從不瞎打聽,從不瞎想。”
“我聽說官家聖人都有仁厚之名。”
蘇蘇來自21世紀都聽說過宋朝皇帝算挺好說話的,尤其是現在在位的宋仁宗,聽聽,名字裡都有仁。
“切,要我說那些隻想到官家聖人仁慈的都是傻瓜,再仁德那也是官家,也是聖人,指望被寬恕不如守著本分少犯錯。”
許禦醫不吝傳授自己平安到老的竅門。
“我說柳丫頭,彆扯有的沒的,直接說又怎麼啦,你這禁軍守著,女官顧著,官人也要死了,有什麼愁的之前也該愁完了,你可好好回答啊,老夫看你老不老實來決定換不換藥方。”
蘇蘇發現許禦醫真的不知道她被賜婚的消息,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的倒黴事,還真是不打聽啊,但直接問病人有什麼煩惱,哦,這算關心病人,不算打聽。
“因為官家又給我賜婚了,是肅王,許禦醫可為他診過脈?”
“合著你還想從我這裡打聽你未來夫婿的情況啊,嗨,我還真知道,不過,不好告訴你吧。”
許禦醫麵露難色,他和柳娘子熟啊,多次聊下來也挺喜歡這個也就自己孫女那麼大的小娘子,要拒絕她還挺為難。
“我就是聽說他身體不好才擔心的呀,您瞧我有心疾,他身體也不好,合著我倆還是病友。”
蘇蘇也是沒辦法,這沒有信息來源是個大問題呀,雖這個時代大夥兒都是盲婚啞嫁吧,但她接受不了,而且沒有安全感,總是想多知道些,多有些準備。
許禦醫被蘇蘇的說法逗笑了,想到她畢竟是肅王的未來王妃,那透露些也不是不行,畢竟人家馬上就是一家人了。
“你這說法還真不對,肅王沒病。”
“沒病?但,聖人明明說他,自來體弱?”
蘇蘇記得聖人親口說的,還能有錯?
“是呀,體弱是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