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喜嫁喪哭(26)(2 / 2)

被迫出道後我紅了 宗年 20001 字 6個月前

一共六具屍體,都是處於中年到老年的男性,並且看穿著都是村子裡的人。

不管是腐爛程度,還是傷口情況,都和燕時洵看到的第一具屍體類似,渾身遍布著水果刀造成的傷口。

隻是和第一具中年男人毫無防備之下幾乎一擊致命的傷口不同,這幾具屍體上明顯有扭打過的痕跡,而且也沒有一擊致命的傷口,都是連捅數刀才造就的致命傷。

並且,這幾具屍體的衣服上,在袖口和褲腳這些自身沒有傷口的地方還沾著血液,不知道是不是撕打中沾到的對方的血。

看來,在第一個人被殺死之後,其餘人都陸續反應了過來,並與對方搏鬥,卻都被對方一一殺死,然後棄屍埋在了花叢之下。

——以一人之力,拿著一柄水果刀就殺了六個人。

對方很大概率上是一名壯年男性,與這些人相識,並且恐怕是因為什麼事情被徹底激怒,所以才會不管不顧的以一對六,殺了這些人。

並且,從這個村子的排外程度,和第一個中年男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來看,這個人必然是楊氏宗族的人,甚至就是這個村子的人。

在燕時洵看向這些屍體陷入了沉思時,分屏前的觀眾們也差點一蹦三尺高,直接被嚇懵了。

[啊啊啊啊啊!!!這他麼的是啥!這他麼的是啥!!!艸啊!!!媽媽%*#*@&!!!]

[我尼瑪!嚇得我一把抱住了從我旁邊路過的喵子,我喵子直接給了我一拳把我扇明白了。這也太嚇人了!這他麼的就是屍體吧!還不止一具,我看著好像是有五六個?]

[啊啊啊啊我看的不是個旅遊綜藝嗎?為什麼會有這種鏡頭?嗚嗚嗚我不是很怕鬼,但是我是真的很害怕屍體啊!就因為這個我家醫生世家我高考都沒報醫學啊!你們想想,那些失去了血色和溫度的,冰冷冷的沒有生機的,之前還曾經和誰正常說過話一起生活過的人,就這麼變成了一具沒有反應的肉.體,整個人都呈現著頹敗的青灰色……啊啊啊啊啊!媽媽啊!嗚嗚嗚趕快下班回家啊媽媽,我需要你。]

[臥槽,這要不是模型,那就是這個村子裡有人殺了好幾個人,還把屍體埋在土裡試圖毀屍滅跡啊。這是多大的仇恨,怎麼這麼惡毒?殺人這個人不怕遭報應嗎?這些人要是變成鬼去找那人,不虧心不害怕嗎?]

[孩子一生行善積德,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畫麵!!我做錯了什麼?難道是因為我之前貪小便宜嗎?還是因為我傷害過其他人的利益?我他媽的直接被嚇哭了,真的,我縮在被窩裡抱著毛絨玩偶,哭得直打嗝根本停不下來。]

[啊啊啊啊啊!!我最害怕看到死人了,我家旁邊就是公墓,但是他們拿來下葬的都是骨灰盒啊!怎麼會突然出現個這種東西給我看?尼瑪啊,人生建議,不要貪便宜買墳景房!不要在墳旁邊獨居!不然你就會像我一樣,嚇得在臥室裡一動不敢動,覺得窗外那些公墓裡要是有鬼,也和這個是一個形象,從此之後我想象到的所有鬼都有了具體形象啊!太嚇人了。]

[哆哆嗦嗦的從廁所一路狂奔回來,以我這一生最快的速度直接跳上了床,鐵架子床一晃直接把我旁邊的室友都吵醒了。真是對不住了兄弟,但我真的已經到承受極限了!我們宿舍是公共衛生間啊,廁所離我們寢室還最遠。我本來半夜去拉屎,想看點什麼打發時間,結果這場麵直接把我嚇得屎都夾斷了,趕緊胡亂擦完褲子都沒提上,直接連跑帶顛的拖著褲子跑回來的。隻希望我們樓層的監控後麵剛才沒有人在,不然我怕是要被當成耍流氓的了。這真是太嚇人了!真不是我的錯!]

[我自認是個玩恐怖遊戲的老手,號稱已經沒有任何一款恐怖遊戲能嚇得到我了。之前我朋友向我推薦這個節目,讓我來挑戰一下的時候,我還特彆不屑一顧,覺得這有什麼難的。今天白天這節目一片田園牧歌的時候,我還很得意的發了個朋友圈,說也不過如此。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就算我做過一千一萬遍演習,但是這種實踐我是真的受不了了!!!對不起,我道歉,我就是紙上談兵了!]

[誰不是呢?我還經常和我朋友抱怨看恐怖片不過癮呢,我還特意營造氛圍,帶著平板和零食去找那種網上知名的凶案現場,晚上在那現場看恐怖片,還覺得特美,總和其他人吹牛我多牛掰。我以為沒有什麼能令我害怕的了,直到我因為社交平台上的推薦點進了這個節目……我第一次認清自己,原來我也會害怕死人,也會擔心屍體旁邊有鬼。我以後絕不再乾那種事情了,之前果然還是太年輕……]

[真想把我那個上初中的蠢弟弟也拽過來,讓他看看你們發的彈幕,看看這畫麵。他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總覺得自己很酷很拽,連網名都是什麼“惡魔”啊“地獄”啊,還有“黑化”啥啥的,覺得自己膽子大,可以當大哥。天天在我爸媽麵前各種吹噓他有厲害,多勇敢,然後我那個重男輕女的爸還誇他,說自己兒子就是勇敢。我真想嗬嗬他一臉,年少無知把魯莽無知當勇氣,就該看看這個節目長長記性!]

[姐!是你嗎姐!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了!明天我就去把紋身洗了,也不帶著小弟去把公墓當秘密據點了!我能去你那屋嗎,我真的嚇到了!誰他媽知道我就是看個節目,上一秒還在嘲笑這節目和燕什麼玩意兒的人膽小,老了不中用了,下一秒就給我看這玩意兒啊!!]

[……?弟弟君,年紀小不是無知的借口,你還是先學會敬畏吧。你是真以為紋身去公墓侮辱死者,其他人覺得你很酷很勇嗎?不,我們隻覺得你可笑。]

[???好家夥,所以這旅遊節目已經徹底變成恐怖綜藝了還不算,現在都能開始兼任教育節目了?]

[畢竟理論和實際有區彆啊,你看一萬遍恐怖畫麵,那也隻是假的,但是這是實打實的死人,我們死之後也和這個狀態很像。不隻是你,這個換誰都受不了。]

[我直接從椅子上麵蹦起來了好嗎!剛剛是誰說這可能是模型的?你出來,我絕對不打死你!你管這個叫模型?這連細節毛發都一模一樣好嗎?我指著我的醫學學士證書發誓,這絕對是真的屍體,而且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在看這個節目之前,打死我都想不到,我有一天會撞上這種場麵……]

[作為一名節目的老觀眾,我已經十分熟練了,我直接抄起手機就給官方熱線打了電話。對方也很熟練,一聽是這個節目,一聽到燕哥的名字,直接告訴我馬上就會派人過去查看,連地名都沒問我。]

[怪不得我剛剛給官方熱線打電話,提示說人工坐席忙,要不就說占線稍後再試。估計像我們這樣直接給官方熱線打電話的人不在少數吧,接線員小姐姐也已經從開始的驚嚇變得冷靜了起來,估計直接回頭就去看節目了。]

[視頻平台也應該有專門的人在看著這節目,剛剛我發現燕哥的分屏直播已經被鎖定了,沒辦法截圖,新來的人也無法進來分屏直播。但是我用另一個手機試了,主屏直播和其他兩個開著的分屏還都是正常的。]

[確實是,我作證。我剛才因為害怕直接退出去了,然後再想點進來就點不進去來了。現在燕哥的分屏隻能是已經在的人看了,不在分屏裡的觀眾彆想再進來,退出去也回不來了。好在我室友也在看燕哥的分屏,我現在是和他一起看的。]

[還有另一種可能:官方的人一直都在看著這節目的直播,尤其是燕哥的。所以官方的人是和我們一起看到的這個畫麵,趕在我們打電話之前,他們可能已經在上報了。或許現在人都已經派過去了。]

[我也給官方熱線打電話了,雖然接通了,但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呢,對麵小姐姐就直接問我是不是來說節目裡的事的,還讓我不用擔心,他們已經派人過去了。小姐姐一頓安慰我,讓我早點睡覺,明天看官方通報,然後就給我掛了。我整個人暈暈乎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是必然的,不用猜都知道。之前那個叫路星星的嘉賓不是自爆說他是海雲觀的弟子嗎,濱海市的人都知道海雲觀有多難請,想要請動海雲觀,如果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人家叼都不叼你。但是海雲觀肯讓一個道士跟著節目組一起錄製,你就知道海雲觀多重視這事了,和海雲觀常年合作的官方又有多重視這事了。]

[不止如此吧,上期的時候不就有個官方的人發了彈幕,結果因為視頻平台的機製,直接在那條彈幕後麵顯示出了官方的小黃v字樣了嗎?肯定有人看著,放心吧,我們隻需要躲在被窩裡被嚇得和個傻狗子一樣就行,其他的交給官方,他們早就比我們有經驗多了。]

燕時洵的眸光沉沉,垂眸看向這些屍體的時候,思維在高速運轉。

從這些屍體的腐爛程度,以及花朵的根係紮根深度來看,這些屍體應該已經死了有一陣時間了。

如果按照楊雲所說,這些花期在春天的花是春天種下的,從春天一直開到秋天,並且在此之前土層也沒有被挖開的痕跡,那麼恐怕,這些人是春天被殺死的,然後又被埋在花叢之下。

農家樂在村子裡的地理位置偏僻,又靠近村民們不喜歡的月亮溪,平時少有人來這裡。

就算真的死了人,或是死前發出慘叫和呼救,村民們也不會聽到和發覺。

隻是……

楊雲身為農家樂的老板,難道也不知情嗎?

今天白天在燕時洵問起的時候,楊雲可是說過,因為楊雲自己很討厭那些欺負過他們母子的村民,所以農家樂原本就隻有楊雲和楊雲的媽媽在照看。

在楊雲媽媽死之後,偌大的農家樂就全落在了楊雲一個人身上。

嘉村和家子墳村沒有鬨掰封路之前,楊土他們這些和楊雲差不多年齡的同宗兄弟,還能過來幫楊雲乾乾活。

但是根據嘉村村支書所說,兩村之間封路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算算時間,恰好就是初春的時候。

那個時候,應該隻有楊雲一人照看農家樂。

說楊雲對此半點不知情,燕時洵是不相信的。

甚至燕時洵猜測,這幾人的死很可能就是楊雲做的。

否則殺人埋屍,還是六個,這麼大的工程量是無法無法躲過楊雲視線的。

隻是……

燕時洵的目光移向自己手中握著的鐵鍬。

在他來之前,土層就已經被翻開,從土壤散發出來的味道和植物根係的斷麵來看,應該就是剛剛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而立在牆壁一角的鐵鍬上,還沾著散發著同樣腥臭味道的土壤。

看來,是有人在剛剛用鐵鍬挖開了土壤,發現了埋在花叢下的秘密。

這個人不會是楊雲。

不僅是因為楊雲今天晚上表現的很正常,也是因為如果半年前左右的殺人埋屍事件與楊雲有關,那麼他將屍體埋在土層下麵,又在上麵種滿了花的舉動,就已經說明了楊雲想將此事掩蓋住的意思,他沒有必要再把屍體翻出來,又任由這些屍體暴露在空氣中。

燕時洵想到了自己這次離開房間的目的。

去找楊土,向他問清楚晚飯時表現得如此異常的原因。

憑借著良好的記憶力和觀察力,燕時洵快速在腦海中重新構建起了晚飯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楊土一直垂著頭,一言不發,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活潑爽朗的性格截然不同。

即便餐桌上的晚餐豐盛,甚至綜藝咖親手給楊土遞了一碗雞湯,但是楊土從始至終,卻一口葷腥都沒動過,隻是夾了幾口青菜。

楊土是個很有禮貌的年輕人,按照他的性格,他就算是不喜歡,他也會嘗嘗嘉賓們親手做的飯,喝一口嘉賓親手遞過來的湯,以示禮節。

但是楊土沒有。

像是有什麼比常理和長時間養成的禮貌更可怕的事情,徹底擊碎了楊土的心理承受防線,以致於他無法控製自己在其他人麵前的失態。

想通了這件事之後,燕時洵沒有耽誤,直接輕手將鐵鍬放在一旁,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驚擾到農家樂院落裡的安靜。

然後,他敏捷而迅速的向楊土的房間走去,敲響了楊土的房門。

有光亮從楊土房間的窗口透出來,楊土還沒有睡。

但是當燕時洵敲響楊土的房門時,在連敲三聲後,房間內卻沒有半點動靜,並沒有人走過來開門。

燕時洵耐心的又敲了幾次,靜靜的等待著。

終於,房間裡楊土走了過來,拉開了房門。

“吱嘎——!”

老舊的門軸發出粗糲的摩擦聲。

房門打開之後,楊土一臉頹像的出現在了燕時洵麵前,和燕時洵的平靜鎮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燕哥啊……”

楊土有氣無力的喚著燕時洵,蔫嗒嗒的完全沒有精神。

燕時洵的目光剛落在楊土臉上,他唇邊本來掛著的安撫笑意,就猛地僵住。

——不過將近兩個小時不見,楊土竟然已經印堂發黑。

不,說那是印堂發黑都已經太委婉了。

楊土的整個額頭一直連到太陽穴和百會穴,都青紫發黑,像是整個人都被黑氣吞噬了一樣,連帶著他的眼睛下麵都帶著濃重的黑眼圈。

和之前燕時洵在嘉村第一次見到的楊土的模樣,已經截然不同。

像是所有的生氣都被耗儘了一般。

燕時洵雖然不給人看相算命,但是這不意味著他不會或者不精通。正相反,他對看相一脈有很深入的學習和實踐。

此時的楊土在他眼中,和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麼區彆。

在他沒看到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燕時洵眉頭緊皺,再也顧不上安撫住楊土從而獲得更多信息。

他語氣嚴肅的向楊土疾聲問道:“你晚上都做過什麼?立刻告訴我。”

燕時洵過重的語氣將楊土震在當場。

本來蔫蔫的提不起精神的楊土抬起頭,驚訝的看向和之前表現出來的親切形象完全不同的燕時洵。

“燕哥,你這是怎麼了?”

“花叢下麵埋著的屍體,是你挖出來的嗎?”燕時洵的語氣肯定的說出自己的推論,直奔主題,不給楊土留下閒聊的反應時間。

楊土的表情頓時變了。

他臉上的肌肉抽動著,目光糾結而複雜的看向燕時洵:“燕哥,你也看到了嗎?”

當燕時洵的神情嚴肅下來時,如同一柄鋒利的刀拔出刀鞘,雖未出刀,卻已經能一窺刀光如雪,鋒利不敢引頸試刃。

所見之人,隻能恐懼後退,想要避其鋒芒。

楊土的表情有些躲閃,似乎在考慮如何將這件事瞞下來。

“你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回事。”燕時洵的語氣肯定,沒有半分猶疑:“人雖然並非是你殺的,但你知道凶手是誰,也認識死者。”

“更有可能,你明知道凶手是誰,卻還想在我麵前包庇於他——楊土,你是嘉村的孩子,你是懂外麵世界的規則的。你現在所做的事情,是錯誤的。”

楊土本來頹敗的表情一頓,臉色愁苦到像是在哭泣。

“燕哥,我……”

他抬起頭看向燕時洵,似乎想要說什麼。

然而下一刻,楊土的眼睛漸漸瞪大,越過燕時洵的肩膀看向他的身後。

臉上帶著恐懼。

“燕哥!”

空氣中蕩起風聲。

燕時洵耳朵微動,身體瞬間做出決定,敏捷的向一旁側身躲去。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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