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〇伍拾(2 / 2)

見幼清鬨到一半自己消了氣,薛白頗有些意外,他大致掃了一眼幼清手裡的書,《融翟隨筆》從諸子百家、詩詞歌賦、醫卜到星曆都有所涉獵,依著幼清的性子,通篇文縐縐,他自然是看不下去的。

而少年這會兒捧著書,睜圓了一對烏溜溜的眼,麵色也是紅撲撲的,當真是少見有這般專注。

“砰”的一聲,薛白放下手裡的茶杯,緩緩地向幼清走來。

薛白側眸一瞥,這冊《融翟隨筆》的書頁裡,通篇皆是男女裸身相對。

“……”

他的腳步頓住,旋即一把奪過幼清手裡的書,並輕輕合上,這才發覺隻是一本套著《融翟隨筆》封頁的春宮圖冊,至於自己那冊珍藏的真跡,已經被扯得亂七八糟,胡亂地塞在書架的最底層。

不用想,有這種法子的,除了幼清自己,也無旁人做得出來。

幼清嚇了一跳,紅著臉問他:“你、你乾什麼呀?”

薛白說:“不要亂看。”

“才不是亂看。”幼清眨了眨眼睛,仗著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理直氣壯地說:“這是你的書,我隻是把它從書架裡翻出來看了幾眼而已,而且它又不是話本,是正經書,憑什麼你不許我看?”

說著,幼清忍不住異想天開:“要是先生給我們講的文章也是這樣的,那我肯定不會老是被他往外攆了,說不定還能考個狀元!”

“……”

薛白輕輕地把書放下,似笑非笑地問道:“正經書?”

幼清點了點頭,一臉天真地指著封麵,“它還是隨筆!”

薛白深黑的眼瞳從他身上掠過,隨後輕描淡寫地說:“既然如此,不若我們來做一些正經事。”

幼清稍微睜大眼睛,好奇地問道:“什麼正經事?”

薛白扣住少年的下頷,“書裡畫的正經事。”

話落,他不待幼清回答,低頭吻住幼清的唇,而後又趁著少年被親得使不上力,把人抱到書案上。

幼清的眼神濕漉漉的,“為、為什麼要把我抱在這裡?”

薛白稍微抬起頭,低笑著答道:“清清該上桌了。”

他一把扯散幼清的衣帶,加深了這個吻,藕荷色的衣衫在此刻鬆鬆垮垮地落下來,露出白皙而圓潤的肩,而貼著脖頸的黑發越發襯得少年膚色白膩,猶如羊脂玉。一隻修長的手探入衣擺內,幼清卻有些走神,隻顧著瞟向桌邊的安胎藥,幾秒以後,他假裝失手把這碗藥推了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幼清努力扮無辜,“我一伸手,它自己就掉下去了。”

“……”

薛白嗓音沉沉,他握住少年的前端,“還能走神?嗯?”

“你不要摸、不要摸……呀。”

幼清把臉埋進薛白的頸窩,細細地喘息,聲音軟得像是貓叫。他撒嬌一樣地說:“好、好奇怪。”

薛白的神色不變,他低頭哄道:“隨筆裡便是這些。”

幼清失了憶,薛白隻是用手,就把他欺負的趴在薛白的懷裡不肯抬起頭。薛白慢條斯理地把衣衫給幼清一層一層地穿好,幼清緩了半天,麵色還是一片潮紅,他哼哼唧唧地說:“讀書果然好累人的。”

薛白一頓,懷裡的少年自己倒是舒服了,他卻動不得一下,結果這小家夥還抱怨著自己累。

想到這裡,薛白半闔著眼簾,目光沉沉地問道:“你累什麼?”

幼清揉了揉眼睛,“你親的我好累!”

說完,他當真有幾分困倦,在薛白的懷裡蹭了蹭,又打算睡了的。

薛白見狀把侍女傳喚進來,低聲交待了幾句,不多時,幼清還沒有睡熟,薛白的一個吻再度落下來,少年下意識抬起臉,乖乖地給他親,誰知道薛白是喝了一口安胎藥,給自己灌進來了。

幼清倏然睜開眼睛,安胎藥苦得他臉都皺了起來,隻好眼淚汪汪地盯著薛白,滿臉都是控訴。

薛白捏住他的下頷,直到幼清不得已咽下這口安胎藥,才鬆開手。

幼清懵了好一會兒,受不來這委屈,他一邊咬著自己從荷包裡拿出來的楊梅,一邊抽抽噎噎地指責道:“你、你做這麼多,就是為了讓我喝安胎藥!”

京城真的待不下去了,他要回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