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山長和書院的夫子們聞訊趕來,看到門下弟子這般不堪考校的模樣,不由歎了口氣,道:“到底是差了些火候,讓崔
知府見笑了。”
崔維楨倒是見怪不怪,反而真誠地建議道:“陛下務實,幾年來取的皆是實乾人才,貴院的學生還需多加磨煉。”
戴山長也由此顧慮,聞言趁機討教:“不知崔知府有何良計?”
崔維楨卻是不好說,轉頭看向妻子,他相信蓁兒已經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葉蓁蓁自然理解,畢竟他們在家中曾經談起相關的事情呢。
崔維楨不方便主動提起,免得讓人懷疑用心,葉蓁蓁作為書院的夫子之一,提一些建議確實再名正言順不過了。
“山長,我倒是有一些想法。現下學生們才華有餘,才乾不足,何不提供他們一些實踐機會呢?”
葉蓁蓁說得似模似樣:“比如說入府衙三司六房知官吏生態,下鄉野田荒會百姓農桑,如此才可洞察世情百態,無論是
文章還是策論才不會高屋建瓴,空洞無物。”
戴山長和夫子們若有所思,在場的士子們卻是兩股戰戰,重溫了被寧國夫人支配的恐怖。
寧國夫人讓他們每日跑操已經不滿足,現在企圖讓他們下田乾活了。
即便這是一個好提議,但是想到日後有可能會經曆的磨難,大家懷著點矛盾又期待的心情,眼巴巴地看著自家山長。
戴山長沉思良久,感受到學生們殷殷期盼的目光,終於下了決定,鄭重道:“葉夫子所言極是,正所謂不破不立,該有
的學問我們當夫子的已經教的差不多了,也該讓他們入世鍛煉,好教他們提前知道,自己日後要當什麼樣的官。”
眾學生們:“……”這是距離他們命運被安排最近的一次。
偏偏能夠決定他們命運安排的大人物們還在旁若無人地討論著:“崔知府,不知府衙的各位大人們,是否願意把戴某這
些不爭氣的學生帶在身邊教導些時日?”
崔維楨眼神微微眯起,露出幾分客套的笑意:“本官自然樂意之至,隻怕是委屈了山長的高徒們。”
戴山長笑嗬嗬地朝學生們看去:“你們可曾覺得委屈?”
“沒有沒有。”
“絕對不敢。”
“此乃我等之幸也。”
……
諸位書生在戴山長的笑容下紛紛表態,響應聲一片,竟是格外積極,一時間讓人分不清是戴山長恩威十足,還是書院的
學生虛心好學。
不管怎麼樣,崔維楨是十分高興的,這種心情葉蓁蓁十分理解,畢竟多了一批搭把手的實習生呢,說是及時雨也不為過
了。
因為這個計劃的緣故,接下來的蹴鞠賽大家都沒什麼心思觀賞,戴山長繼續興致勃勃地和崔維楨、葉蓁蓁討論著怎麼完
善這個計劃,除了府衙、農家外,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讓他們發揮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