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2 / 2)

從煦收回目光,繼續看雜誌,淡定的:“好奇,但你說了,出院告訴我。”

魯達達更納悶了:“好奇你都不問?”

從煦穩穩的,還是那句:“你說的等我出院。”那就出院。

魯達達驚了。

他上下打量病床上的從煦,如果說之前幾天察覺出的一點不同還能用失憶解釋,此刻,從煦的從容、淡定、穩重,絕對是一種代表異常的信號。

要知道無論是學生時代,還是過去那六年,從煦都不是個多有氣場的人,始終簡簡單單,一眼到底。

魯達達自認相熟,對從煦還算了解,然而近幾天,種種跡象都讓他有種錯覺:從煦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很樂觀,很淡定,平日裡說說笑笑,也會問這問那,但已經很能藏得住話了——

醒來之後,幾乎沒怎麼問過過去六年的事,隻那天在陽台,問大家過得好不好。

脾氣也變直了,聽說在病房直接衝了以前的老鄰居。

其他的……

魯達達看著眼前的從煦,細細地觀察,看著。

看從煦認真地瀏覽雜誌,眉眼神情輕鬆自如。

魯達達越看越覺得不一樣,但人還是這個人,他一時也具體不出到底有什麼不同。

非要說的話——

從煦翻開了一頁散著墨香味的銅版紙,一邊看一邊歎息著感慨:“一年片酬近八位數。”

魯達達湊近,瞄了一眼,是個什麼明星的專訪。

從煦還在看:“真有錢。”

魯達達看著從煦:“你車禍撞了一下,怎麼變得那麼在意錢了?”

從煦反而莫名:“你不在意錢?”誰會不在意錢?

魯達達覺得奇怪:“你以前不這樣。”

從煦又問:“我以前不提錢?”

“也不是。”魯達達想了想,說:“你以前事業心不重。”事業心不重的人,普遍不怎麼在意錢。

從煦看著雜誌,隨口:“是麼,我現在倒挺希望早點出院回去上班的。”

魯達達趕緊閉嘴,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聊什麼事業心?他們這些人上班的上班、開公司的開公司,從煦自從辭掉公務員之後,都多少年沒工作沒上過班了。

魯達達也怕自己大半夜的說點什麼不該說的,坐了一會兒,起身要走。

從煦擺擺手:“走吧,開車慢點。”

說著把書攤開在腿上,十指落在書頁上隨意地敲點,就像在彈琴。

魯達達注意到他這個動作,揶揄:“手都閒成這樣了?改天給你帶個鍵盤。”

從煦收起動作,放下手,挑了挑眉鋒,嘴裡沒說什麼,心裡有點奇怪: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他之前六年學了彈琴?不對吧。

如果是鍵盤,帶個鍵盤……

從煦腦子裡自動彈出一句話:帶一把機械的,普通不要,費手,最好紅軸。

從煦:“?”

跟著又彈出一句:老鐵,你一個月賺的錢,還沒我一個字賺得多。

從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