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 帝國利劍(2 / 2)

這個女人,是萬萬不能留了。

——

第二天一早,蘇音慈送薄玉潯上班,見他的車離開巷口,這才對管家說道;“我出去見一個老朋友,幫我轉告老夫人一聲,中午不能陪她用飯了。”

管家應是。

等人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後,管家立即撥了一個電話:“她坐出租車剛出了巷子,盯好她的一舉一動,隨時彙報。”

管家心道,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先生說的沒錯,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主兒,早晚敗壞薄家的門風。

蘇音慈見的確實是老朋友。

打開茶館的包廂門,包廂內跪坐的中年男子瞳孔驟縮,不可思議道:“音慈,真的是你。”

蘇音慈笑眯眯道:“荀總,彆來無恙啊。”

男子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你就彆折煞我了,倒是你……。”

男子仔細盯著她的臉:“你竟然一點都沒變,反而更年輕了,你消失的這些年是不是去修仙了”

“你就當我去修仙了吧,不過倒是你,從一個小助理混成今天的娛樂公司總裁,不錯。”

荀磊苦澀一笑:“當年你被封殺後,沒多久李姐就出車禍死了,你之前提醒過我讓我不要透露和你的關係,在公司裡我謹小慎微,一步步熬到了今天。”

李姐就是當年帶蘇音慈的經紀人,她是一個好人,隻是被娛樂圈熏染的變了初心。

蘇音慈眼神涼涼的:“與虎謀皮,最終成了虎嘴裡的肉。”

荀磊心神一跳,小心覷了眼對麵的大美人兒:“你……現在沒事了吧”

蘇音慈微笑:“你是想問當年封殺我的人,是不是倒了”

荀磊點頭。

“她啊,現在在監獄裡,應該是死刑吧。”蘇音慈說的雲淡風輕。

荀磊心底一驚,心想怪不得她敢出現了,感慨道:“終於熬出頭了,以後你有什麼打算不如簽給我吧,你當年差一步就能拿到影後了,這一次我必定能幫你摘下影後的頭銜,徹底登頂。”

蘇音慈笑了笑:“我是挺喜歡演戲的,不過我現在有家庭了。”

蘇音慈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得回家問問我老公的意思。”

“我艸……。”荀磊震驚了。

“不過我早該想到了,你今年都已經四十了,肯定應該結婚了。”

荀磊借助喝茶掩飾自己心底的失落。

“你的娛樂公司現在發展的不錯吧”

荀磊笑了笑:“在業內也算是有口皆碑,不過這行業太浮躁了,我越來越煩,原本打算把公司賣了,回老家種地去,現在見到你,我想改變主意了。”

蘇音慈啊、這可是當年紅極一時家喻戶曉的蘇音慈,如今的她和當年沒有任何區彆,還是那樣鮮活美麗。

娛樂圈有了她才精彩。

蘇音慈沉吟了一下:“如果有好的本子,可以聯係我。”

荀磊開心的說道:“太好了,你若複出,還有那些流量明星什麼事。”

荀磊接了個電話,公司還要開會,約了下次有時間再喝茶,便急匆匆走了。

蘇音慈坐了一會兒,起身走出茶館。

這家茶館位於市中心的一處巷子中,很是僻靜。

蘇音慈沿著巷子往前走,下個路口,忽然衝出來一輛麵包車,從車上衝下來六個提著棍棒的彪形大漢,將蘇音慈團團圍住。

蘇音慈挑了挑眉,“來得真及時。”

幾人目光貪婪的落在女人臉上,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

車內,白苟眯起眼睛,近乎貪婪的盯著那張臉。

他記得秦小姐的原話是——那可是個大美女,便宜你了,隨便你玩,隻要彆把人弄死就行。

白苟還記得之前在明鏡身上得到的教訓,生怕再踢到鐵板,因此特意問了一句:“她不會有什麼背景吧”

女人冷笑了一聲:“一個下九流的戲子,你能指望她有什麼背景彆忘了,她得罪的可是白家的少夫人。”

白苟一想也是,趙凝涵跟白少夫人根本不是一個階層的,他為白家做事,白家的少夫人自然是他要巴結的。

何況在京州,白家也是大家族之一,碾死一個戲子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收回思緒,白苟咳嗽了一聲,壓製住身體裡的興奮,“你知道你得罪人了嗎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不然……。”

幾人上前一步,氣氛充滿壓迫。

本以為這個女人會嚇的花容失色,誰知卻雙手抱胸,笑眯眯的開口:“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這故事有點老套呢。”

白苟皺了皺眉,從一開始這女人就沒有露出過怯容,這不對勁。

“廢話少說,把她給我抓上來。”

白苟一聲吩咐,幾個彪形大漢就朝蘇音慈聚攏,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隨便一個人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提起來。

其中一個男人迫不及待的伸手搭在蘇音慈的肩膀上,這女人近看,皮膚實在太好了……

沉浸在淫思中的男人突然感覺手腕一麻,他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黑,緊接著他的口中爆發出劇烈的慘叫聲。

“啊……疼。”

眾人見此嚇了一跳,望向女人的眼神熱切中更添警惕。

白苟皺了皺眉,這女人怎麼渾身透著邪門。

“帶我去見秦秋曦。”

蘇音慈大剌剌上了麵包車。

白苟看她旁若無人的坐下,臉色陰沉:“你竟然知道”

“我沒時間陪你們玩兒,快點開車。”蘇音慈冷聲催促,低頭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司機瞥了眼白苟,腳踩油門駛出了巷子。

白苟警惕的盯著她,右手悄悄移到她背後。

“不想要你的手了”女人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

白苟咬了咬牙,訕訕的縮回手。

“我勸你識相點,你得罪了白少夫人,少不得苦頭吃,京州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你得罪得起嗎”

“白家嗯,確實挺了不起的。”蘇音慈認同的點點頭。

白苟得意一笑:“所以你還是不要反抗了,乖一點還能落點好,不然……。”

“那我們就等著看吧。”

白苟隻覺得這個女人愚蠢不堪,他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還是一意孤行,那就等著哭吧。

車子停在了郊區的一處廢棄廠房前,這是秦秋曦特意為蘇音慈尋找的地方,叫的再大聲,周圍都沒人聽見。

秦秋曦低頭擺弄著相機,她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不僅要在全網發布,還要專門給薄玉潯送一份,讓他看看他心愛的女人是怎麼被彆的男人侮辱的。

“吱呀”倉庫生了鏽的鐵門被推開,秦秋曦麵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好戲來了。

“秦秋曦,彆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啊,你不是想見我嗎”蘇音慈溫柔含笑的聲音傳蕩在倉庫裡的每個角落。

秦秋曦愣了愣,從貨架後走出來,目光怨毒的盯著她。

“蘇音慈,你今天來了,就彆想走。”

蘇音慈笑著搖了搖頭:“果然跟你姐姐一樣,自大又愚蠢,難怪隻能淪為我的手下敗將。”

秦秋曦麵色唰的陰沉下來,厲聲質問道:“你說什麼”

蘇音慈扭頭看著天窗露下的一縷陽光,眼神染滿回憶。

“想當年,你以言語激我誤會阿潯,那時我尚年輕,雖不至於輕信了你,卻到底在心中埋下了隔閡,你說這筆帳,我要怎麼跟你算呢”

“你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私生女,怎麼配得上他就算我姐姐倒了,你也彆以為你能見光了,隻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永遠隻能像老鼠一樣待在陰溝裡。”秦秋曦厲聲說道,眼神狠戾。

“對了。”想到什麼,秦秋曦再次得意的笑了起來。

“你和薄玉潯的女兒、還沒有找到吧,我告訴你,這個孩子在我手裡,你若不能乖乖聽我的話,我就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下一刻,她的長發被揪住,狠狠的一巴掌落了下來。

蘇音慈拽著她的頭發,逼迫她抬起頭來,那雙絕美的眼睛裡是令人心驚的殘酷無情。

“孩子是我的底線,你不該拿她來刺激我。”

秦秋曦看著忽然像變了個人的蘇音慈,隻覺得無比陌生,心底升起一抹恐懼。

“因為你們這些小人,我不得不與阿潯分開,與我的女兒分離,她那麼小,就要嘗儘人間冷暖,還要被你們這等賤人羞辱,你們對她做的事情,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一直在忍耐,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秦秋曦盯著麵前放大的絕美麵容,腦子嗡嗡響。

等等、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你們對她做的事情,這個她指的是誰

秦秋曦腦子裡一團亂麻。

蘇音慈深吸口氣,將心底的戾氣壓下去。

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秦秋曦,但是明鏡告訴過她,不能隨意殺人。

一旦沾上因果,會很麻煩。

蘇音慈鬆開手,後退一步,拿出一條手帕,一根根手指擦過去,絕豔的眉眼冰涼如雪。

“這麼多年,你靠著蔣春嵐的庇佑,為虎作倀,無惡不作,是時候付出代價了。”

秦秋曦大吼道:“你隻是一個戲子,你沒資格審判我,就連薄家也沒那個權力。”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帶領一隊人衝了進來。

來人站在蘇音慈麵前,低下頭顱:“屬下見過統領。”

蘇音慈麵色冷淡,“查清楚她身上的罪名,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男子應是,轉身走到秦秋曦麵前,一把將她抓了起來。

秦秋曦看清此人的臉,驚叫道:“夜鷹你竟然背叛我姐姐,你為什麼要聽這個女人的話”

“你叫她什麼統領”

秦秋曦完全不可置信,她大吼道:“蘇音慈,你敢,我是白家的少夫人,你抓我白家不會放過你的。”

蘇音慈眼神淡涼:“蔣春嵐犯了滔天大罪,白家與她斷義還來不及,你覺得、白家會為了你得罪我嗎”

秦秋曦拚命的搖頭:“不、絕不可能,你怎麼會接替我姐姐的位子,你分明隻是個低賤的戲子……。”

夜鷹往她嘴裡塞了塊破布,堵住了她的叫罵。

秦秋曦被狼狽的帶走了。

白苟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此刻心底無比後悔幫秦秋曦,他自己也跑不了了。

“統領,我是被逼迫的,我是被逼迫的啊,求求您饒了我吧。”

白苟屈膝過來拚命磕頭。

頭頂響起一道聲音:“前年除夕夜,你抓了一個叫明鏡的女孩,對嗎”

那道聲音是如此的溫柔,以至於讓白苟有片刻的失神。

回過神來,他趕忙說道:“我是被趙凝涵給騙了啊,而且我絕對不敢傷害明鏡小姐,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是小的錯,求統領饒了我一命。”

白苟拚命的扇自己巴掌。

“晚了,帶下去,審清楚身上的罪,絕不姑息。”

兩個手下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架起白苟將他帶了下去。

“主人。”青龍走進來。

“還有人在跟蹤您。”

蘇音慈勾了勾唇:“薄玉簡。”

“他近來活動頻繁,想讓女兒和曲家聯姻,同時又打上了鄭家的主意。”

蘇音慈冷笑一聲:“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盤,想左右逢源,可惜啊……。”

不撞南牆不回頭,那就繼續撞吧。

——

管家這邊接到眼線的消息,蘇音慈被綁架了,管家立刻將消息報告給了薄玉簡。

薄玉簡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看來很多人都想蘇音慈死。

那麼另一邊的計劃就要同步開始了。

——

醫院。

今天有薄玉潯的門診,預約的病人已經排到了一個月後。

薄玉潯名氣大,是心外科最年輕的主任醫師,享譽國際的教授,輕易不出門診。

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黃牛已經將門診預約號炒到了上萬。

送走一位老人,薄玉潯擠了點免洗洗手液搓著雙手,抬眸看了眼時間。

已經快五點了。

接診完下一位病人,今天的門診工作就結束了。

薄玉潯想著晚上預約一家網紅情侶餐廳,阿雪喜歡浪漫,她一定會喜歡的。

雖然這家網紅餐廳不好約,沒關係,多花點錢就是了。

想到阿雪,薄玉潯眉眼蘊滿了溫柔。

走進來的女人就看到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坐在夕陽的餘暉中,眉眼溫潤如玉,蘊滿了柔情。

薄玉潯看到走進來的女子,立刻收斂心神,低頭翻了翻護士送過來的預約信息。

“張翠婉女士,請坐。”

女子挑了挑眉,和薄玉潯隔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你的預約信息上寫著你常有夜間胸痛的記錄,可以描述一下是怎麼疼的嗎我好對您的病症做出準確的判斷。”

“我認識的醫生,都是老頭,像你這麼年輕這麼帥氣的,很少很少。”

女子手肘支在桌麵上,饒有興致的打量男人的眉眼。

“薄醫生,你很有魅力。”女子的每一個字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薄玉潯眉眼猶如罩了層寒霜:“這裡是門診,張女士請自重。”

“我不姓張,我姓鄭。”

女子笑靨如花,紅唇輕啟,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叫鄭靈玉。”

薄玉潯劍眉微蹙:“鄭女士,如果你不是來看病的,請你立刻離開。”

“薄醫生的門診太火爆了,我花了兩萬塊錢,才從彆人手裡買到你的號。”

薄玉潯冷冷的看著她:“鄭女士,你這樣的行為擾亂市場秩序,阻礙了病人看診的路,耽誤了病情,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兩萬塊錢,對於普通人來說,抵得上半年的開銷了,你說值不值得”

薄玉潯拿起電話:“請警衛科立即派人來門診一趟。”

女子笑著起身:“薄醫生,不用搞的如此興師動眾,你越拒絕,我越感興趣。”

薄玉潯露出無無名指上的戒指:“我結婚了,我很愛我的太太。”

女子歎息了一聲:“真可惜,沒有早一點認識薄醫生,不過現在認識也不晚。”

話落女人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走出醫院,女人回頭看了一眼。

其實她早就聽過薄玉潯的大名,不過她年輕的時候,被身邊人恭維的不知天高地厚,薄家從來就不入她的眼。

薄蓮葉在她耳邊把她小叔誇的天花亂墜,勾起了她的興趣,如今見了真人,倒是還不錯。

這世上哪有什麼忠貞不二,隻不過是誘惑不夠。

女人諷刺的笑了笑。

至於結了婚,這有什麼,結了婚還可以再離。

那個女人不過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戲子,不足為慮。

女人攏了攏身上的風衣,轉身離開。

——

自從去年盂蘭盆節法會之後,大相國寺已經一年沒有舉辦過大規模的法會了。

今年倒是青蓮寺在八月下旬承接了盂蘭盆節的法會,隻不過沒有枯榮大師主持,影響力沒有那麼大。

薄蓮葉一場法會參加下來,筋疲力儘。

她要背很多複雜的經文,還要長時間打坐,一動不能動,更要精神高度集中,防止被人看出端倪,一場法會下來,整個人疲累到話都不想說。

不過想想未來得到的權勢地位,就覺得現在付出再多努力都是值得的。

她回到薄家,發現薄家的傭人都在忙碌。

一問之下才得知,月底薄家要設家宴,宴請親朋好友,慶賀薄玉潯夫妻新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