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盲妾如她 法采 12313 字 3個月前

“看來五爺是真生了韓氏的氣了。”

宴夫人琢磨著五爺的態度,又歎氣,“韓氏實在不該跟魏家的人多接觸。”

那天晚上五爺和韓姨娘在西廂房說了什麼,沒人知道,隻曉得是和魏家有關的。

周嬤嬤也沒辦法,這時,重華苑那便傳來話來,老夫人有請。

夫人去了,見老夫人在窗下闔眼撥著佛珠。

“娘找我什麼事?”

老夫人直接問了她,“五爺和韓姨娘這事,你準備怎麼辦?”

宴夫人沒想到老夫人都知道了,她歎氣,“這卻不知道,五爺這幾日都不回深水軒了。”

話音落地,老夫人一時沒回,垂眸撥了撥念珠,半晌才道。

“魏家的事,是五爺心頭的疙瘩,今日是韓姨娘,明日可能就是旁人。以我之見,倒不如讓韓姨娘去辦這事,辦好了,以五爺的性子,必不會再與韓姨娘僵持下去。”

宴夫人垂頭思量,老夫人睜開了眼睛。

“解鈴還須係鈴人,讓韓姨娘去吧。”

......

下晌,周嬤嬤請了劉大夫去了淺雨汀,同時過去的,還有周嬤嬤身邊的李嬤嬤。

李嬤嬤是榮管事的老妻,此次過來,是代老夫人、夫人,訓話俞姝。

鑒於俞姝膝蓋不好,免了跪拜,站在廊下聽訓。

說是訓話,實際上,隻是給俞姝這次禁足做一個了結。

等到訓話結束了,李嬤嬤和周嬤嬤就把她請進了房裡,把老夫人的意思說了。

俞姝愣了愣。

兩個嬤嬤見她一副沒明白的樣子,便跟她低聲說道起來。

“......魏北海這件事,國公府不能坐視不理,倒也不是為了旁的。彆人不能仗著國公府行不軌之事,自然也不能因為國公府不待見魏家,就去有意為難打壓。”

李嬤嬤道,“所以這事是要管的,但各位主子適合出麵的,也就韓姨娘您了。”

這話俞姝倒也懂,畢竟魏家情況特殊,各位正主都不便出麵。

接著,周嬤嬤又湊到了俞姝耳邊。

“其實魏家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家,這些年也算謹小慎微,這次的事情八成是個意外,姨娘要是能把人從牢裡撈出來,順便給五爺證明,那魏北海不是尋釁滋事自己活該,說不定能改了五爺對魏家的看法。”

李嬤嬤也點頭,“老夫人就是這個意思,說到底,魏家也是五爺親舅家,處到如此僵持的地步,實在不好。”

而且,五爺對他的妾室生母和親舅態度怪異,不同常理,旁人難免借此生事。

若能緩解了五爺心頭對妾室生母和親舅的態度,作為妾室的俞姝,也會好過許多。

兩個嬤嬤前後又交代了些前因後果給俞姝。

提及五爺對魏連凱的態度改變,正是五爺剛被過繼到老國公爺名下沒幾日,魏連凱就上門來提了些過分的要求。

五爺感恩老國公爺,怕魏連凱讓老國公爺為難,一氣之下斷了聯係。

“五爺自來喜惡分明。”李嬤嬤歎道。

俞姝默然,她沒想好要不要插手這些複雜的舊事。

倒是李嬤嬤又說了一句。

“縱然當年魏連凱做的不對,但這些年受了五爺冷待,過得甚是慘淡,他原本是為宮裡供奉藥材的皇商,這些年皇商是做不了了,連藥材鋪都剩不了幾家了,如今隻剩三家藥材鋪子,勉強維持生計。”

俞姝聽了這話,眼皮跳了一下。

藥材鋪?

她不由問了一句,“京城的藥材鋪麼?”

“是,魏家的海生藥材鋪,隻剩廣安門、南大街和西大街這三家了。”

俞姝聽了,怔住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衛澤言走之前說要派人潛伏的地方,就是西大街的海生藥材鋪......

如果她能幫魏家妥善處理了此事,緩和了魏家和五爺的關係,那麼她之後去海生藥材鋪,與衛澤言派來的人接頭,是不是也就沒人懷疑了?

意外之喜。

俞姝沒再多言,應了老夫人給她的這樁差事。

既然一時半會走不了了,與其困在國公府後院,倒不如試著打通互傳消息的渠道。

這幾日,她一直在聽隔岸冷武閣的動靜,但她沒聽到什麼,不過這至少說明,衛澤言成功出逃了。

衛澤言逃了,消息就有可能及時傳給虞城的哥哥。

她想起來有一次,袁王到虞城來巡查地時候,同哥哥提起往京城派去細作的事情。

說京城那般雜亂的地方,卻被詹司柏守得極嚴,但凡派去的細作,幾乎沒有能長久存活。

袁王為此,甚是惆悵地一番,還拉了哥哥喝酒。

俞姝想到這裡,不知怎麼就有些想笑。

她之前怎麼就沒往這方麵仔細想想呢?

如今她一時半會走不了了,倒不如做哥哥的細作。

畢竟她身份,倒也特殊的緊......

俞姝念及此,自進了國公府以來的壓抑,隻覺得瞬時變了。

薛薇走了進來,她讓薛薇撩起簾子,打開房門。

薛薇驚訝,“今日風大,姨娘著涼怎麼辦?”

她道不怕,“我隻想好生換一換這房中汙濁之氣。”

*

翌日,俞姝去了魏家。

她現在得了這樁差事,出門不在話下了。

鄭氏見俞姝來了,嚇了一大跳。

俞姝也把老夫人的意思簡單說了說,鄭氏眼裡含了淚水。

“這可多謝老夫人體恤了,也要麻煩韓姨娘操持,我兒本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俞姝讓她把具體的情形說來。

沈氏說和她兒子魏北海打架的人,叫做金易名,也是個商戶,在京城做珍珠生意。

金易名和魏北海並沒有什麼大的過節,但也認識,說起來,還是姻親。

沈氏道,“其實這金易名和我們家從前也有些姻親關係,隻是北海一向不喜他,與他關係不好罷了。”

她說魏北海和離了的妻子楚氏,就是金易名的表妹。

楚氏名喚楚遠書,是魏北海從小指腹為婚的妻子。

但兩人性情不和,成親前魏北海就不想履行這樁婚約,但後來還是在一起了,可惜六年沒有子嗣,最後還是和離。

沈氏說起前兒媳,甚是可惜,“遠書那孩子性情算得柔順,從前與北海也是兩小無猜,後來不知怎麼,兩人常常吵鬨,北海脾氣比以前大了許多,最後還要鬨到休妻。”

沈氏說家裡不同意,“楚家從前與我家有提攜之恩,休妻就是撕破臉麵了,但北海說什麼都不要她了,最後還是寫了和離書給她......那孩子也是命不好,父母早就沒了,跟著祖父母長大,我們怎麼好意思欺負人家?我現在心裡還過意不去。”

“那楚遠書和北海現在還有往來嗎?”

“自然是沒了。”沈氏道,“正因如此,我猜不明白,北海怎麼就跟遠書的表哥打起來了。”

她去問過魏北海,魏北海先說看那廝不順眼,後來金易名使了錢,讓衙門不放人,衙門審案的時候,北海就說是金易名賭錢,是因為偷了他們家的藥材,拿了當銀去賭錢。

但這事根本無法證實,他們家沒有發現有藥材丟失,而金易名也證明自己的藥材是從楚家得來的,根本不是偷的。

因著這個,金易名還狀告魏北海汙蔑,衙門打了魏北海十杖,更不放人了。

俞姝聽了這些無法判斷什麼,就同沈氏約了明日去牢裡看看魏北海再說。

她辭了沈氏要走,沈氏要送她一程,道,“反正我要去西大街上的鋪子吩咐些事情,也算順路,姨娘替我們忙碌,應該送一送的。”

俞姝聞言便點了頭,到了西大街的時候,俞姝問起了沈氏家的鋪子。

“家裡不如從前了,也就剩三家藥材鋪維持生計。西大街這家生意還算不錯,但北海出事之後,老爺無心打理了,隻好我來盯著些。”

俞姝瞧不見那家鋪子,聽沈氏形容,說是有兩間門麵,原有五六個小夥計。

“前幾日有兩個夥計,家裡出事回去了,我正讓掌櫃招人,要懂藥材的、還要伶俐會辦事的,不那麼好找。”

俞姝暗暗想著,看來衛澤言之後派來的人,就是沈氏要找的人了。

海生藥材鋪和國公府關係複雜,也許五爺不待見,但若是查他們家有奸細內應,估計也不會。

俞姝暗覺衛澤言這個地方選得還不錯。

可又聽沈氏說了一句,“要不是生意還算可以,我家老爺可能就思量著把鋪子盤了。”

“這是為何?”俞姝問。

沈氏指了指一旁的酒樓,“這酒樓生意蒸蒸日上,日日想把我們家這兩間門麵也盤過去,擴大門頭。還給我家老爺開了個好價錢呢,不過老爺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