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1 / 2)

盲妾如她 法采 12740 字 3個月前

俞姝被拒絕了,冷武閣那位五爺,甚至連她手裡的雞湯都不要。

她怔了一會,回去趁熱把雞湯喝了。

這雞湯倒是燉的不錯,隻是那位五爺可真是厭了魏家,也厭了她......

俞姝檢討了自己一番,又覺得周嬤嬤說得對了。

哪個男人不喜歡妻妾柔順體貼?

不然,她如何從他處聽得消息?

為今之計,也隻有像老夫人說得那樣,把魏家的事辦好,讓那位五爺轉了態度。

翌日,俞姝就和沈氏去了衙門,沈氏打點了一番兩人進了牢中。

牢裡,魏北海“大”字躺在石床上,一副覺還沒醒的樣子。

沈氏見他蓬頭垢麵沒個人樣,難過得都快哭了,拿了飯菜吃食和換洗衣裳給他,又跟他說了俞姝的身份,“......你好好跟韓姨娘說說,隻要國公府開口,一句話就能放你出來。”

但魏北海兩眼無神,半個字都不想說。

“他金易名有本事,就使錢扣我一輩子。”

沈氏急的不行,“他是不能扣你一輩子,可也能讓人折磨你,你還能任他折磨多久?!”

魏北海卻笑了,“大不了就是個死,我早也不想活了。”

這話可讓沈氏哭了起來,魏連凱和沈氏就這一個兒子,灌注了全部心血,誰知到了這般地步。

俞姝看不見什麼,但在牢內汙濁的空氣和壓抑的氣氛裡,默然聽著沈氏的哭聲。

沈氏哭得不成樣,“到底是為何同他打成這樣,你倒是說呀!”

魏北海不說話了。

俞姝在這時問了他一句,“金易名是不是的確偷了你家藥材?”

魏北海沒說話,隻是冷冷哼了一聲。

沈氏低聲又跟俞姝說了一遍,“這事查了,是沒影的,我們家沒有丟藥材,人家也有從楚家取藥的證據。”

俞姝聽到“楚家”兩個字,搖了頭,“要是沒影的是,北海為何會扯到這個地方?還有,藥材從楚家拿出......?”

牢內靜了靜。

在這時,魏北海突然出了聲,“彆查了,他沒偷,我瞎說的。”

俞姝卻問了他,“那你怎麼知道,他是拿了藥材去當鋪當了銀子來賭呢?”

魏北海一時沒有回答。

沈氏看看韓姨娘,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有了新的思慮。

她要開口說什麼,俞姝叫了她,“咱們先出去吧。”

兩人出了大牢,沈氏立刻道,“北海的態度不太對勁,可家裡確實沒有丟失的藥材啊。”

她瞧了瞧韓姨娘,見姨娘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姨娘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俞姝沒回答她,隻是問,“若是找到您家的藥材,能都識彆出來?”

沈氏說能,“我家經營藥材鋪有年頭了,有些藥材隻有我家才有。”

她說了,見韓姨娘點了點頭,“那就先去當鋪問一問好了。”

金易名是把藥材當了換成了錢,才去賭的。

她們找到了那當鋪,一問才知,那些藥材竟然被金易名又買回去了。

俞姝聞言,交握的手指輕敲。

沈氏也發現不對了,“這當了又贖,前後可是白費了好多錢,金易名這是做什麼?”

俞姝默然想了想,又問了當鋪掌櫃,“所有的藥材都贖回了嗎?貴重的也都贖回了?”

她一問,當鋪掌櫃倒是想了起來,“還有兩支老山參,因為我們開價高了,說是先不贖了。”

俞姝當即讓掌櫃拿了老山參,給沈氏看。

沈氏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品相的老山參,隻有我們海生藥鋪有!”

也就是說,藥材確實出自海生藥鋪。可藥鋪沒有缺失藥材,藥材是怎麼出去的呢?

俞姝叫了沈氏,“太太詳細查一查,與老山參相關的賬目。”

沈氏立刻招呼人,在每一家藥鋪查了查賬目,最後,還真就發現了老山參的去處。

竟然是魏北海一個酒友買了藥材,而魏北海跟掌櫃打了招呼,這賬目是賒著的,藥材被酒友拿走了。

沈氏看著賬目,“這筆藥材,和金易名當的那些,幾乎沒差。那酒友......”

俞姝搖了頭,“不是酒友。”

沈氏一下回過了神來,“是北海借酒友名頭行事!”

這話一出,情形清晰起來,金易名當了錢的藥材,確實出自魏家,但不是偷來的,是魏北海借酒友的名義自己拿出來的。

而金易名說過,藥材是從他外家楚家所得。

不用俞姝開口,沈氏就明白了。

“楚家老太爺近來病了,因為北海和遠書和離的事情,我們不好做什麼,沒想到,北海竟拿了藥材給楚家。”

而這批藥材不知怎麼就從楚家,到了金易名手上,又被那廝當了賭錢。

明明是治病救人的藥材,卻被金易名用來賭錢。

所以,才有魏北海發現後,氣極動手打人!

魏北海根本不是無事生非、尋釁滋事,相反,他是路見不平、嫉惡如仇。

俞姝不由鬆了口氣,照這個說法,她這事算是辦成一半了。

不知道那位脾氣大得很的五爺,聽說這個原委,是何表現......

這邊,沈氏捋清楚了前後,連忙拉了俞姝的手。

“得虧姨娘讓查了藥材的來處,這下行了,北海打人也算有個由頭了,官府怎麼也不能繼續扣下去了!”

隻是她沒明白,一直嘀咕著,“我以為北海與遠書鬨成那樣,不會再理會楚家的事了,沒想到......”

但沈氏又想到一點,“這事,還得楚家人出麵證明,不然光憑咱們猜想也無實證吧?”

俞姝點了點頭,“若是方便,最好尋了楚遠書來問一問。”

魏北海和金易名這樁事,扯來扯去,其實最中間的那個人,不就是他和離了的前妻楚遠書嗎?

沈氏舍不得兒子在牢裡多帶一天,當天下晌就去了楚家。

而楚遠書去了京畿給自己的祖父,也就是生病的楚老太爺祈福,前天才剛回。

沈氏連忙把話說了,急著就問她,“是不是北海給令祖送的藥材?!”

俞姝聽到了楚遠書的聲音。

女子聲音輕柔卻疲憊儘顯,聽了沈氏的話,好生愣了一會,喃喃著,“......真是北海......表哥竟把北海扣在了牢裡......”

沈氏急著把兒子撈出來,連忙叫了楚遠書去衙門作證。

俞姝倒是不急,問了楚遠書一句。

“此事到底是何情形?”

楚遠書想了想,把前後說了出來。

因為她祖父身子不好,需要些尚好的藥材,楚家四處尋藥不成,某一日,竟然有人放了一盒子藥材在門前。

她看到藥材第一反應就是魏北海,但她在酒館找到人,人爛醉如泥,她一問,他便搖頭。

“真不是你?但那老山參......我瞧著像......”楚遠書已料到他必會爛醉,還帶了醒酒湯來給他,“你好歹醒醒酒。”

可魏北海卻把她的醒酒湯推去了一旁,仰頭又飲了一大杯酒。

“你家的藥材和我一點關係沒有,我也不需要醒酒,”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指了門,“走!”

他這樣的態度,楚遠書什麼也沒說,抿著嘴定定看了他兩眼,轉身離開了。

眼下,她歎了口氣。

“那藥材他不肯認,我也不敢亂給祖父用,金表哥就說替我拿走換了好藥再用,我當時要陪著祖母上山給祖父祈福,也就交給了他。沒想到他竟然......”

楚遠書說完,疲憊歎氣,“我來作證,先去衙門把北海放出來吧。”

如此也算魏北海不是無緣無故打人,雙方都有錯處,就是糾紛。衙門也不能偏袒金易名,扣著魏北海不放。

沈氏自然連連道好。

俞姝在馬車上留意了一下楚遠書,這一程的路不遠,她和沈氏說話的時候出了一陣神,又疲憊地歎了五六次氣。

很快到了衙門,沈氏立時帶著楚遠書上前,說明了情況。

然而,衙門的主簿猶豫著不願做主,一來,之前金易名塞了錢的緣故,二來,他們也在衡量魏家和定國公府的關係。

沈氏惆悵著返回來找俞姝,“姨娘瞧瞧,這可怎麼辦好?”

俞姝自是不能拿著自己小妾身份辦事,就算事情辦成了,那位五爺也會不快。

她正思量之際,遇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