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輕抱著畫走了一大圈,最後將它掛在自己的床頭,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這兒比起之前的家差太多,臥室客廳廚房都是靠家具隔開的。
沒牆沒門,一眼望過去像個大倉庫,空蕩冷清。
反正現在事都乾完了,每天除了吃飯睡覺沒彆的可做。
不如想辦法把牆給砌起來?
到時再弄個陽台,種個花園。
地上有喪屍不方便,就種在樓頂上,圍一圈高高的柵欄,養雞養鴨。
她還可以在一樓挖個遊泳池,用異能換水很方便。
夏天遊泳乘涼,冬天在花園喝著奶茶曬太陽。
哎呀,這樣的日子簡直想想都美得不行。
周雲輕宛如一個剛繼承祖產的小財主,迫不及待要守著這些東西混吃等死了。
不過她這個財主沒有長工可用,小煤球頂多算三分之一個,凡事都得由她親力親為。
晚餐隨便吃了點,她開始研究如何砌牆。
泥瓦匠她可沒乾過,以前家裡裝修都是父母照料的,沒有她的份。
重返城市時基地倒是修建了不少簡易建築,可那時她正帶著人在外奮力殺喪屍,也沒機會參與。
要用什麼來著?
磚?水泥?石灰?
小煤球穿著紙尿褲,趴在地上啃一根水煮玉米,見她在貨架間轉悠,嘴裡不停念叨著,偶爾驚喜地抬頭,心中冒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翌日,周雲輕翻遍超市所有書籍,翻出一本2000年出版的《磚瓦工入門》,沉下心來看了好幾天。
之後她從超市倉庫裡找到以前裝修剩餘的材料,兩包水泥一包石灰,一堆沙子,以及一些基礎工具。
接著她把東邊一堵非承重牆給砸了,拆出幾千塊磚。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天空又下起了大雨,氣溫驟降。
周雲輕穿上了加絨衛衣,小煤球來不及換厚毛,也給自己找了件童裝小棉襖穿著。
“水泥、沙子、石灰、磚頭……齊了。”
周雲輕點了點眼前的東西,開始乾活。
她往沙子裡加了半包水泥,倒水攪和。濕了加水泥,乾了加水,如此花費將近一個小時,差不多達到書裡說的要求。
把這堆混合物先放在一邊,她拿起之前準備的墨水和棉線,在準備砌牆的地方,畫出準確的位置和尺寸,然後拿起泥刀,鏟了一點水泥,鋪在墨線裡麵。
水泥看起來不多,其實沉得要命。
周雲輕沒過多久手腕就開始發酸。
加上她是第一次嘗試,不敢急於求成,先鋪了差不多半米的樣子,就開始往上麵鋪磚頭了。
磚頭鋪了四塊,用力壓實,保證與水泥完全貼合。
然後往磚頭上麵繼續放水泥,用泥刀壓平,再鋪一層磚。
這第二層得注意了,根據書上的說法,不能一塊疊一塊,要錯開,這樣才能保證牆壁的承重是均勻的。
周雲輕集中注意力,一口氣鋪了五層,手腕都快抬不起來了才停下。
她揉了揉脖子,查看自己勞動的成果。
牆壁約30cm,不到她膝蓋高。
結合處不是很嚴實,水泥也鋪得太厚了些。
但一眼看過去,整整齊齊漂漂亮亮,完全就是印象中磚牆的樣子。
以後再刮個大白,塗油漆或貼牆紙,赫然就是一堵好牆啊。
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本事,她脫掉手套,拿起一旁的飲料美滋滋地喝了口。
小煤球在旁邊看了半天了,越來越無法理解她。
放著喪屍不打,在這兒砌牆?分明吃飽了撐的。
乾脆把那些本事給他多好,保證分分鐘統領世界。
周雲輕自己欣賞還不夠,回頭驕傲地問他:
“還不錯吧?等我弄好自己的房子,給你也蓋個狗窩。”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在白光中現出原形。
“你那麼想住漂亮的屋子,外麵到處都是,沒人要,隨便選一棟不就行了。”
她搖頭,“那些房子裡又沒吃的,我得吃飯,天天來回跑不方便,把食物搬過去又麻煩。”
“你把喪屍和人都殺光,就沒有人影響你來回跑了。”
周雲輕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笑笑。
“不啦,我哪兒有那本事?能藏在這裡多活兩年就不錯了。”
小煤球哼一聲,顯然不相信。
她看他一眼,“你閒著也是閒著,來幫忙。”
他嫌棄地看著那些水泥磚頭,“不要。”
“真的?”
周雲輕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說:
“其實我還挺想出去轉轉的,超市裡能用的裝修材料太少了,水泥石灰也不夠用……”
已經躺回地上的小煤球噌一下坐起來。
“你沒騙我?”
她笑意吟吟,“當然了,你幫我早點砌好牆,咱們就早點出門。”
小煤球糾結了幾秒,選擇相信她。
把身上撐到變形的小棉襖一扒,紙尿褲一脫,帶著屁股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就開始乾活。
周雲輕之前怎麼做,他就照著做。為了節省時間,手快得隻剩下虛影。
五分鐘很快結束,他變回原形。
周雲輕打算接替他,他卻不肯走,待在旁邊幫著拌水泥,搬磚頭,遞工具,勤快得像變了一個人……哦不,一條狗。
在他的幫助下,砌牆的速度提高了不少。
夜幕降臨時,臥室到客廳中間已經立起一堵長兩米高一米的矮牆。
光線太暗了,再乾容易出工程事故。
周雲輕揉著腰站起來,說:“先吃飯,明天再來。”
對方沒有回應她,她扭頭一看——小煤球渾身沾滿了水泥灰,躺在地上沒力氣動,隻剩一雙眼睛滴溜溜轉。
周雲輕忍俊不禁,抱起他說:
“給你洗個澡吧。”
他掙紮了一下,沒掙開,乾脆閉上眼睛,由她擺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