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輕走過去一瞧,還真是。
小煤球一臉興奮地催促,生怕錯過什麼似的。
“快!快下去!”
她瞥了他一眼,悠悠閒閒地說:
“下去乾嘛?給它們送外賣啊。”
“還能乾嘛?當然是殺喪屍拿晶核。”
有晶核他們才能變強,晶核越多就越強。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強者說了算。
周雲輕似笑非笑。
“有誌氣,既然如此,你就去吧。”
小煤球愣了愣,“我?”
“對啊,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殺喪屍嗎?我支持你,快去吧。”
“那你呢?”
她笑得堪稱溫暖。
“我留在這裡給你加油呀。加油,你是最棒的!”
“……”
開什麼玩笑?憑他現在的能力怎麼可能打得贏上百個喪屍?
這不是在故意嘲笑他麼。
小煤球尷尬得下不來台,看看袖手旁觀的她,又看看那些喪屍,最後給自己打了把氣。
“我去就我去。”
喪屍沒腦子,他有。
現在又占據了地形優勢,不說全部殺掉,弄死一兩個總沒問題。
他衝進貨架間,提出好幾桶食用油,易燃的卷紙,以及最重要的打火機。
帶著這些裝備,小煤球衝向一樓大門。
這時卷簾門已經被撞破一角,喪屍的腦袋都鑽進來了。
跑到一半時,他用牙咬掉食用油的蓋子,嘩啦啦潑滿卷簾門。
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一筒卷紙,正要扔過去時,白光一閃……
高大的男人消失了,小黑狗懵逼地站在原地。
卷紙滾落在身邊,已經燒了一半了。
“嗬嗬——”
喪屍們徹底衝破了卷簾門,爭先恐後地衝進來。
小煤球似乎還想努力一下,叼起卷紙朝喪屍飛奔而去,然而越靠近就越發現敵我實力懸殊,無奈之下丟開紙巾,轉身往回跑。
可惜已經晚了,喪屍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愈發興奮,速度比往常快了許多,轉眼就來到他身後。
離他最近的喪屍伸出手狠狠一抓,鋒利的指甲在狗屁股上留下三條血痕。
小煤球忍著痛,不敢停頓,竭儘全力地奔跑。
周雲輕一直看著他,這下沒法繼續旁觀,抬抬手,一陣狂風把喪屍全都吹出門。
卷簾門已經破了,她弄來好幾個巨大的空貨架與收銀台,把門堵得嚴嚴實實。
小煤球耗光了所有力氣,趴在一樓地板上動不了。
屁股還在流血,生疼。
然而與疼痛相比,更讓他在意的是這次的失敗。
沒有殺死喪屍就算了,還要彆人救他。
太丟臉。
周雲輕走到他麵前,彎下腰詢問:
“還好嗎?”
不等他有反應,她就看見了他屁股上的傷,皮開肉綻,要多慘烈有多慘烈,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伸出雙手抱起他,走去小藥店。
把他放在一張桌子上,然後在貨架上找藥。
小煤球老老實實趴在那裡,屁股因疼痛時而顫抖一陣。
周雲輕找到了藥,回到他身邊,慢條斯理地給他清理傷口和上藥,瞥見他氣鼓鼓的臉,不禁笑了聲。
“乾嘛這副表情?怪我沒動手?我早說了,殺人殺喪屍我都沒興趣。你想找晶核,就自己努力唄。”
小煤球瞪著眼睛,實在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這年頭,誰不希望自己趕快變得強大?
你不努力,彆人在努力。
當你落後彆人時,就很難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周雲輕沒理會他的眼神,包紮好傷口後端詳了一下,懷疑紗布會掉,於是去貨架中找了個東西,回來要給他套上。
小煤球看清那是什麼,立刻搖頭,嘴裡發出抗拒的嗚嗚聲。
她挑起右眉。
“你穿不穿?萬一傷口感染要死了,我可救不了你。”
他痛苦地權衡一番,背過臉去。
周雲輕笑笑,拆開手裡的包裝袋,拿出一片紙尿褲,用剪刀戳了個洞,套在他屁股上,將尾巴從洞裡抽出來。
後退兩步,她滿意地點著頭。
“尺寸真合適,乾脆以後你每天都穿著算了,省得下次屁股又受傷。”
小煤球鬱悶到極致,撅著屁股從桌上跳下來,一個人到角落裡默默地縮著。
周雲輕看他樣子挺可憐,也不再笑話他了,走進臥室,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大盒子。
這是她昨天從超市找到的,叫什麼數字油畫。
隻要在標有號碼的空格內填上相應的顏色,就能完成一幅還不錯的畫。
她小時候挺向往當個畫家,到全世界風景優美的地方采風。
奈何天賦太一般,照著東西畫也能畫成四不像。
這個數字油畫看起來還挺簡單,她支起畫板,擠好顏料,找來一大堆畫筆,坐在架子前開始創作了。
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她畫出一幅粗糙版的《星月夜》。
儘管畫的還是不行,但有了空格的限製,醜也醜得不突出。
站在窗邊她欣賞了很久,決定把畫掛起來。
掛哪兒呢?
她連堵好看點的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