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唐夫人,羅文茵緊急詢問係統:方侍郎那隻荷包是怎麼回事?不會就是原主送出去那隻吧?
係統沉默一會才答道:“係統這裡存儲了原主的記憶條,記憶顯示原主送出一隻荷包,但至於侍郎夫人翻出來那隻荷包,到底是不是當年原主送出去那隻,就不得而知了。你想知道,隻能自己去問方侍郎。”
羅文茵:好坑啊!
她心內正咆哮,門簾一動,吳媽媽端了一碗藥進來道:“老夫人,該喝藥了。”
羅文茵沒情緒,悶悶道:“不想喝了。”
吳媽媽苦口婆心勸起來道:“老夫人,您這段子勞累折騰,若不喝藥調養,隻怕身子撐不住,到時積鬱太多,更難調理。”
羅文茵去照了一下鏡子,兩天下來,果然憔悴了些。
她歎了口氣,讓吳媽媽把藥放下。
吳媽媽怕她不喝,便在旁邊守著。
簾子一響,一個聲音道:“母親是生病了嗎?”
羅文茵看過去,見是李飛鳳,便問道:“早起不是才請過安,怎麼又來了?”
李飛鳳撩開珠簾進門,坐到羅文茵跟前,很自然端起藥,拿起調匙舀了藥,喂到羅文茵嘴邊,一邊道:“生病就該喝藥,不喝怎麼能好?”
羅文茵無奈隻好張嘴,就著李飛鳳手裡,喝完了一整碗藥。
吳媽媽迅速遞過蜜棗,喂進羅文茵嘴裡,一邊道:“阿彌佗佛,老夫人每回喝藥,總是磨蹭,還得大姑娘過來,才能聽話喝完。”
李飛鳳一笑,並不接話。
吳媽媽便又扯話道:“大姑娘怎麼知道老夫人生病了要吃藥?過來的這樣及時。”
李飛鳳淡淡道:“早上過來請安,吳媽媽不是正吩咐人去抓藥麼?我度著賓哥兒的藥昨晚已抓了,再去抓藥,那應當是為母親抓的。”
吳媽媽一聽,笑道:“大姑娘果然觀察入微,不愧是老太君親自教導出來的。”
羅文茵:嗯,這姑娘挺聰慧的。
一時又有婆子進來詢問中飯擺在那兒。
羅文茵便道:“擺院子裡罷,把大姑娘的飯菜也端這兒來。”
說著轉向李飛鳳,“陪著我吃個中飯。”
“是。”李飛鳳見羅文茵留她吃飯,心下暗喜,臉上卻不顯。
她是在祖母跟前教養長大的,那時節也親眼目睹母親任性,和祖母不睦,以致鬨出許多矛盾的事。
掌心是肉,掌背也是肉,在祖母和母親之間,她難以兩全,最後隻好偏向祖母,隻是如此,到底是傷了母親的心。
待得祖母去世,她有心和母親修複關係,無奈母親對她淡淡的,她又不是李飛華那等慣於伏低的性子,母女之間便僵著了。
如今看母親的做派,是願意給自己機會儘孝了。
待得婆子擺上飯菜,李飛鳳忙幫著安筷置碗舀湯挾菜,服侍羅文茵用飯。
羅文茵倒是製止道:“有丫頭在呢,你也坐下好好吃。”
李飛鳳聽得如此說,這才坐到羅文茵身邊。
母女飯量都小,一刻鐘便用完了飯,著人收拾抬了桌子下去。
待得她們漱口畢,寶綠忙又沏了茶敬奉上,又朝李飛鳳笑道:“知道大姑娘口味淡,我沏了白毫銀針。”
李飛鳳嘗了茶,誇了寶綠一句道:“你倒是泡得一手好茶。”
李飛鳳難得誇人的,寶綠一下興奮了,福下去道:“謝大姑娘誇獎!”
“還特意行禮,你是想討賞不成?”李飛鳳心情好,便開個玩笑。
“不敢。”寶綠嘻嘻笑了。
一室子丫鬟婆子也跟著笑起來。
羅文茵見氣氛好,便朝吳媽媽道:“我昨晚見你開匣子,不是放了好些銀錁子麼,拿出來賞丫頭們罷。”
吳媽媽一邊笑一邊去開匣子,故意抱怨道:“不年不節的,老夫人就大手大腳行賞,日子不是這樣過的。”
一時在場的丫鬟婆子們俱得了兩隻銀錁子,都忙上前跟羅文茵道謝。
羅文茵道:“你們謝大姑娘罷,若不是她陪著我吃飯,承歡膝下,我也想不起來要打賞你們。”
眾丫鬟和婆子忙過去跟李飛鳳道謝,一邊湊趣笑道:“還要請大姑娘多些過來陪老夫人吃飯呢!”
李飛鳳輕笑道:“再吃飯也不會賞你們銀錁子了,沒見匣子空了麼?”
眾人笑了,又湊趣說些討歡的話。
李飛鳳看看時辰,怕羅文茵要午睡,便起身告辭。
待一屋子丫鬟散了,吳媽媽幫羅文茵卸去釵環,扶著上床,一邊道:“老夫人,大姑娘也十五歲了,可得趕緊幫她相看人家,不能再耽擱下去。”
羅文茵道:“早上唐夫人過來,也說了這件事。她道是許翰林家的兒子和女兒都不錯,我想著下月赴蔣夫人的宴會,若能碰到許翰林家的兒女,到時相看一番再論。”
吳媽媽低聲道:“到時人多,個個緊盯著,未必能看仔細。且許翰林家一門俱是清貴,怕也要挑花眼。”
她頓一下,又接著道:“老太君三年前去世,這三年間,大姑娘隻顧著守孝,也不怎麼出門子,名聲不顯,許翰林夫人隻怕更願意相看名聲顯著的。再有一個,咱們主君一去八年沒有消息,又怕一些人家要挑揀這件事出來說,不肯十分厚看咱們大姑娘。”
羅文茵聽明白了,這是說,自家夫婿八年未歸,不知道生死,若是到時傳了死訊過來,自己就是寡婦,於兒女婚事上,要降一級,沒法儘情挑。
她到這時候才想起自己還有夫婿這一事。當時穿過來時,想著是來過退休生活的,心下就默認夫婿已死,但現在聽著吳媽媽口吻,夫婿也有活著的可能性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