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夫婿活著回來,哪……
天啊,那到時候怎麼過退休生活?
家裡埋伏一個老頭,不是太糟心嗎?
等上了床躺下,她便召喚係統,詢問夫婿李汝安的事。
係統默默給了兩頁資料。
李家是京城勳貴,李汝安祖父及父親皆在朝中當過二品官,到得李汝安這一輩,本能得蔭封,但他從小喜武,硬是瞞著家裡從了軍,後來一路拚殺,當了參將。
至十年前,又封了將軍。
八年前,他領兵出戰,在一次戰役中失了蹤。
好在那次戰役大捷,副將帶著兵馬回朝,一路升到將軍。
至於李汝安,眾人默認其已戰死,但因未見屍體,李家便一再上稟,要求皇帝派人去追查下落,不願意承認他已死。
這些年下來,眾人都認為李汝安沒有生還可能性了。
擱其它府,當家人生死未卜,府裡人在京城地位自也會一落千丈,但李家不同彆家,至今在京城還有一席之位。
這要從頭細論了。
李汝安祖父和父親當年得勢時,門生遍天下,現這些門生,還有部分在朝為官。他們念著舊情,都願意看顧李家,隻等李飛白和李飛墨考取功名,他們就會幫著謀官職。
再一個,李汝安之弟李汝定,當年科場得意,考了功名,在戶部掛職,又娶了勳貴之女為妻,有他在,外人一樣不敢太看輕李家。
就是羅文茵娘家,也是顯赫人家。
羅文茵有一個姑母,是先帝的淑妃,淑妃雖已亡故了,但其子安王長居京城,頗得今上恩寵。
羅文茵堂妹羅文秀,是今上的心尖肉,封了貴妃後,一直恩寵不減。
羅文茵父母已亡,但兩個弟弟也在朝中掛了官職。
她母家如此顯赫,京城眾人如何敢輕視她?
看完資料,羅文茵“嘖”一聲,暗道:若沒有夫婿,若是兒女再聽話些,我將來的退休生活,定然比想像中更美好!
她在美好想像中睡了過去。
隔天,吳媽媽稟報方如心的事,和羅文茵道:“老夫人,林珠兒的消息,說方如心昨兒出門打首飾,在街口跌了扇子,扇子被飛馬侯的長子段玉樹所揀,方如心當街討扇子,兩人似乎早就認識。”
羅文茵“唔”了一聲說:“方如心真是一個善於交際的,像她這樣的女子,未必真看中飛墨,沒準是騎驢找馬。”
吳媽媽點頭道:“老夫人說得是。”
羅文茵另又發愁,“飛鳳要是有方如心一半的交際能力,沒準早有人上門提親了。”
吳媽媽道:“大姑娘之前為老太君守孝,那些人是知道的,自不便上門提親,現下主君一直未歸,眾人又怕上門來提親時,碰巧主君的事就……”
羅文茵懂她的意思,若是人家上門來提親,突然傳來李汝安的死訊,那李飛鳳又要再次守孝,這樣就會耽擱婚事。
但李飛鳳十五歲了,在這時代中,十五的女子再拖著不說親,到得明年,沒準就要變成方如心那樣狗急跳牆了。
下個月相看翰林家的兒女,也不知道有沒有眉目。
吳媽媽看出羅文茵的隱憂,提建議道:“老夫人,明兒是十五,咱們不若帶了三位姑娘去慈雲廟上香?慈雲廟香火鼎盛,求姻緣也頗靈,京城裡的夫人最喜帶姑娘們去上香求姻緣了。咱們去了,一來為姑娘們求姻緣,二來碰見彆府的姑娘,正好先為二爺相看一番。”
羅文茵穿來數日,未出府門,也想借機出去走走,聞言道:“如此,你著人備下果品香燭,通知姑娘們,明兒早上出門罷!”
要出門上香的消息傳到三位姑娘耳中,各各歡喜。
李飛鳳喊了嫡親妹妹李飛靈到房中,姐妹商議明兒早上穿什麼衣裳,戴什麼首飾。
李飛靈今年十三歲,人如其名,長得極為水靈。
她出生後一個月,恰好張姨娘生下李飛章,羅文茵和李汝安鬥氣,一樣沒有好好照顧她。
於是她也被祖母抱到跟前撫養。
兩姐妹一起在祖母跟前長大,感情深厚。
李飛靈現知道姐姐跟母親在修複關係,心下也代為歡喜,小聲道:“咱們先時為祖母抄了不少經書祈福,可從沒為母親抄過。這廂到了慈雲廟,定要為母親抄半天經書。”
李飛鳳點頭道:“我也這樣想呢!”
那頭,周姨娘也拉了李飛華在房中說話。
“華兒,我可聽說了,明兒飛馬侯的夫人會帶同姑娘們到慈雲廟上香,你著力打扮,到時見了人,定要好好表現。若能得飛馬侯夫人青眼,那你的婚事……”
李飛華打斷她的話,“姨娘,你如何得知飛馬侯的夫人會上慈雲廟上香?”
周姨娘一下戳李飛華的額角,“主君一去八年未歸,我時時防著老夫人要對咱們下黑手,那不得聯結著張姨娘麼?這消息,是張姨娘告訴我的。”
李飛華嘀咕道:“她既是飛馬侯送給爹爹的,就該一心守著李府,怎麼還跟飛馬侯府的人來往呢?且消息還能這樣靈通?”
周姨娘一把捂實李飛華的嘴,嗔道:“你懂什麼?她跟飛馬侯府的人來往,也是給自己留個後路。萬一主母要發難,她還能說自己是飛馬侯府出來的,請主母把她送歸原處呢!”
李飛華扳開周姨娘的手道:“好吧,不提張姨娘了,就說飛馬侯夫人吧,她要相看,也是相看人家嫡女,哪會相看我這個庶女?”
周姨娘氣道:“庶女怎麼啦?一樣流著你爹的血脈,一樣是李家的親孫女。且你人才出眾,哪樣輸給大姑娘了?你自己要爭氣才行,彆還沒爭,就先認輸了。”
她說著,狠狠心,又貼到李飛華耳邊道:“明兒早上,飛馬侯嫡長子段玉樹會護送母親和姐妹上慈雲廟上香,你好好抓機會吧!若入了段玉樹的眼……”
李飛華聽得一張俏臉飛紅,有些無措,自己真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