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完,又朝李汝定道“還要煩請二弟跟我們回府一趟,拿住兩位姨娘問個詳情,我不能白受這個委屈,也不能放任這些惡毒女人待在身邊。”
李飛捷和李飛章傻了眼,雙雙跪地道“母親,姨娘或者是被蒙敝的,另有內情也未定,兒子求母親問個清楚再處罰。”
羅文茵哼道“自然會問清楚的,也會讓你們旁聽,不會冤枉她們。”
吳媽媽也在旁邊大罵道“將軍八年未歸,擱彆人府中,早處置了兩位姨娘,哪會容她們錦衣玉食,安享富貴兩位姨娘倒好,不思圖報,反要陷害主母,是何道理人心壞到這個地步,叫人心驚。”
李飛捷和李飛章弱弱分辯道“事情還沒查清楚,吳媽媽慎言。”
吳媽媽適才受了那樣大的驚嚇,又被人推得跌了一跤,膝蓋骨正隱隱作痛,心內怒火滔天的,當下就噴李飛捷和李飛章道“主母被陷害,差點就被捉現場,你們不思為主母找到主謀,還一心要為主謀洗脫麼主母白養你們這些年了。”
李飛捷和李飛章被罵得低了頭。
吳媽媽經曆的事兒多,心眼也稍多,這會兒罵完,突然又想起剛剛是雪青來找她和羅文茵,說是不見了李飛鳳,羅文茵著急才會去推壁畫室的門,那麼雪青
吳媽媽念頭一起,當即就朝羅文茵道“老夫人,光天白日的,就有人想來害老夫人,三位姑娘在外間,也怕不安全,還得咱們親去尋一尋。”
羅文茵一聽,臉色微變,抬步就走。
其它諸人,也忙忙跟上。
此時,李飛鳳正和葉正毅在觀前錦鯉池不遠處一個幽靜處說話。
李飛靈給他們把風,背著身子站在幾步遠的地方。
葉正毅見李飛鳳今兒打扮得俏麗,一下看得目不轉睛,話都忘記說了。
李飛鳳稍一抬眼,觸到他的眼神,不由嗔道“我臉上又沒花兒,這麼看人作什麼”
她平素端莊自持,極少有這樣嬌俏嬌嗔的時候,葉正毅一見,魂兒差點半蕩,喃喃道“你臉上是沒花兒,但你比花兒還嬌。”
李飛鳳一下紅了臉,瞟一下葉正毅,想笑又忍住了,隔一會道“你到底是什麼想法可得明白跟我說,若不然,母親就要帶我赴各府宴會,到時會幫我安排婚事,那時我也身不由己了。”
葉正毅回過神來,答道“我對你自然是一片真心,昭昭日月可見。”
李飛鳳忍不住一跺腳,“我是說,你對咱們的事,有什麼辦法”
葉正毅趕緊答道“這個事情,我覺著,應該由你出麵,請你舅母幫你一把,彆的人全不頂事。如今我若請人上你們府提親,你母親定要把人打出來,但若由你舅母去說項,沒準有眉目。”
羅文茵當年和家婆不和睦,矛盾重重,經常回娘家哭訴,兩個弟弟和弟媳儘力勸慰,處處相幫,她和兩個弟媳的關係極是要好,若兩個弟媳出麵說要幫李飛鳳說媒,則事情大有可為。
李飛鳳聞言,沉默一下道“我去求舅母倒是可行,但是這事兒”
她雖懷著少女情意,但聽葉正毅這法子,竟是自己一點不出力,卻要把球推給她,讓她全力去拋,一時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葉正毅見李飛鳳神情略有不對,馬上哄道“鳳兒,為了咱們的將來,隻能讓你先受一點委屈了,以後,我必百倍千倍對你好補償回來。”
李飛鳳一聽,一顆心又暖了起來,低聲道“待我好好想想,改日到舅母府上,先探探口風再說。”
葉正毅伸手扯扯李飛鳳的袖角,“鳳兒,遇見你,真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若能和你在一起,我這一輩子就值了。”
他滾燙的情話一句接一句,直燙得李飛鳳雙頰全是紅霞。
兩人正含情對視,突聽李飛靈驚呼一聲道“母親帶人來了”
葉正毅一聽,疾忙道“鳳兒妹妹,我先走一步。”
李飛鳳也慌了,忙道“你快走”
她目送葉正毅走到拐彎處,忙回過身來,拉了李飛靈,姐妹一道迎向羅文茵等人的方向。
羅文茵一見她們安好,鬆了口氣,問道“華兒呢”
李飛靈笑道“二姐並不跟我們在一起,想是在觀內賞花呢”
正說著,身後傳來李飛華的聲音道“母親,我在這兒。”
羅文茵掃了三位女兒一眼,除了李飛鳳臉頰有些飛紅之外,另兩個女兒看著一臉平靜,並無事故發生。
李飛鳳等人見得李汝定等人也來了,忙上前行禮,又極是疑惑,問道“叔叔怎麼也來了是帶了嬸嬸和妹妹們來上香嗎”
李汝定有些尷尬,回避眼神道“是怕你們母親出事,特來相護。好了,天也不早了,趕緊回府”
李飛鳳等人心有疑惑,暫且忍下,想著回府再問羅文茵。
稍遲,羅文茵一行人坐了馬車回府,李汝定等人騎了馬在後護送。
與此同時,飛塵子道長遣開小僮,自己把丹房內一個小櫃子移回原位,櫃子上的壇壇罐罐也歸置好,看著沒有什麼痕跡了,方才拍了拍手。
丹房和壁畫室一壁之隔,他又耳尖,適才聽得動靜,再往外間一瞧,好家夥,來了三批人馬,有一批正在踹壁畫間的門。
若是此事發生在彆人身上,他隻會津津有味看戲,但是發生在那位夫人身上麼,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誰叫那位夫人長得美貌,又有見識,又會說話,討了老道眼緣呢
他當即就移開一隻小櫃子,推一把牆,瞬間把壁畫間那麵牆轉到這邊來,扯開羅文茵,自己抵到牆上,再一按一轉,恢複牆狀,自己和方若成纏綿起來。
被方若成占了一點便宜,但也有利息的。
他從懷中掏出一隻荷包,舉起細看,自語道“還挺精致”
他扣住方若成手腕時,順道摸了對方一把,再順手牽羊,把對方懷裡藏著的荷包摸走。
現下瞧這荷包的用料和配色及至做工等,皆是自己喜歡的那款。
既然喜歡,自然要用起來。
他解開荷包口,放進幾顆藥丸,再束緊了,抖開荷包帶子,仔細係到腰上,招搖著走出丹房。
想當年,不知道多少姑娘送老道荷包,抽屜裡都塞不下了,但自從當了道士,竟再沒有姑娘送過荷包了,可歎
現在挺好的,老道又是有荷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