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室光線昏暗, 眾人一湧進去,便見一個男子把另外一人按在牆上, 似乎在做不雅之事。
吳媽媽跟在後麵進去, 匆忙一瞥間, 嚇得魂飛魄散,待要喊一聲老夫人,又不敢喊, 隻拚命想擠上前, 卻被人推向後, 一跤跌在地下,好一會爬不起來。
李汝定大喝一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段管家一臉氣憤,跟著大喝道“賊子竟敢傷及將軍夫人麼”
章冰蘭眼尖, 已是認出男子背影是夫婿方若成, 當即尖叫一聲喊, 率先衝向前去拉男子道“若成, 你這是作什麼”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眾人亂紛紛叫喊,聲音全雜在一聲,一時間成了嗡嗡響。
待章冰蘭把方若成拉開, 眾人視線也適應了昏暗, 這才看清, 貼牆站著的, 是一位道長, 並非羅文茵。
道長在眾人視線下, 神情雲淡風輕,動作閒閒散散,甚至略帶痞意,桃花眼水汪汪的。
眾人再去看方若成,好家夥,眉浸邪色,眼帶媚風,一臉春意,分明是
李汝定什麼情況
段管家這不對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章冰蘭直接哭喊出來“方若成,你做了什麼好事你跟這位道長”
方若成自己用手拍了一下臉,這才略清醒過來。
適才他動了情動了心,不能自控,把羅文茵按在牆上,一時聽得外間聲響,知道不妙,正要放開羅文茵,便覺貼牆站著的羅文茵突然隨牆向後移動,未等他反應過來,牆上的羅文茵就被人一扯,扯開了,換了另一人抵在牆上,接著牆又移回原位,再接著,他就被貼在牆上的道士緊緊扣著手腕,狀似纏綿。
在章冰蘭哭喊中,方若成火速躥向門,跑了。
章冰蘭馬上追出去,一邊喊道“你解釋呀,你解釋清楚呀”
方若成邊跑邊暗道這事兒再沒法解釋了,就這樣吧
這當下,李汝定則是去抓起地下的吳媽媽,質問道“人家方侍郎和道長攪在一起,你為什麼給他們守門”
吳媽媽知道羅文茵沒有被當場抓到,一顆心才鬆了下來,冷聲道“我跟雪青本來守在丹房外的,見你們來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一個轉身,便被你抓住大聲質問,並不知道發生何事。”
李汝定抬眼瞧了瞧,丹房和壁畫房相隔,兩個門距離極近,吳媽媽若是守在丹房外,一個轉身,確然就變成站到壁畫間門外了。
他再朝雪青問道“吳媽媽說的可是真的”
雪青緊張得臉都白了,胡亂點著頭。
段管家則是不敢相信,明明看見羅文茵被方若成拉進去了,怎麼會變成飛塵子道長呢
一眾人正吵嚷,丹房的簾子一揭,羅文茵衣冠整齊,端端莊莊走出來,喝斥道“這是道觀清修地,你們在這兒吵嚷什麼”
李汝定一見羅文茵無礙,瞬間放下心來,上前道“給大嫂請安”
李飛捷和李飛章也驚喜,跟著上前請安道“母親安好麼”
羅文茵心下全是疑惑,問道“嗯,你們怎麼來了”
李汝定便把李飛捷和李飛章找他說的話複述了。
李飛捷和李飛章喃喃道“我們是聽姨娘說有人想對母親不利,也是姨娘建議我們告訴叔叔,讓叔叔領人來救母親。”
羅文茵一聽,心下稍一分析便明白了其中利害,看來此事跟兩位姨娘脫不了乾係。
她們這是使了法子,讓方若成等在壁畫室內,再使計讓自己去推門,待自己被方若成拉進去之後,隨即讓李汝定等人來捉現場。
好奸計,好陰謀,好狗膽
羅文茵想著,一下大怒道“你們的姨娘分明是想害我”
李飛捷和李飛章迷惑,齊齊道“母親此話何意”
“你們是被你們的姨娘當刀子使了,竟還不知道麼”
站在眾人身後的段管家眼見羅文茵安好,沒有入圈套,還能自辯,一下忙低了頭,想悄悄溜走。
正和李飛捷和李飛章說話的羅文茵突然一指他們身後道“捉住段管家,他也想害我。”
段管家聞言,心裡一慌,沒有細想,一個轉身,領著人就跑,瞬間跑個沒影。
李汝定難道真是段管家要害人心裡沒鬼,就不會跑。
飛塵子道長這時候施施然走到羅文茵身邊,桃花眼眨了眨,委委屈屈道“老道也是被陷害的。
適才聽得壁畫間有動靜,便推門進去,不想被方若成拖進門內,他力氣大,瞬間就插了門栓,把老道按到牆上想行不雅之事。度著方若成被人下了藥,腦子不大清楚,錯把老道當成女人了。老道真是吃虧死了,被他”
李汝定和李飛捷並李飛章聽得目瞪口呆。
羅文茵重轉向李汝定道“今兒的事,我懷疑是段管家並兩位姨娘想害我,適才,有人告知,說鳳兒朝這邊過來,一下又不見了,極可能是進壁畫間了。我正想進壁畫間呢,一時腿抽筋,就坐回椅子上稍歇,沒承想飛塵子道長會進了壁畫間,代我受了那一個罪。”
“若我不是腿抽筋,當場就進壁畫間,則你們推門進去,看到的便是”
“此事安排周密,虧得飛塵子道長,若不然,我跳進黃河洗不清,沒準隻能一死以證清白了,如此,就全了兩位姨娘的心願,府中沒了主母,她們身為庶母,就能主持起府務,作威作福了。”
她越說越氣憤,自己真是甜白傻,還想善待她們呢,沒想到她們卻
經了這個教訓,以後凡事要多一個心眼了。
說起來,今天的事要好好感謝飛塵子道長。
不知道他被方若成占了多少便宜,可憐見的。
此時,飛塵子道長已走進丹房,隔一會小僮拿了百花蜜來了,他便喊道“這位夫人,你要的止咳膏和百花蜜。”
羅文茵忙讓吳媽媽拿了,又行個禮道“謝謝道長”
飛塵子道長擺手道“你給了銀子的,不須多謝。”
羅文茵另又吩咐雪青道“你快些出去找三位姑娘,儘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