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茵想了想,問道:“哪要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跟他提和離,他一怒之下是不是就會答應?”
白禦醫歎息道:“茵兒,你若做了對不起將軍的事,那將聲名狼籍,不見容於世。到那時,將軍想跟你分開,就不是提什麼和離,而是寫給你一紙休書。”
羅文茵倒是知道,和離,便是兩人友好分開,自己能拿回嫁妝。
若是被休,相當於做錯事淨身出戶,會被指指罵罵,聲名全無。
哪,有什麼法子能令得將軍自己提和離呢?
她不由苦思起來。
白禦醫見羅文茵一臉苦惱,再次問道:“茵兒,你為何想跟將軍和離呢?總要有一個原因。”
羅文茵揉揉臉道:“我跟他沒有感情了。”
白禦醫怔了怔,看定羅文茵,心道:跟將軍沒有感情了,哪跟我呢?若以後真和離了,會願意跟我離京嗎?
他心中想法滾燙,卻不敢問出口。
一來羅文茵到底還沒和離,二來他怕羅文茵給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羅文茵想了一會,沒有想出什麼和離的好法子,便道:“白禦醫,我反正不想跟將軍親熱,你有什麼法子沒有?”
白禦醫垂頭,心中暗暗歡喜,答道:“有。”
“快說!”羅文茵大喜。
白禦醫抬起頭,嘴角全是笑意,“我會寫個醫案,說你身體極度虛弱,不宜有親熱舉動,一旦親熱,會心悸昏倒,以致性命不保。你這身子,須得將養一年半載,此之前,萬萬不能輕舉妄動。”
“哈哈哈……”羅文茵不由失笑,一時忙用手捂住嘴巴,繼續笑得眉眼彎彎,小聲道:“這法子妙!”
白禦醫見羅文茵笑得開懷,神情如孩子,不由看呆了。
羅文茵笑完,抬頭道:“白禦醫,謝謝你!”
白禦醫回過神來,忙移開視線道:“不須謝!對了,醫案給將軍瞧過之後,你便銷毀,免得被他拿去詢問彆人,到時露了馬腳。”
“另外,你身子確定也虛,我會給你開些養血的藥丸,你每日一顆吃著。一來養血,二來也讓將軍見著你確然太弱,天天在吃藥。”
羅文茵再次道謝。
白禦醫輕輕一笑道:“你喊我一聲名字,我還有一個法子教你。”
羅文茵:咦咦,喊一聲名字就能得一個法子,好生便宜呢!
她清清嗓音,溫柔喊道:“阿凡!”
白禦醫突然調皮起來,“不,要像上回那樣,疊字相喊。”
羅文茵:“……”上回是被係統坑了,沒有多想,突然喊出來的,現在怎麼喊得出來?
白禦醫見羅文茵一臉為難,到底沒有真的為難她,輕聲道:“你服用養血丸後,臉色會越來越紅潤,過一段時間瞧著,肯定更嬌豔,那時就怕將軍把控不住。”
“你須得好好叮囑身邊的人,若你暈到,便去請我過來,若我不在,便去請回春醫館的白大夫。白大夫是我族弟,醫術也不錯,我會悄悄囑他幾句話,他會幫著應對。”
羅文茵聽得白禦醫連後麵之事也幫她想好了,一時感激,嗚,白禦醫對我太好了!
“好了,我出去寫個醫案,開張藥方。”白禦醫站起來,提了醫箱準備走。
“凡凡!”羅文茵突然喊了一聲道:“謝謝你!”
白禦醫一下呆在當地,半晌才笑道:“從前不知道被疊字相喊是這般滋味,如今算是領會了。”
說著俊臉微微暗紅,再不敢看羅文茵,抬步走了。
等白禦醫走了良久,李汝安才過來。
他一至羅文茵房中,便問道:“請的大夫可來了?怎麼不見人?”
吳媽媽沒好氣答道:“白禦醫給老夫人診了脈,開了藥,已走了。”
李汝安問道:“走了多久?可有說茵兒是什麼症狀?”
吳媽媽便照著白禦醫交代的說了,又拿了醫案給李汝安看。
李汝安看了看,不由呆住了,八年時間太過操勞,以致身子太過虛弱,血氣不繼,不能親熱,一旦親熱就會心悸昏倒,致性命之憂。
還有這種不能親熱的病?
他過去看羅文茵,見她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便悄聲問道:“茵兒,你還好麼?”
羅文茵不想理他,裝睡中。
李汝安伸手撫了撫羅文茵的額角,心中很無奈,八年不見,嬌妻卻把身子熬壞了,連親熱也不能!
他坐到床邊,看著羅文茵嬌媚的容顏,心裡煎熬極了,不能親熱,不能……
吳媽媽這會過來,口氣生硬道:“將軍不用去陪著蘭姑娘麼?”
李汝安搖搖頭,適才已看著烏蘭又服了藥,上床安歇了。
他是忙忙過來看羅文茵的。
也不知道因何,一看到醫案上說“不宜親熱”四個字,他越加想跟羅文茵親熱。
他視線掃撫過羅文茵的烏發,再掃撫一遍羅文茵的臉,隻覺更難熬了。
對著嬌妻不能親熱,這不是讓他活受罪麼?
他正煩躁,卻見田媽媽黑著臉走進來道:“將軍,蘭姑娘那邊的孫嬤嬤又來了,說蘭姑娘剛剛咳醒了,想請將軍過去瞧瞧。”
李汝安鬱氣道:“我又不是大夫,瞧了能好麼?”
田媽媽馬上轉身,出去跟孫嬤嬤轉述道:“將軍說了,他又不是大夫,瞧了能好麼?”
孫嬤嬤當即氣呆在當地,她家姑娘不顧病體,不要名份,千裡迢迢跟著將軍上京,第一晚就被這樣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