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回,卻死在最疼愛他的皇祖母手中!
而那碗藥,本來是要毒死自己的!
他再一站起,臉色便極肅殺,喊道:“來人,捉住李大夫,捉住趙嬤嬤!清查壽春殿!”
趙慧茹眼見一瞬間,依仗的姑母死了,疼愛的兒子也死了,眼前一黑,已是昏了過去。
張子暢百忙中,猶自關注到羅文茵,喊林公公道:“此間血腥,先送皇貴妃回養心殿,著人好生守著,萬勿出差錯。”
林公公應下,忙忙上前朝羅文茵道:“娘娘請!”
羅文茵看著殿中發生的事,心中滋味複雜,看一眼張子暢,知道他今晚定是無法回養心殿了,便先跟林公公走了。
待回到殿中,羅文茵見林公公要走,忙喊住道:“林公公,你著人去看住楊昭儀和梅嬪,不讓她們和皇後接觸。”
林公公有些驚訝,但還是應下了。
近天亮時,張子暢才回到養心殿。
羅文茵整一晚,都半夢半醒,並沒有睡實,聽得聲響,便撩開帳子道:“皇上回來了!”
張子暢“嗯”一聲道:“朕渾身血腥味,且得去沐浴更衣,你再睡一會。”
羅文茵便乖乖躺了回去。
張子暢沐浴完,換了衣裳,坐到床邊道:“茵兒救了朕一命!”
羅文茵睜開眼睛道:“是皇上自己命大!”
張子暢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歎息一聲道:“朕以為,是朕在護著你,卻沒想到,其實是你在護著朕。”
羅文茵從被子裡伸出手,拉了張子暢的手進被窩中暖著,一邊道:“皇上一晚沒睡,不睡一會兒嗎?”
張子暢搖搖頭道:“還有許多事兒要忙。”
說著縮出手,給羅文茵攏好被子,自己出殿了。
待羅文茵起床,用畢早膳時,小桂子便來稟道:“娘娘,那位李大夫一口咬定,說是他自己下毒藥的,與他人無涉,說完就死了,原來嘴裡已含了毒藥。趙嬤嬤趁人鬆懈,一頭撞牆死了。現昨晚那碗毒藥之事,就這樣斷了線索,再無涉他人。”
羅文茵歎息,或者是張子暢知道此事是趙太後所為,不想再細查,由得李大夫和趙嬤嬤尋死的。
母子一場,趙太後臨死卻要毒死張子暢,這到底是讓他傷心且寒心的。
且此事也不宜外傳。
至晚,張子暢回殿,跟羅文茵道:“茵兒,國喪期間,朕倒不便再讓你住在養心殿,待明兒,讓人收拾了明翠殿,你搬過去罷!那處離養心殿近,朕去看你也方便。”
羅文茵拉住張子暢的手,低聲道:“在養心殿住了這些日子,已是習慣朝夕見到皇上,如今要搬走,還真的不舍得。”
張子暢反握住羅文茵的手道:“國喪一百天,待喪期過後,你若還想住養心殿,再搬過來。”
羅文茵點頭,隻到底有些傷感。
兩人說著話,外間太監稟道:“皇上,皇後娘娘硬要揭棺木,說大殿下還沒死,鬨個不休。”
張子暢歎口氣,拍拍羅文茵的手道:“朕去去就來!”
永和宮那頭,趙慧茹又是要揭櫃木,又是要撞櫃木,眾人隻好一邊攔著,一邊令人去報張子暢。
嚴嬤嬤力氣大,好容易抱住了趙慧茹,哭著求道:“皇後娘娘,大殿下已沒了,您倒是清醒一下!”
趙慧茹掙紮著道:“你們把瑞兒放進櫃木,就說他死了,本宮不信,本宮要揭開來喚醒他。”
嚴嬤嬤到底是狠狠掐了趙慧茹人中一把,俯到她耳邊道:“皇後娘娘,您還有三殿下,若您也出事了,叫三殿下如何是好?現下三殿下可是趙家皇室唯一血脈了。”
趙慧茹聽得趙家皇室唯一血脈這幾個字,突然就安靜了,喃喃道:“是啊,本宮還有一個兒子呢,還有一個……”
嚴嬤嬤貼在她耳邊道:“娘娘還得扶待三殿下登位呢,怎麼能出事?若皇上來了,娘娘要攏住他才是。”
趙慧茹聽著,突然又瘋笑起來。
張子暢進殿時,便見趙慧茹在嚴嬤嬤懷中掙紮著,發出瘋狂大笑,不由上前喝斥道:“皇後又在鬨什麼?”
趙慧茹聽得張子暢的聲音,從嚴嬤嬤懷中掙出來,撲到張子暢身上,哭道:“瑞兒是咱們第一個孩子啊,那時生出來,小小一團,皇上抱著他,說他軟軟一團……”
張子暢也憶起張景瑞小時候的事,一時伸手拍趙慧茹的背,半晌無語。
趙慧如趁勢攬住他的腰,喃喃道:“皇上今晚陪著我好麼?我一閉眼便見著瑞兒,他,死得好慘!”
張子暢沒有出聲,眼神沉沉。
那頭,有一個小公公在養心殿外喊住小桂子道:“皇上讓皇貴妃娘娘過去永和宮一趟。”說完就跑了。
小桂子忙進去稟了羅文茵。
羅文茵一聽,忙換了衣裳,準備出殿。
永和宮的路上,三皇子張景陽帶著鳳儀宮兩個力大膀圓的嬤嬤,站在陰影處靜靜候著羅文茵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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