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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在江潮硬地像石板的胸膛之上,安溪隻覺得鼻子被撞地生疼,腦子發懵,還沒搞清楚狀況。

將頭一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鬆樹枝上圍了幾十上百隻鬆鼠,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她剛剛待的地方落了一地的鬆果,如果不是江潮把她扯過來,那麼多堅硬的鬆果一起落下,砸也能把人砸死。摸了摸後頸,心頭不覺一陣後怕。

江潮沉默著把人護在身後,眼裡有些凝重。要是隻有幾隻鬆鼠倒沒什麼,怕就怕在數量太多,一般手段跟本應付不過來。

“江潮,要不還是算了吧!”安溪扯了扯江潮的衣角,為了一株人參而把自己命搭上根本不值當,而且這事本來跟江潮就沒多大關係,沒有讓他犯險的道理。

安溪心裡想地明白,倒是江潮他凝著眉,有考量,但絕對沒有害怕,眼前這局麵在他眼中並非不能破解的死局。如果安溪在三水村待地久一點的話,可能會知道,江潮十多歲的時候,就曾經一個人在老虎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毫發未傷。

“安溪,我們先退”,江潮頭一側,在安溪耳邊耳語了一句。

此時情況危急,安溪也顧不得兩人現在姿勢是否近地有些曖昧,江潮說撤走,反而讓她鬆了一口氣。

說退就退,江潮護著安溪,兩人一步步往後退著,心神卻絲毫不敢放鬆,仍舊是和幾百隻鬆鼠對峙的姿態。他心裡清楚,這個時候氣勢不能泄,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他們退下土坡的時候,樹上的鬆鼠們明顯放鬆了戒備狀態,許多隻這裡跳幾下,那裡跳幾下隱藏了起來。

“安溪,待會記得把耳朵捂好”,江潮叮囑了一句。

安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江潮左手一攀,右手一勾,輕鬆跳上了土坡,敏捷地像隻猴子。她心頭一急,說好後退的,他怎麼還去以身犯險,如果出了事,彆說支書會怎麼看她,就是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江潮,你回來啊!”安溪站在坡下喊著,眼睛急地發紅。

江潮跳在樹上,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很篤定。那一眼,是極其有力量的,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的氣勢竟然把身後這片山林都比了下去。隻那一眼,安溪心跳驟地跳了幾下,咚咚咚,像是鼓節一樣,極度不規律。

江潮身影消失在她視線當中,她還在最後那一瞥眼神中恍惚著。看的時候,後期有不少優秀男人出現,像高乾子弟也不少,但江潮能以白身在一眾優秀男人中脫穎而出,穩坐第一男主寶座,至始至終都不動搖不是沒有道理,他確實有讓人傾倒的個人魅力。

山林間傳來一陣虎嘯聲。一時間,鳥獸驚起,整片林子騷動起來,在虎嘯的威勢下,樹上的鬆鼠汗毛直豎,滾圓的眼珠帶著驚恐,作為食物鏈上的一環,動物本能地害怕具有更大威脅的生物,更何況是老虎這樣的山林霸主,那氣勢更是驚人。整片鬆林的鬆鼠紛紛竄逃,片刻時間,鬆林恢複了平靜,而且靜地很嚇人,沒有一絲聲響。

躲在暗處觀察的江潮臉上不覺流露出很淺的笑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趁著動物全部被嚇走的空當,他趕到人參旁邊,把人參挖了出來,那地方隻留下一個很深的坑。

那聲虎嘯,同樣也驚了安溪。一想到江潮還在上麵,急地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完全忘了江潮讓她捂耳朵的事。

人一急,就容易亂了章法。她想著至少去坡上看一眼,江潮是否還安全。可腳下一急,一下絆住了長出地底的樹根,整個人跪坐在地上,小腿像是硌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一聲脆響,疼地她眼前一陣發懵,

地上落滿了一層厚厚的葉子,因為她的跪倒而揚起了一陣灰塵,被埋在葉子下的一節白骨露了出來。安溪心一跳,學醫的時候,免不了要接觸各類屍體,頭骨。這東西在她眼裡,是再常見不過的。從露出的骨節來看,這應該是一節人的小腿骨。

這山林間為什麼會多出一具人骨出來,她沒心思理會,如果江潮出事的話,說不定他們兩就得和這具白骨一起躺在這裡了。把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她用儘最大的力氣喊道:“江潮,你還在嗎?”

還在嗎……在嗎……嗎……

回音還沒散去,安溪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土坡之上飛躍而下。隻一晃的時間,就穩穩地站在她麵前,手裡拿著那株人參,根部泥土是濕的。見安溪倒在地上,他忙把人參丟在身後的背簍裡,問道:“怎麼了?”

安溪眼一熱,將淚意強憋了回去,“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為了證明自己沒事,她作勢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不知到是小腿骨折,還是腳筋拉傷,一點力都使不上,她又頹然坐了回去。她笑,笑容裡帶了些尷尬,還有藏在尷尬裡的委屈。

江潮臉上整得很嚴肅,蹲下身後,他把安溪左腳劃拉出來,左腳腳踝處腫成了饅頭,他用手在她腳踝處握了一下,估摸著不像是骨折。所以應該隻是腳筋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