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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還記得這棵樹嗎?有一次我玩火,差點把家裡的房子都燒沒了,那時候我就躲在這棵樹上不敢回家,是你把我找了回去,還幫我扛了錯,被爸狠抽了一頓。小時候你最照顧我們,有好吃的自己不吃先顧著我們,還總幫我們扛錯,現在想想那時候挺對不住你的”,江潮拍了拍身前的樹乾,眼中帶了些懷念。

江波嘴唇動了動,“潮子,你彆這樣說,照顧弟妹本來就是當哥哥的應該做的,對不住你的該是我才對。”

江潮笑了笑,他這個哥哥總覺得自己虧欠人家什麼,總把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這種老好人的性格隨了他媽,甚至比他媽更嚴重一些。那些不懂他好的人,就總要上去腳踐踏幾腳。

天幕漸漸黑了下來,三水村的夜晚安靜地有些過分,兩兄弟的談話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回家時各自分開。江波回屋後也愈加沉默。

“江波,江潮都跟你說什麼了,彆是說我們娘兩壞話了吧!我跟你說,你得分清楚誰才是真正為你想的人,你不想想,這個家裡除了我,誰把你放在眼裡過,不都隻想著占你便宜還能怎地。”

江波煩躁地揉了頭發,不耐的吼道:“楊玉蓮,你還有完沒完了。你非得把一家人都逼得待不到一起去才甘心是吧!還有你這個死小子,這麼小年紀心思就毒到這份上,長大了也是個禍害,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不可,省的你將來出去作孽。”

說著,江波撿起地上一根木棍,往在床上翻滾著的江振業身上抽去。

“哇!媽,爸打我”,江振業不斷在床上上竄下跳著,躲避著江波手頭的棍子。

江波是真的氣地下了死手,打地江振業一陣屁滾尿流,看兒子被打,楊玉蓮哪肯乾,上前就要搶他手上的棍子。

邊搶邊撒潑,“江波你發什麼瘋呢!你也就敢在我們娘兩麵前耍橫。你要是真有本事,和外麵的人橫去啊!我是做了什麼孽,才嫁了你這麼個慫貨,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你信不信老娘抱你兒子回娘家,不跟你過了。”

“要滾現在就滾,過不下去就拆台子散夥,回你老楊家去,以為老子稀得你,有本事走了你就彆回來”,江波把棍子往地下一甩,就把人往外麵推。

楊玉蓮忍不住傻眼了,心裡也憋了一口氣,恨恨地道:“走就走,有本事你彆後悔,你就是跪著求我也休想老娘跟你回來。”

那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全家人都聽到了,可也沒有誰上去攔一攔,連萬事講究以和為貴的餘秀麗這回也冷眼旁觀不吱聲。

江潮從外麵洗了個澡回來,掀了一角被子上了床,安溪蜷縮著整個身體都窩在江潮胸膛裡,他身上還帶了冷氣,安溪在他胸膛處剮蹭了幾下,感受到他身體內心臟跳動的頻率,心頭一陣安穩,“江潮,大哥那裡還好吧!”

她剛剛聽到對麵似乎鬨得很厲害,安溪也是頭一次看到江大哥發這麼大的火氣,果然老實人發起火來更讓人害怕。不過能讓楊玉蓮吃癟,她倒是很開心,隻要一想到孩子差點沒了,她就恨不得喝她們娘兩的血。

“沒事,翻不了天去的”,江潮說道。

安溪點了點頭,今天在床上睡了一天,她現在精神地很,沒有絲毫睡意。隻睜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江潮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鼻尖,“傻看著我做什麼。”

“我怕一閉眼睛你就不見了”,安溪仰著頭。

江潮好笑地捏了捏安溪的臉,“安安,我們還是分出去單獨住吧!我想過了,等孩子出生以後,家裡的房子就不夠那麼多人住的,還是早點做打算的好。”

其實最主要是經過這次事,他不敢賭了。誰知道楊玉蓮會不會再發瘋。這次是運氣好,她和孩子都沒事,他不敢保證再有下次還會不會有這樣的運氣,他不想等她出事了再來後悔。

江潮的意思是分家,安溪愣了愣,“可是爸媽會同意嗎?”

“說服他們的事情交給我。”江潮攬著安溪,想著事情。

如果能分家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她希望能和他有更多私人空間,把自己的小家經營好,像這樣整個大家庭住在一起,確實有太多不方便的地方,遠不如兩個人住來的自在,而且還有個不省心的妯娌時不時的要作一回妖,也是讓人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