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 2)

“她嫉妒我長得漂亮,還嫉妒我嫁得好”,安溪笑眯眯地說著。

“臉皮越來越厚了”,江潮隔著飯桌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又捏了一下,才肯定地點點頭,“真的變厚了。”

“那都是跟你學的,你臉皮最厚”,安溪把粗礪的大手從她臉上扯了下來。

江潮笑著把手收了回來。

吃過飯後,安溪讓江潮臥趴在床上,她坐在他背上在她背上捏著。江潮背上的肌肉很結石,硬邦邦的,她覺得自己像是在捏一塊石頭。

安溪手上擦了藥水,能緩解疲勞的,在他身上不斷揉著,江潮不時發出舒服地輕哼聲。她在按摩上還是很有一手的,雖然勁不太大。但讓江潮渾身舒服像是踩在雲端一樣。

“安安,再往下麵一點,就是這裡。”

“力度夠不夠”,安溪垂著頭問道。卻沒聽見人的回答,才發現呼吸聲已經沉了下去,睡著了。

安溪失笑不已,她從他身上下來。背上多了好幾條紅痕,應該是被稻杆刮到的,頭稍微側在枕頭上,露出一半的側臉,安溪手摸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不由看地入了神。

她一直都知道江潮是個極出色的男人。出色到讓彆的男人在他麵前都失了色,誠然如邵佩航同樣優秀,隻是他身上卻少了江潮的堅韌不拔,而且書生氣太重會讓他少了很多男子氣。她也不知道怎麼江潮就看上她了,安溪把臉貼在他背上,感受著他身上厚重的男人氣。

從縣城考試回來之後,安溪又恢複了平淡卻熱鬨非常的生活。兩個小家夥依舊不時跟她比誰嗓子大,而且似乎從她那次一聲不響離開家之後,兩個小家夥比平時更黏她了,她就是轉身去上個廁所,不到五分鐘,都能給你哭個水漫金山出來。

江小梅每天一沒事就往她這裡跑,等成績出來的時間似乎讓她很焦慮,而且在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要填報誌願了。

“嫂子,你想好報哪所大學了沒有”,江小梅問道。

安溪對自己能考出什麼的成績心中有數,她也有自己理想的大學,“我想報北大的醫學專業。”

江小梅不禁咋舌不已,這段時間她可是惡補了各大高校,知道北大那可是最高學府,“嫂子,我可沒你那麼大的誌向,我想考北京外國語大學我覺得英語可有意思了。就是不知道我考的分數能不能夠地上,要不我在定低一點。”

“我覺得北京外國語大學挺好的,我們之前不是預估你的分數了嗎?應該是能夠上的”,安溪拍著小茵陳的背說道。

得到安溪的鼓勵之後,江小梅不由一陣喜笑顏開,“那成,天不早了,嫂子我先回去了。”

說著江小梅朝安溪揚了揚手,往家裡趕了回去。

天上飄了點小雨,夜色中,江小梅一路飛奔的忘家裡走著。去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裝了電燈,晚上定時能照上一小時。江小梅到家的時候堂屋裡亮著燈。

聽到進門的嘎吱聲,楊玉蓮從窗戶裡伸了個頭出來,“這又是擱哪兒玩去了,家裡的衣服洗了沒有,就知道一天到晚往彆人家裡跑。還想考上大學,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彆一天到晚被人戳竄著想東想西,儘不乾正事。”

“要洗衣服你自己洗,以後除了爸媽的衣服我誰也不洗,真把自己當根蔥呢!我就愛跟著我嫂子跑怎麼了,不然還跟著你跑一輩子沒出息,略略略!”江小梅朝她伸了伸舌頭。

楊玉蓮被氣的肝火直外冒,“這麼喜歡跟彆人跑,那你還住我家做什麼,吃著我家的住著我家的,小賤蹄子還敢囂張。”

“爸,楊玉蓮說這是她不讓我住自己家,你出來評評理,看這家是姓江還是姓楊。”

楊玉蓮被氣的眼睛直冒凶光。

“吵什麼吵,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舒坦了,都跟老子睡覺去”,江大友不耐煩地喊了一句。

江小梅重楊玉蓮做了個鬼臉,嘴上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子,一蹦一跳地朝屋裡走了去。

連她自己也沒想到的事,因為這次高考,她今後的人生軌跡到底產生了多大的變化。

多年以後,在國外喝著咖啡,吃著牛排,和外國人流暢交流的江小梅無數次回憶起三水村的日子時,隻會越發感激那個幫助她改變命運的人。如果沒有那一年那個從北京來的知青突然出現打破了整個三水村的寧靜,那麼她的生活就是沿著父母的軌跡,嫁個當地人,生四五個孩子,一輩子就這樣被柴米油鹽消磨成為大家都熟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