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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的靈性也不是像他想的那樣被生活和婚姻磨儘了,她隻是把它藏了起來,芳華隻留給那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邵白航忽然有些惆悵,眼前的文字都少了幾分韻味。

夜越來越深,車廂裡雖然安靜了不少,但還是會聽到孩子的吵鬨聲和人的談話聲。車上的環境讓她不大能睡著。

“小梅,你睡了沒有”,她敲了敲上麵的床板喊道。

“嫂子,還沒睡呢,怎麼了?”她從中鋪伸了一個頭下來。

“沒睡咱們來打牌怎麼樣?”安溪揚了揚手頭的撲克牌說道。

車上的日子不容易耗,安溪上車之前就在想各種心思怎麼消磨車上的時光,這副撲克牌就是她的成果之一,百貨大樓進了一批新貨,就有撲克牌,她想也沒想就買了下來。

撲克牌和後世的牌不大一樣,同樣很具時代特色,JQK上麵的圖案變了樣,成了大字報上畫的那些英模人物。在田溪的記憶裡,好像六幾年的時候因為撲克牌上的外國人物所以被禁了一段時間,不過後來因為娛樂生活實在匱乏,所以撲克牌又在市麵上被允許,隻是改頭換麵換了副皮囊罷了。

“嫂子,我不會玩”,江小梅說道。

“沒事,你下來,我教你,很容易學的,你哥也不會呢!”安溪朝她招了招手。

江小梅一聽之後,蹭蹭蹭從床上跳了下來。安溪在猶豫要不要叫邵白航,她總覺得打擾人家學習是真的要不得。不過不叫似乎又不大好,所以她還是開口了,玩不玩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以他高冷的性格,安溪以為他會拒絕的,沒想到他從書裡抬頭說了聲好,然後就從床上下來了。

本來她是打算叫三個人鬥地主的,現在多了一個人,她眼睛一轉,輪流著來吧!反正大家總玩也沒意思,多個人還能多份新鮮感。

四個人聚在桌邊的時候,安溪把牌攤在桌子最中間,撐著腦袋說:“我教你們玩一種新玩法叫鬥地主。三個人玩的,我們有四個人,所以可以輪流來,誰輸了就換下一個人。我先說一下規則,這副牌裡麵我們翻出一張牌做地主牌。”

說著安溪把那一副牌提起來一摞,這一摞下麵的牌被她翻了個背麵,“這張牌就是地主牌,抓到這張牌的就是地主了,其餘兩個人是農民。農民是一夥的,要連起手來鬥敗地主,兩個人中間隻要有任意一個先出完牌,就代表兩個人都贏了。反過來,就是地主先出完,就是地主贏。”

又給他們說了具體的玩法之後,她問道:“懂了沒有。”

江潮最先點了點頭,江小梅一會點頭一會又搖頭,“嫂子,我不要當地主的。”

安溪不禁有些汗然,覺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這年月地主的話題有些敏感,不過都是最親近的人,所以也沒那麼大講究,“不當就不當,抓到地主牌就扔給你哥,他要是不接我幫你打他。”

關鍵時候,賣起江潮來安溪絲毫沒想到要手軟。

“邵白航,你聽懂了嗎?”安溪見隻有他沒做聲,問了起來。

隻見他點點頭,有點深不可測,安溪也不知道她他是不是真的聽懂了。

“那你們三先玩一局,我在旁邊給你們看著,有不會的地方再問我。”

安溪幫他們把牌洗了,江潮第一局就摸到地主牌了。34568連都連不到一起去,大小王一張沒有,爛到慘不忍睹的牌江潮也敢要地主,安溪捂著眼睛歎了一口氣。

幸好不是賭錢,不然她男人這麼傻不愣登的,錢不得嘩嘩嘩全跑彆人兜裡去了。

因為江小梅問題最多,安溪專門跑到她那裡給她打輔助。

果然這一局毫無疑問是江潮輸了,江小梅的牌最先跑完,安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不是你的原因,都是牌太爛了,我幫你贏回來。”

看著得意過頭的小丫頭,江潮自覺把位置讓了出來,一時間失笑不已。

“嫂子,你彆出,等我出”,江小妹激動地握著手裡的牌。

安溪捂著牌哭笑不得,她是地主的好嗎?攔著不讓她出牌是怎麼回事。

不過安溪倒是真沒有出了,她覺得估計沒有比她更好的地主了。

幾個人這一玩牌就到了深夜,火車廂裡的燈忽明忽暗,外麵一片漆黑,經過一些地方的時候會有微弱的亮點。

安靜的夜裡,火車向前行駛的共鳴聲越發響亮,走廊過道上不時有行人走過。

牌局散了以後,江小梅還是不大癮。安溪和江小梅一起去了躺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後各自爬了床。

晚上留江潮守夜,床位太小,兩個小家夥就占去了大半位置,安溪眼睛累的有些睜不開,她把身體蜷縮成一團,腦袋枕在江潮腿上,輕聲嘟囔了一句,“要是累了,就叫我起來換你。”

“好!”

江潮輕拍著她的背,由著她去睡,隻是哪裡舍得把她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