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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把人箍在懷裡, 他一直都知道安溪心底藏著秘密。這秘密讓彼此之間阻隔著一道牆,讓他心緒難安。她不說, 他不敢問, 怕知道的後果是他承擔不起的。

“江潮, 你聽過借屍還魂嗎?一個人的神魂會附在另一個人的身上。知道為什麼認識我的所有人都說我變的像另外一個人嗎?不是像, 而是跟本上就是另一個人, 魂都變了。”

安溪明顯察覺到江潮的身體在某一時刻開始僵硬, 她抓著他的手臂等他把她推開。現在想想也是好笑, 誰會接受一直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會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孤魂野鬼。

所以一開始她不敢跟他坦白,她怕兩個人的感情會因此而破裂。隻是越瞞著她, 她心裡的恐慌更甚,她更怕因為她的隱瞞而埋下苦果,等瞞不下去的那一天而形成陌路。

她不知道江潮到底有多強大的心理去接受自己媳婦是另外一個人的事實,或者說他乾脆就當她患了臆想症還要好一點, 接受一個患了臆想症的妻子遠比接受前一種來的簡單多了。

“從第一次到三水村,我見到的人一直都是你對嗎”,江潮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安溪以為他沒聽清楚她剛剛說的話。

“你見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江潮,你……信我嗎?”安溪睜開眼睛不確定地道。這些事情如果不是發生在她身上, 她自己都不會信, 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誕的事情,又怎麼敢要求彆人信她。

“原來叫什麼名字?”江潮問道。

安溪眼睛泛酸, “叫安溪,平安的安, 小溪的溪。一九九二年生的,之前二十三歲,未婚。現在已婚。”

“年紀比我還大”,江潮眉毛上挑了一下。

被戳到痛處,安溪臉上微怒,耍狠勁踩了他一腳,“你才年紀大,我比你晚出生一輪呢,在我那個年代你就是老爺爺。”

兩棟樓之間的小縫隙裡,空間狹窄逼仄,連陽光都不大能射進來,陰暗的空間裡,江潮把安溪攬在胸前,眼神微黯,“誰是老爺爺。”

“本來就是,你五五年生的,我九二年生的,比你小三十七歲呢!你都能當我爺爺了。”

“你試試,看我是不是老爺爺。”

江潮把腦袋埋在她脖子間,眼神幽深但沒有焦距,安溪的秘密給他的衝擊太大了。

一九九二年,是他無法想象的時間,中間隔了一代人,年齡之間的差距就是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還好她一另外一種方式來到了他的身邊。

“安安,我不管你是誰,這輩子我隻認你是我媳婦和我孩子的媽。”

安溪被他的不算情話的情話惹的傻笑不止。

“江潮,我沒有現在長得好看,身材也沒有現在好,彆人都說我是豆芽菜”,安溪看著他,“你說你當初喜歡我是不是就是看上了這張臉。”

“什麼是豆芽菜?”

“就是長得像小學生,沒胸沒屁股還矮。”

其實她有一米六的,隻是放在北方和周圍隨隨便便就是一米七的一比,就像勿入了大人國的小孩子。尤其是胸還是飛機場的情況下,看她臉長得可愛喜歡她的人都不敢追她,怕和她走在一起被人說戀.童。

“挺形象的。”

安溪惱怒地瞪他一眼,“你彆給我轉移話題,你說你是不是就看中了這張臉。”

“其實臉長地好不好看倒是其次,我就是看中的是你身上的傻氣,我當時就想這麼傻的姑娘,不能留著去禍害彆人,所以我隻好勉為其難收下了,後來發現果然挺好騙的。”

“你才是傻子,你才好騙”,安溪踢了他一腳,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欠呢!

“走不走,還是留下讓我親一口”,江潮勾著安溪的下巴作勢要親下去。

安溪趕忙捂住嘴,瞪了他一眼,“要走就走啊!美的你。”

然後從他腋下鑽了出來,小跑著出了巷子,在巷子口她回頭道:“不走傻站著做什麼?”

“安安,你不會離開的對嗎?”

“那得看你表現”,安溪對他招了招手,然後消失在了巷子儘頭。

租的房間隻要簡單買些生活用品,總算可以搬進去住,算是初步穩定了下來。這些天忙著搬家,安溪差點要忘了開學這回事。

一個星期前她就把江小梅送進了大學。她自己要求住校的,大學不接觸集體生活終歸會缺了點什麼,她們宿舍是十人間的大宿舍,集體大澡堂。和她同寢的幾個女生,有從全國各地來的,安溪把房子確定下來後,就帶她過來了一次,讓她記住地方,以後放假就過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