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嫿一聽,更是茫然。
有……這麼嚴重?
二爺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她,喜歡到她離開了他,他就會活不下去了?
他似乎並沒有在意,可臉側蹭到她的胸脯,讓她臉頰微紅。
她忍不住將他推開,梅襄卻握起白帕連續低咳幾聲。
寶嫿便瞧見了他手中白帕上竟有一抹血痕。
“二爺?”
這下寶嫿可真的是嚇壞了。
她剛才隻是輕輕地推了他一下,他如今脆弱到推都會被人推出內傷不成?
“二爺,我不是有意的……”
寶嫿忙給他抹去唇角的血跡。
他的臉色蒼白,眉心攏著一抹鬱色,竟叫人十分心疼。
寶嫿情急之下,忙安撫他道:“二爺,實在不行,其實、其實我也不是不可以養著二爺的……”
門外偷看的管事偷偷抹了抹眼角,發覺年紀大了,竟看不得這種曲折又狗血的愛情故事了。
世家貴公子為了低賤的丫鬟與父反目成仇,情急之下吐血傷身。
小丫鬟淚光漣漣,滿口天真承諾自己可以養著公子後半生。
唉,真是一群年輕人。
管事覺得沒什麼異常,又偷偷離開。
梅襄闔著眼下巴墊在寶嫿肩上,過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發覺管事離開,唇角不由扯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這鼎山王府旁的都好,就是事兒多。
他被宣國公打了一個耳光當然生氣。
畢竟旁的都能演,可被氣得吐血這件事情,一點都不能假。
不過他又怎麼會用這種廢物一般姿態,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如果可以,他更想一把火直接燒了鼎山王府,省了後麵許多事情……
他慢慢直起上身,垂眸卻瞥見寶嫿手裡還握著一塊玉佩。
那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宣國公平日裡佩戴的。
梅襄緩緩接過來,聲音叫人聽不出喜怒,“這玉佩好生精致。”
寶嫿頓時結巴,“這……這是我撿來的。”
梅襄笑著將東西放回她掌心,“撿來的東西就要收好,彆弄掉了。”
寶嫿見他似沒有認出,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她想起身,梅襄卻將額頭輕輕抵在她的臉側。
寶嫿不敢亂動,隻當他情緒還未緩過來。
他的手指卻慢慢撫上她的後頸,而後握滿掌心。
其實他要殺了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也沒什麼難度。
這個位置,隻要輕輕一掐,寶嫿就會立刻被捏碎頸骨。
他正陰晴不定地想著,臉頰忽然被雙柔軟的小手捧起。
寶嫿捧著他的臉溫柔地吹了吹,輕道:“二爺還疼嗎?”
她的水眸裡滿是心疼,似乎從未見過這般柔脆的梅襄,心口一下就軟得不像樣了。
她水光瀲灩的眸子望著他,瑩潤紅嫩的小嘴幾乎就要貼到他的臉上。
幽幽的香氣從她領口散發出來,他這時才發覺她過分得近。
她落在他掌心的腰肢纖軟無比,被薄薄一層布料包裹著的酥軟胸脯亦是在他懷中。
讓他迅速膨脹了**。
梅襄唇角上挑,發覺當下的心情竟極是複雜。
他既想狠狠地操弄著她,又想掐住她的脖子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求饒。
他對她欲念飽脹的同時,殺念也如同開了刃的刀尖一般寒冽而危險。
他原本覺得自己還不至於這麼病態。
可遇到了寶嫿這樣吃裡扒外的東西,又覺得什麼事情都不難發生了。
宣國公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了她,他可真是小瞧了她。
倘若他有一日失控,到底會先享受她的身體再弄死她,還是先弄死了她再享受她的身體,那還……真不是一件好說的事情。
他幽黑的目光讓寶嫿微微一顫。
寶嫿仿佛感知到了某種不知名的危險一般,呼吸也有些緊張起來。
她就在他懷裡,發覺他這回的…似乎有些過分的明顯和強烈……
寶嫿想要從他懷中退出,卻又被他有力的手臂勾回細腰,讓她落在他懷中與他相貼更深。
他抵著她,毫不遮掩。
“寶嫿,你方才說得可是真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炙熱的呼吸撲在寶嫿的臉側。
寶嫿點頭,卻發覺他抱著她越來越緊。
他的情緒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為奇怪……
寶嫿悄悄抬眸看他,卻見他低笑一聲將臉壓下,她慌忙轉過臉去,便叫他冰冷的唇親吻到了她的香腮。
寶嫿覺得自己喘息都有些困難。
她甚至覺得自己會被他活活地勒死在懷裡。
“二爺……”
她忍不住嚶嚀一聲,聲音顫抖道:“你弄痛我了……”
“二公子,鼎山王有急事要見。”
一個仆人忽然出現在門口傳話。
梅襄待那人走後才慢慢鬆開禁錮著寶嫿的雙手。
寶嫿攥著他衣襟兒微微喘息。
卻被梅襄的手指撫過細嫩的臉頰。
“寶嫿,你今日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真是難得……”
他說完終於肯放寶嫿離開他的懷中。
寶嫿不記得他還對她說了什麼。
隻是過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
他……他方才好像是想將她揉碎在懷裡一般。
真真是嚇到她了。
她還想起他方才落在她腮上那抹冰涼的吻,又哆嗦了下。
寶嫿再傻,心裡也清楚得很。
梅二爺那樣妖冶的男人,可不是哪個女人都能消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