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手都長得這麼大了麼?簡直就像是一隻手就可以兜著她後腦,拉著她靠近。
辛翳隻是揉了揉她腦袋,什麼多的動作也沒有,胸口的起伏漸漸平息,他靜靜的趴著,下巴微微動了動,在頸窩尋了個更好的位置。
南河也開始發呆了。就是腦子放空了,什麼也沒想……
辛翳這樣抱著她,差點眼睛又濕了。然而天底下也就隻有她了,這樣躺著也不掙紮也不多問,就是靜靜躺著,似乎等他平複了。
辛翳半晌道:“撞到你腦袋了……”對不起。
南河沒反應。
辛翳不想抬頭不想動:“剛剛撞到你了……”
南河猛地哆嗦了一下,好像才回過神:“哦。嗯……不疼。”
辛翳心道:胡說。她總是這樣。
不疼。沒事。都好。放心。
連病重的時候都這麼說。
辛翳又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總算是從剛剛激動的情緒平和了下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日了。
辛翳滿腦子都是這倆字兒了。這、這這要怎麼解釋啊……
他們倆現在的身份,讓他占點便宜很容易,但是……就這樣爬起來然後裝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是不是有點……像個變態。雖然他也一點兒都不想爬起來。
辛翳吸了吸鼻子,他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的機會。結果如今還來得這麼容易。
隻是南河忽然輕聲開口:“大君是出去受了風,又感冒了麼?”
辛翳心道:這個笨蛋。倒是還會掛念他生病的事兒啊。
辛翳:“沒。早好了。”
氛圍因為這一抱,到了一個很微妙的區間裡,南河掙紮著想伸手捧著他的臉看一下,總覺得他不太對。然而辛翳還以為她想要掙紮躲開,不動聲色的使勁兒壓著她不動。
他抬起頭來道:“彆動!”
南河看向他,呆了一下,眼裡竟然有點害怕。
辛翳還在想他是不是嚇到她了,就聽見南河掙紮起來:“鼻血!鼻血——你、剛剛發生什麼了!你怎麼又……”
後半截話讓她吞下去了,她還是掙紮出兩隻手來,往床頭摸索想拿到軟巾。
辛翳:“沒事兒。”她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了。
南河卻還著急:“彆按著我,我拿軟巾。”
辛翳半撐起身子,卻不想放她走,隻低頭在她胸口衣領上蹭了蹭:“彆看。嚇人。”
南河手拿到了軟巾,動作卻僵住了。
辛翳低頭看了一下她衣領上的斑斑血跡,想著還真的可能是剛剛情緒太激動了,本來這毛病都好了。結果剛剛砸到鼻子就有點流鼻血,這會兒更是……
他卻看到南河渾身僵硬,她從耳朵到臉頰上微微泛起紅來,神情卻有點咬牙切齒。
辛翳沒見過她這樣的表情,還新奇的看了好幾眼,心道:她怎麼了?
他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抹血跡的地方,大概腦子慢了三十拍,才反應過來。
荀南河穿著裙子。
荀南河是女子。
他剛剛趴在她胸口擦了擦鼻血。
他……
他……!
啊啊啊啊!
辛翳也一下子僵住了。
南河倒是沒說什麼,狠狠咬著嘴唇,拿著軟巾,一隻手摁著他後頸,一隻手拿著軟巾在他臉上用力的擦了幾下,說話跟要咬碎那幾個字兒似的:“大君臉上都是血!”
辛翳臉皮都快被她搓紅了,但也真是不敢動了。
她擦了幾下沒擦乾淨,臉上神色也恢複了幾分正常,嘴唇卻還是咬著,道:“大君去用水洗洗臉吧。”
辛翳想裝死:“不去。”
南河讓他噎的一窒。真想給他後腦勺來一巴掌,也真是怕把他打傻了,忍了半天,才道:“……這樣不好看。大君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被誰給打了似的。”
辛翳:豈止被打了,你都在我心上插了不知道多少刀了!
辛翳一偏頭:“那就彆看。”他又鬆開手,趴回原位。
南河:……死狗子。
辛翳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半晌突兀的來了一句:“過些日子便可以加冠成人了。”
南河一哆嗦。臥槽?!
他什麼意思!他暗示什麼——
成年了就可以做羞羞的事情了所以要拿她來練手!
不對啊不對啊,生理結構不一樣啊,你找重皎練手去好不好啊!
臥槽含辛茹苦班主任代班八年,一朝竟被班長推倒?
不對、哪有這種帶頭耍皮鬨騰的班長。
尊師重道這四個大字她能不能做成牌匾給他掛在朝堂上啊!就算是傳道受業解惑也不能真的連這都解惑了啊!還有她那個不堪回首的夢!難道要變成真的了?!
她腦子都跟開了最高檔的電風扇是的嗷嗷亂轉,卻聽見辛翳開口道:“加冠禮在章華台。到時候你要隨行。”
南河:……哦。
瞎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