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鴟鴞(1 / 2)

帝師係統 馬桶上的小孩 8279 字 11個月前

此為防盜章, 請v章購買比例達到50%後再看文  南河:我對著那個熊孩子八年了, 有什麼把持不住的——

樂蓧:“但他都長得這麼皮嫩驕矜的,我都懷疑他才是那個男嬖。畢竟荀君將楚王養大,說不定也在背後一直控製著他。若不是晉王病重, 我們理應趁著荀君病死反擊楚國啊。不過,聽快報說楚王在為荀君殯殮後大病不起, 在宮中拒不見人……也不能對我們出手了。”

南河一愣:他病了?假的吧……

他幼時經常裝病,隻為了少讀書少見她,大了之後就再也沒生過病了。怎麼她不在了,再也沒人揪著他小辮子逼他讀書了, 他卻病了?

他正跟南河在這兒胡扯, 她都快聽不下去的時候,帳外一個衛兵躬身進來道:“將軍, 相邦到了。”

相邦也相當於楚國的令尹,都是文官中權力最大的, 相當於後世的丞相。隻是北方官製遵循西周那一套,所以都稱相邦;而楚國自有一套荊楚官製,因此稱為令尹。

樂蓧神色有些動搖, 連忙站起身來,沒片刻, 就見到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子穿著深衣,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

樂蓧:“師瀧, 你怎麼不留在曲沃, 到這兒來了。”

師瀧站在內帳, 對著樂蓧很敷衍的一抬手算作行禮,又看了一眼南河,愣了一下:“這麵具,南公是以後不再出山了麼?”

南河:正說著呢,熟人就到了。

她習慣性的行了男子禮節,師瀧也沒在意,她道:“是。隻可惜姎1並不會醫術,隨從歲絨跟隨南公學過醫術,已經讓她替晉王處理傷口了。”

師瀧比她原先的身份小兩歲,幾年前她出使晉國的時候,正是師瀧剛入仕途嶄露頭角之時。那時候,鋒芒畢露的師瀧在北方諸國有了些名氣,也得意了許久,就在跟她對決的時候第一次栽了跟頭。

師瀧怕是就咬牙切齒記恨上了那一回,說不定聽說她死了都能在家擺筵歡飲。

他濃眉下頭偏生長了一雙桃花眼,麵上的半分輕浮被那雙眉毛的英氣壓下去了幾分,樣貌確實相當養眼,再加上性格輕狂又敢言,雖然喜說大話卻也有真本事。吹過的牛逼多,打臉的次數卻很少。

但這家夥若有六七分容貌,就有十分的自戀,就這會兒,竟然還嗅到他身上有一絲淡淡的酒味,看來晉王傷病也沒能阻止他路上喝點小酒啊。

樂蓧也皺了皺眉,道:“你不去看一看晉王麼?”

師瀧瞥了他一眼:“我看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血,要不是喝點酒壓一下,我都不敢邁進這屋裡來。怎麼樣?你就沒話與我說?”

樂蓧與他顯然極為熟悉,訥訥道:“我能有什麼話啊說。”

師瀧:“告書呢?既然南姬到了,就說明晉王不會出大事。理應將告書銷毀。”

樂蓧呆了一下,竟勃然大怒:“你在我軍中竟也有細作眼線!是那史官?還是旁人?”

相比於樂蓧的簡單,師瀧滿身滑頭,話不對題道:“我要是有人通知才敢過來,那來得及麼?告書也才剛寫下沒多久吧。我聽說晉王被傷,就從曲沃往這裡趕了,已經趕了幾天幾夜的路了!”

樂蓧死咬道:“告書既然是晉王要寫下的,除非晉王清醒後,親口說出要作廢,否則我和史官都不會交出去的!”

師瀧大怒:“你!”

他正想要再說什麼,餘光看到南姬站在一旁,隻能咽下去。

他轉過身來,露出自以為迷死人的微笑,道:“南姬一路舟車勞頓,不如早點歇息,軍中會為南姬備下單獨的營帳,請南姬不必擔心。”

南河:……這招對我沒用。笑起來跟個褶子怪似的,還不注重保養,要是連你都能用這張臉忽悠我,我早就該看著辛翳天天腿軟了。

但她明白自己身份應該還算是個外人,參與不到晉國宮室的權力鬥爭中來,避讓也是應該的。

歲絨也快施完了針,她正要起身和南姬一同退下時,忽然聽到晉王痛苦的悶哼了一聲,竟醒來了。

樂蓧連忙撲到榻前去,師瀧怕血卻又不能不表現的像個忠臣,愁眉苦臉的抬袖擋著眼睛,也跌跌撞撞的往榻邊去。

南河眼見著他要絆倒,忍不住扶了他一下,師瀧微微一怔,卻也任她扶著,跪到了榻邊,雖不敢看晉王,卻仍然道:“大君?怎麼樣?”

晉王躺在床上,睜開眼來,卻沒看向榻邊的樂蓧和師瀧,而望向了站在後頭的南河。他目光一顫,竟抬起手來:“你……”

南河心中奇怪:難道是因為這麵具?

晉王滿臉複雜,望著她又忽然好似欣慰,放下手來,道:“來了就好。”

南河不知這老匹夫賣的是什麼藥,也隻能不回答,站在一旁。

晉王垂下眼去,瞧見師瀧抬袖捂臉不敢看他,無奈又費力的用一隻手將被褥向上拉了一些,遮擋住被包紮好的傷口,啞著嗓子疲憊道:“行了,師瀧,放下袖子來吧。你怎麼從曲沃來了……”

師瀧垂眼,並袖行禮,說話直接,甚至連晉王的身體也沒多問候一句,道:“立公子白矢為儲,是萬萬不可啊!”

晉王皺眉:“孤昏過去多久了,怎麼連你也知道了?”

師瀧:“南姬既然已經到了,晉王也能清醒過來,傷勢必定會逐漸轉好,請您不要再說這樣的話!立公子白矢為儲,那太子舒的去路又怎麼辦?他一直在您膝下,您疼愛他,他也孝順您,親近您。您要是讓公子白矢為王,那太子舒隻有逃走與自殺兩條路可以選了啊!”

晉王挪了一下身子,痛苦的皺了皺眉,喘息道:“若我真的不行了,你且將告書轉交給王後,她會告訴你孤給太子舒安排的去路。”

師瀧堅決不同意:“不論如何,您現在都不能將這份告書昭告天下。幾百年前驪姬之亂後,晉國少有嫡子仍在卻立庶子的事情,您若是立他為太子,晉國內必定大亂。世族逼迫您,王後所出身的魏國也會孤立您。麵對楚國的強勢,晉國已經十分危急了,您確定還要這樣做麼?!”

晉王向他瞪眼,想說什麼卻半天說不出來,師瀧也怕他氣死在病榻上,軟了幾分口氣道:“就算您決意保留告書,也可以等班師回朝後再做決意。現在當務之急是您儘快好起來——”

南河:這口氣也軟化的太假了……

師瀧明顯就是太|子黨,是支持太子舒的,在這個問題上,他肯定會死不鬆口的。

不過這一文一武兩個大臣,都沒有對晉王的重傷表現出太大的悲痛,隻是在乎晉國的未來與儲君的位置。

原因也很容易猜出來,師瀧成為相邦、樂蓧成為將軍都是近幾年的事情。

南河對這個北方敵國分析許久,對晉國的局勢,也是有些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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