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文女配的反抗(三)(1 / 2)

寧蓁半靠在床前看著外麵的院落,院子中間種著一株海棠,正值花期,開了滿樹,花香隨風飄散,落入鼻端,令人心安寧。

寧蓁輕閉著眼,感受這似乎乾淨清澈的氣息。

“三小姐似乎心情不錯。”一個聲音突然傳來,令她一驚,忙睜開眼。

一襲素衣的男子剛剛踏進院門,正隔著窗子與她對望。

寧蓁慌忙落下窗戶,坐回榻上。

片刻後,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傳入耳中,待他進到屋子裡時,她已經端正了坐姿,在那裡等著他了。

“先生總算來了,我們姑娘先前還在喊頭疼呢,您快給她瞧瞧。”碧玉招呼著譚子卿,早早為他準備好座位,與寧蓁隔有一段距離,但卻能夠為她把到脈。

譚子卿輕撩起衣袍,麵色如常地坐下來,對寧蓁一伸手道:“三小姐,請將手遞給在下。”

寧蓁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縮,而後才緩緩伸出。

譚子卿手往下放,指尖輕搭上她的脈搏,他很明顯地感覺到,在他手指碰到她肌膚的一瞬間,她整個人似乎都僵硬了片刻,不過很快調整了,他輕微一笑,裝作沒看見。

寧蓁在他把脈的時候,也在用餘光偷偷打量著他。

眉眼溫潤,模樣清雋,行事做派也是止乎於禮,在她的記憶裡,所接觸的男子中,似乎隻有他一人從未與任何女子有牽扯,平日裡若無人生病,他也隻是就待在府內他的院中,讀醫書,研製藥物。

不僅生的好,性子也好,品行高潔。

這樣的男子本該是最令她心儀的。

隻是,前世她與他幾乎很少有接觸,僅有的幾次接觸也不過是她生了病,他依照規矩來給她看病罷了,少女懵懂時她也曾對他有過那麼點心思,可是卻全都被掐死在腹中,且不說他身份如何,單就她後來所遭遇的事情也讓她對未來的所有憧憬全都打消殆儘,後來她嫁的那個夫婿,也是她父親為她找的,草包一個,酒囊飯袋,與她父兄一行狼狽為奸,對於她是否身子清白更不在意。

而再見譚子卿,已是快要咽氣。

她又想起曾經閒暇時聽幾個姨娘談論過他,他們說他從不讓女子近身,恐怕是個斷袖,她們甚至還在一起打賭,要親自去勾引他,試試他到底是不是喜歡男子,不過後來聽說那個負責去勾搭他的姨娘被狠狠羞辱了一番,羞憤地逃出他的院子,最後被她父親私下懲治了,不知結果如何,但她隻知道,從那以後她再未見過那個姨娘。

這會兒她再看他,似乎又多了些不同。

這邊脈已把完,譚子卿收回手,溫聲對寧蓁道:“三小姐身子底不錯,落水之後隻是受了驚嚇,昏迷的久了點,倒是沒有染上風寒。”

“不過,觀三小姐的脈相,三小姐似乎……有心事鬱結於胸?”

譚子卿目光帶著疑問,卻見寧蓁雙眸定在一處,全然未聽見他的問話。

碧玉見此忙低聲喚她:“姑娘,姑娘?”

寧蓁這才慌忙回神。

見譚子卿在看她,這才發覺,他的手早已收回,而她還保持伸手的姿勢,忙將手收到衣袖下,她微微側目。

“抱歉,我昨夜未曾休息好,所以方才有些走神了,先生剛剛說了什麼?”

譚子卿對她輕而一笑道:“無礙,不過三小姐的確是有心事,看來在下沒有看錯。”

他的話讓寧蓁心下一頓,但她卻抿著唇,沒有接話。

“三小姐這般年紀,怎會有這麼重的心事,長此以往,對身子可不好。”

對於他沒有問她的心事是何,她稍稍舒了口氣,但他所講的道理,她都明白,可是,他沒有經曆過她所經曆的那些,又怎會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有些東西一旦烙印在心底就永遠都抹不去了,她也想忘,可是怎麼能忘。

見她表情越發悲痛,眉宇之間的厭惡情緒怎樣都遮不住,譚子卿已然知曉她大約所想的事情,了然於心。

“待我回去再開一副方子,命人抓了藥給三小姐送來吧。”說著他站起身,看了眼關上的窗子,對一旁的碧玉和輕衣道:“這會兒天將放暖,日頭好的時候你們就將這窗子打開,讓這屋子透透氣,這樣對小姐的身子也有益。”

“是,奴婢記下了。”

再看了眼臉色稍顯蒼白的寧蓁,譚子卿心下一歎,對碧玉輕衣二人點頭後,轉身離去。

走到門前時,他又停了下來,沒有轉身,隻低聲說了一句:“還未發生的事情或許還有機會扭轉。”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讓寧蓁大吃一驚,她猛地抬頭剛想問他什麼,卻見那門前處空蕩蕩的,他已經走了。

寧蓁忙從榻上站起身,小跑著追出去,見到一抹衣角掠過院門,情急之下直接出聲喊他:“先生,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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