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心機婊(二)(1 / 2)

黎晚怔了怔,對上眼前的男子,剛要開口,忽然聽到他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黎晚。”

冰冷不帶溫度的聲音,伴隨而來的是疾步走來的黑衣男子。

黎池清的眼中雖不像其他人一樣將對她的厭惡表現的那麼明顯,但顯然,他也沒想過要給她一個好臉色。

他自高而下地睨視著她,冷冷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黎晚那還沒有說出的話就這麼梗在喉間,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她餘光小小地瞟了一眼那個麵容清俊的陌生男子,而後小聲地抽抽鼻子,柔聲道:“我,我並非有意的……是,聽聞府中有貴客到來,這才……”

回答她的是黎池清一聲冷笑。

“是否有貴客臨府,與你何乾?”

話語中的諷意太過明顯。

“我……”

黎晚委屈地抿嘴,而後又似無意地瞥了一眼那個陌生男子。

黎池清如何能看不出她的那點小心思,當即眉頭一皺,正想對容凐說些什麼,便聽他輕嗬一聲。

黎池清下意識想稱呼他殿下,可是轉眼看到黎晚,又壓了下來,心道以她傍高踩低的心性,若是知道容凐的身份,怕是會惹出不少麻煩事。

於是他臨時改了口。

“您,因何發笑?”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時間不早了,他該回去了。

但顯然容凐現在一臉興味,還不想走的樣子,他擔心他也會被黎晚迷惑住,被蒙騙到,畢竟以黎晚的手段,要是真的想費心力勾住一個男人,隻怕也不是難事。

容凐看了他一眼,對他眼中那不時流露出的欲說不說的情緒,隻當沒有看見。

他將眼神投到還跌坐在地上的黎晚身上,淡淡地開了口:“你坐在地上不涼嗎?”

……

這會兒正值入秋,雖說天氣還沒有那麼冷,可這青石地板到底是冰涼的,也是難為她一 個“弱女子”穿著單薄的衣裙就在地上坐那麼久。

這話一問,彆說黎晚愣住,就是黎池清也是一愣。

二人雖然都沒開口,可那表情都在透露著一個信息,那就是:這個說好的不一樣啊?

黎池清不是沒有見過黎晚的手段,雖說她能接觸的的男子不過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但她若是真想要俘獲一個人,那法子可真是一個接一個。

黎晚這邊也有些懵。

這,是怎麼著呢?

她跌坐在這裡這麼久,是個男的都該有點眼力見吧?

可他說什麼?

坐在地上不涼嗎?

不涼嗎?

啊?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她這是“一不小心”跌倒了吧?什麼叫坐在地上?她是閒著沒事過來納涼的嗎?

黎晚心下一陣憋悶,可偏偏又不能發作出來,還隻得裝著不明白。

畢竟現在在她麵前的這兩個,一個黎池清壓根兒不把她當女人看,一個……好像和她接觸過的那些男子不一樣?

見一向在男人麵前如魚得水的黎晚吃癟,黎池清倒是難得的心情大好。

麵上也帶了笑意。

不過這笑在黎晚看來可是嘲諷至極。

“怎麼,你還坐著不起來,難不成想讓我賞你兩個銅板兒不成?”

這話說的,又是譏諷又是嘲笑。

黎晚臉上一陣熱,不是害羞,而是氣的。

但她到底也是經過許多事的,自然懂得什麼時候該收斂,什麼時候該隱忍。

眼見著他們誰也不會扶她一把了,黎晚暗暗咬碎一口牙,扶著腰身,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雖說一開始是演戲,可維持一個姿勢在地上坐了那麼久,小腿當真有些發麻,她這一起身就差點站立不穩,不過片刻間,黎晚心下就做了決定,眼睛一閉,就往某一處倒去。

然後……她就在半道停了。

原本預料好的,是軟綿綿的伏在那人的懷中,誰料人還沒碰到,就覺得有一股力量扯住了她脖子後的衣襟。

黎晚睜開眼,就看到一隻手直接越過她的頭頂,然後揪住了她脖子後的領子。

她一臉莫名地對上一雙眸子,那眸中有淺淺的流光四溢。

他仍是對她似笑非笑。

“姑娘。”

他說:“既是腿腳不靈便,那就要小心些。”

……

黎晚覺著,她長這麼大也從沒像今天這樣憋屈過。

不是難過痛苦,而是憋屈。

這種感覺當真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

她不敢相信她居然一天之內在同一個人麵前屢屢受挫。

這分明是對她魅力的侮辱,是對她的貶損。

而且,這一切還通通叫黎池清瞧了去。

以黎池清和黎子衿的關係,這事隻怕早晚要傳到黎子衿的耳朵裡,到那時,她豈非是要被她嘲笑死?

那她還有什麼顏麵再在她麵前得瑟?

黎晚越想臉色就越不好,當下站直身子,領子後麵的力度也同時撤去。

容凐看眼前的人臉色,似乎是要繃不住了,卻還一直在強忍著,嘴角笑意加深。

“有勞公子了。”

黎晚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溫柔。

但容凐就是有種她想把他咬碎了吞進肚子裡的感覺。

他道:“舉手之勞。”

黎晚眼角彎彎,仍舊是她一貫的模樣。

“小女是聽聞有貴客入府,想來便是公子您了,黎晚身為黎府中一份子,怎麼說都是要出來見一見貴客的。”

說著她表情一頓,又繼續道:“不知公子名姓,還請……”

“黎晚!”

黎池清帶著怒意的聲音讓黎晚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

她對這個府中唯一的,且擺明是瞧她不順眼的嫡子到底還是有懼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