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簡單上飛機前在屋裡收拾東西。
這個月份的小孩兒都嗜睡, 整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 這會兒早上卻不知道是怎麼了,保姆不住的哄也止不住的哭聲透過門縫傳來。
簡單聽著心裡緊了又緊,便對一旁的小米道:“米啊, 幫我收拾一下,我去看看小孩兒。”
薛米葉在給他收拾冬裝, 聞言點點頭:“好喔,哥你去吧, 這裡交給我就好了,一會兒車來了,能待的時間可就待不了多會兒了。”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簡單心裡明白, 便也不再多言開門去了不遠處的兒童房裡。
兒童房其實不算小,跟主臥一個麵積,室內很是寬敞, 兩個小床隔開放置著, 小孩的玩具和奶瓶吃食堆了一屋。
兩個小孩兒這會兒哭的很凶,中氣十足的哭嚎聲響徹屋內,其實平時圓圓是不愛哭的,除了他爹不讓他吃手手的時候才會嚎起來。
保姆見簡單來了, 如釋重負:“您來了,圓圓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樣了, 早上吃完奶還睡的好好的, 這會兒哭個不停, 他一哭,團團也跟著哭。”
小孩現在一個月多一點,還是小小的一團,穿著米黃色的小棉服,一張小臉哭的通紅,嘴巴張著,緊緊攥著拳頭,躺平了放開來哭,看著很是可憐。
簡單心疼的不行,他彎下腰看著搖床上的小孩,伸手輕柔的用拇指擦去眼淚,側目問保姆:“是要換尿布了嗎?”
保姆都是有經驗的,當即道:“應該不是,之前都換過了。”
傅圓圓可能是聽到簡單的聲音,哭的聲音也減弱了,哭著哭著抬起胳膊搖搖晃晃的要抓簡單的手,黑黝黝的眼眸直直的望著簡單,哼哼唧唧的。
簡單福至心靈的把人抱起來,小孩還小,身上都是奶香的味道,軟乎乎的。
傅圓圓在爸爸懷裡,能感覺到熟悉的體溫,小孩兒臉上還有淚痕,哭了一會兒慢慢消停了,他彎著胳膊,又開始吃手手,恢複了以往自娛自樂的小模樣。
保姆:“……”
簡單哭笑不得,他抱著小孩到傅團團跟前,小床上的崽因為弟弟不哭了,自己嚎了兩嗓子,也消停了。
保姆趕緊過來給喝奶,傅團團嘴裡吸著奶瓶,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喝奶。
簡單抱了一會兒傅圓圓,這月份的小孩都嗜睡,沒一會兒就瞌眼皮睡覺了。
外麵有人開了門,小米站在外麵揮著手機,小聲道:“簡哥,司機打電話來啦,我們該走了。”
簡單縱使滿心不舍也知道不能耽誤工作。
他彎腰輕悄悄的給小孩放回床上,又小心翼翼的給蓋上被子,後麵的傅團團剛剛吃完奶也睡了,一時之間,原本吵鬨的房子瞬間安靜下來。
簡單凝視著小孩的臉,在心裡刻畫了一遍又一遍,他是真的舍不得啊,恨不得天天都守著這兩個寶貝疙瘩。
這種滋味估計也隻有成為父親才能體會到。
看了一會兒,縱使再不舍,樓底下的司機也在等著了,再說飛機也不能晚點,簡單這才對保姆道:“辛苦你了,我先走了。”
保姆連忙道:“應該的,照顧小少爺是我的本分,您快去吧,彆耽誤事。”
早些時候,傅先生因為工作需要淩晨三點多就要走了,那個時候剛好趕上兩個崽崽醒了哭著要喝奶。
保姆忙前忙後沒顧上來,碰巧小孩子的紙尿褲也要換,傅先生便在臨走之前親手抱著孩子給換了紙尿褲,男人沒有一點點的嫌棄那上麵孩子的屎尿,仿佛這就是自然而然的應該做的事情。
高大英俊的影帝大人在眾人的眼中一貫是優雅而紳士的,但這一刻褪去了光環,他就是一個顧家的丈夫,一個父親,疼愛孩子的父親。
保姆雖然沒來幾天,但她卻能隱隱察覺到,簡先生應該很幸福,丈夫有能力又有上進心,孩子也健康可愛,將來肯定有福氣的。
B市冬季的清晨,寒風呼嘯,天空灰蒙蒙的,馬路兩邊是栽植的綠化植物,在風裡搖曳身姿。
早上八點的飛機要提前兩個小時的登機,簡單的早飯是跟小米一起兩個人在飛機上吃的。
他們訂的是高級艙,小米坐在旁邊嘴裡塞著包子,邊看目的地的風景指南,一大長頁介紹的密密麻麻,看的人眼花繚亂。
小米喝了一口飲料:“我滴乖乖,簡哥你知道嗎,這節目組找了一座擁有雪山的城市……”
簡單在經曆過上一期的深山老林,對這種喪心病狂已經不驚訝了。
“彆方。”簡單掃了眼雪山的介紹:“到了地方再慌。”
因為這裡是高級艙,又是大清早的班機,人寥寥無幾,周圍都很安靜,他們坐的地方是休息區,沙發和小茶幾上放著買來的早餐,就在這裡吃,免得味道影響其他的人不舒服。
不遠處的休息區傳出來一點不合時宜的聲音,這聲音有些細碎,像是被人刻意壓抑住了一般。
但因為安靜,還是能聽的清楚,這種充滿了曖昧的音調,令人麵紅耳赤。
薛米葉差點被一口飲料給嗆死,他拍了拍胸口,目光望著不遠處的休息區,因為沙發背著這邊,還有植觀擋著,看不太清楚。
簡單伸手把人腦袋按下來:“小孩子不許亂看。”
??!!
薛米葉滿眼寫著不可置信,他撇嘴,抗議道:“簡哥,我都成年了!”
“哦,這樣。”簡單遞給紙巾擦嘴:“吃完咱們回去吧,聽牆角沒什麼好聽的。”
他們兩個人商定了,而那邊似乎是結束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來,簡單和薛米也加速了手上的動作,快速的收拾桌子上麵的東西,準備撤人。
那邊的人反而很快就出來了。
是個女人,穿著黃色的羽絨服,穿著黑色的緊身褲白色運動棉鞋,身材纖細修長,麵容豔麗漂亮,燙著黑色的大波浪卷,時尚極了,此刻麵色潮紅,紅唇嫣紅,嘴角似乎還帶著點沒擦乾淨的白漬,含羞帶怯。
簡單一愣,第一時間認出來了,這個人不是娛樂圈一線女星裡很火的駱苗嗎,他曾經在一個活動裡麵遠遠瞧見一次。
駱苗也瞧見了他,微微一笑:“真巧。”
氣氛略有些尷尬。
簡單擠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真巧,要一起吃個早飯嗎?”
“不必了。”駱苗擺擺手:“謝謝,我吃飽了。”
一旁的小米意味深長的收回目光,心說我看你也是剛剛才喝過牛奶,怎麼可能沒飽。
一行人正說著話,沙發裡麵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一套得體的西裝,身材略有發福,帶著銀色眼鏡,國字臉看著很是端正,應該是個做生意的。
駱苗反應倒是很快,她撫了撫頭發,媚意從生道:“何總,那我先過去了。”
何衝點了點頭,目送走了駱苗,眼光落在一旁沙發上的簡單身上,開口道:“簡先生,久仰。”
簡單不認識他,但還是客套寒暄:“何總久仰。”
“客氣。”何衝跟他握了握手:“鄙人和宴安有點交情,簡先生年少有為,不愧是宴安的兒子。”
兩個人短暫聊了一會兒,簡單收下了何衝的名片,回到沙發上坐好。
薛米葉提醒他:“簡哥,就這個節目組,讓替代季雲然位置的,就是這個駱……駱苗,還有一個女星叫王未然。”
簡單想起來了,他點頭:“怪不得在這班機能遇上。”
從目前這個情況來看,駱苗背後的金主應該就是何總了,也難怪她出道以來資源一直這麼好,背後有貴人也算是解釋的通了。
接下來的時間簡單也很快把這個小插曲給忘掉,抓緊機會休息,一會兒下了飛機就是直播。
這個沙雕節目組還不知道留了多少套路。
H市是著名的旅遊城市,整座城市當地政府都是靠旅遊發展起來的,市內最聞名的就是那座扶風雪山。
機場裡麵人來人往,簡單拽著行李箱全副武裝的下了機,手套和圍巾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
節目組的攝像師等待已久,幾乎是一看到人就跟了上來。
簡單給攝像師打了個招呼:“嗨。”
扛著攝像機的還是上次那個人,他臉凍的通紅,微微一笑。
經過上次的磨合,整個團隊再見已經有了點惺惺相惜的味道,畢竟大家一起務農,要飯的日子很是令人難以忘懷……
汪洋帶著小熊耳套率先發現了簡單,招手:“簡哥,這裡!”
簡單拖著行李箱往一夥人那邊走去,每個人身後都跟著一個攝像師,離得近了,他發現似乎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穿著……很少。
尤其是姚深,就穿了一件灰色毛衣,外麵套著一件敞胸的短襖,看著十分乾脆利索。
兩個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你不熱嗎?”
“你不冷嗎?”
“……”
簡單和姚深都笑了,雖然大家都好久不見,但寒暄兩句後很快就找到了節奏。
他們一群人中還真的就簡單裹的最嚴實,汪洋是走可愛風格的,穿衣風格和造型頗為卡通,張賽川本來就是桀驁不遜的不按套路來,穿的更少,一件大衣披在外麵,裡麵羊毛衫了事。
剩下的兩個女嘉賓也到了,駱苗更是美麗凍人,為了顯瘦腿就穿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褲,簡單感覺她整個人都在抖,還有一個王未然倒是實在一點,雖然穿的也很是漂亮,至少包的嚴實。
隻有性格溫柔的孔文欣和簡單的風格差不多,都是以保暖為主。
不同造型的七個人站在一起卻詭異的和諧。
這個生存娛樂節目因為第一期反響不錯,所以第二期一播出觀眾便速度破了百萬。
彼時守在手機電腦跟前看直播的觀眾們看到幾個熟悉的麵孔,心裡也很激動。
笛一是鹹魚代表:“啊啊啊,蛋蛋胖了,崽崽終於胖了,老母親留下欣慰的眼淚。”
錦檀。:“蛋蛋多穿點,彆跟其他人學,你多穿點,彆忘了秋褲啊!”
其他家的粉絲:“……”
簡單的粉絲去醫院看過沒有,指定是有點貓病。
節目組讓所有人上車,準備去目的地,H城天氣還不錯,豔陽高照,沿途的路上車水馬龍,很是熱鬨。
在大巴裡麵,節目組讓所有人聚在一起做一個聽歌識曲的小遊戲,小遊戲的規則非常簡單:節目組的音響隨機放出歌曲,誰先搶答成功,誰就能夠得到一分。
工作人員把粉絲的小音響拿到前麵來準備用作放歌,大巴上的嘉賓們要來猜歌曲,之後成績按照猜對次數從大到小開始抽獎。
汪洋是一個歌星,他獲勝幾率大,所以也最感興趣,主動問:“都有什麼獎品?”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道:“獎品會是你們生存的這幾天一定可以用到的道具。”
車裡靜默了一瞬。
原本不感興趣的眾人精神一振,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畢竟誰都忘不了曾經因為一瓶花露水道具而忍辱負重的電話,也忘不了後麵的種種大坑。
這個道具,不管是什麼,他們都要拚儘全力!
一切就緒之後,節目組的人開始放歌,眾人本來以為會放一些流行的歌,誰都想不到居然是一些疙瘩窩裡都挑不出來的冷門歌曲。
歌曲:“看著你溫柔的眼睛,聽著你溫柔的聲音,你每個動作,想知道是不是為了我……”
悠揚的音樂回蕩在大巴裡,四下安靜,眾人麵麵相覷,剛剛的熱情如同被一盆涼水從頭淋到尾。
姚深探出頭,試探回答:“是小蘋果嗎?”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搖搖頭:“不是”
有人開頭之後天馬行空的想象就接踵而至,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但這並不會妨礙到他們瞎雞.巴發言。
“泡沫。”
“豬之歌。”
“我是一條小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