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者(上)
淩笑倚靠在教學樓後門的陰影裡,這裡十分偏僻,往來的人很少。
她嘴裡叼著一管可可慕斯風味的固態營養劑,望著藍藍的天空,心情很好地想:難怪今年慕斯風味的銷量居高不下,口感跟真正的慕斯還挺像,綿綿軟軟,入口即化,厚重的醇香完全壓倒了水果味啊。
“對不起對不起,笑姐,我來晚了!”王波匆匆忙忙地推開後門,看到淩笑,態度非常謙卑地連聲道歉。
自從得知淩笑就是論壇上的“好好製卡天天掙錢”,他的態度就有了360度的大轉變,是真心把淩笑當做大姐大來相處,那叫一個恭敬。
本來淩笑還不愛搭理,畢竟最開始王波可沒少嘲諷她,兩邊還差點動手打架。
可也實在耐不住王波一口一個“笑姐”。
更彆說新星杯開始後,騷擾她的人有很多,王波每回都站出來替她擋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以往的那點過節,淩笑也就一笑而過了。
“到底什麼事?神神秘秘的,最好不要浪費我時間。”淩笑一口氣吸光整管營養劑,隨手將垃圾丟進了附近偽裝成灌木叢的垃圾箱。
大大咧咧慣了的王波,難得的有點扭捏,兩手插在兜裡,眼看著淩笑轉身要走了,才連忙掏出來兩張卡牌,繞到淩笑麵前伸手遞過去,“我就是想、想讓你幫我看看!”
淩笑低頭,盯著他手裡捏著的兩張綠卡,皺眉道:“這東西不應該給你的老師看嗎?為什麼要給我?”
“上次不是……沒弄好嗎?你說有失誤,我想著這次應該做的不錯,也許你會……”高看我一眼。後半句王波沒說出來。
因為父親對他的愧疚,從來不缺錢的王波沾染了不少紈絝子弟的壞脾氣,但有一點——他很傲。那是由於連續不斷地被人提醒母親是情|婦而生出的強烈自尊,他不許自己真的如同一個廢柴,即便明麵上遊手好閒,背地裡還是請了名師在家指導製卡。
他的成績在奧頓卡師學院算得上不錯,不出意外的話,從學校畢業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二階卡師。
他有錢有勢,有資格看不起班上成績又差又窮酸的土包子,可偏偏就是他看不起的淩笑,暗地裡超過了全班,哦不,全年級所有人,將他王波遠遠的甩在身後,踩進了泥裡。
也許最開始還有些不服氣,但隨著淩笑飛一樣的進步,他的不服氣早已變作了欽佩。
淩笑在他眼裡,就如同一座怎麼也爬不到頂的高峰,王波隻能站在半山腰抬頭遙望,驚歎於世間竟有如此偉岸巍峨的風景。
這一聲笑姐,王波叫的心甘情願。
如果能得到淩笑的肯定,比老師的誇獎更讓王波高興。
看來他是真的很佩服自己吧。
淩笑的腦海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她嘖了一聲,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那就幫你看看好了。”
其實心裡爽爆了啊。
有誰會不喜歡被人當做偶像呢?
淩笑努力抑製著要上翹的嘴角,翻開兩張E卡。
一張是魂牌,畫了一條盤繞了兩圈的白腹黑蛇,軀體極為纖細,顯得蛇身尤其的長。線條算不上驚喜,卻很聰明的揚長避短,難點在於長長的蛇形曲線,搞定了它就幾乎沒有難度了。
一張是器武牌,簡單的長靴模樣,繪了幾片紅色的風紋,即便沒有催動卡牌,也能察覺到淡淡的風係力量,大約是來自青翼風鳥的精血。
器武牌漂浮起來,轉了個方向,牌麵正對王波。
淩笑似笑非笑地問:“這張是你自己想的?”
“呃。”王波心虛地彆開臉,“看了你們隊的比賽,從戈焰羽的卡牌上得到的靈感。不過跟她的不一樣,我這張[疾行]更偏向於快速行走,時長三分鐘,能跑出5卡裡。”
說到卡牌功效,王波又得意起來。
5卡裡啊……接近6公裡。
那這速度還真挺快的。
“這張呢?”另一張魂牌接替了器武牌的位置,飄浮到半空。
“這張[困獸]——”王波嘿嘿一笑。
卡牌飛入他手中,光芒一閃,驟然化作長蛇。
還不等看清全貌,王波就握著長蛇尾端如揮舞長鞭甩向淩笑方向。要不是淩笑進行了一整個學期的體術訓練,恐怕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她猛退數步,拉開超過三米的距離。
按理說完全能夠避開長蛇的攻擊範圍,卻見那條長蛇脫離王波的手掌,在離她十來公分的位置,又猛長一截,剛一觸碰到淩笑手臂,就快速在她身上遊走,試圖將她束縛起來。
淩笑又豈能如它所願?
大量精神力瘋狂湧入右手指尖,光滑平整的指甲頓時如鐵爪一般,掐住蛇尾重重一扯。正要纏繞淩笑身體的白腹黑背蛇被難以抵抗的力道甩到空中,接著狠狠抽在王波胸腹位置,將他抽了個踉蹌。
連衣服都破了一道近半米長的口子,露出底下抽紅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