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24(2 / 2)

季陵咬緊著牙關,最好彆來惹他,不然這一次,他可沒上一世那樣軟弱,隨便讓人攥在手裡捏扁搓圓。

齊衡那邊有一段時間都沒有動靜,對方曾警告過季陵,讓季陵安分守己,不要去勾搭人,季陵本來也沒打算和誰在一起,隨揚的事,季陵還記得,他多數時間都呆在屋裡,出門也多是一個人。

期間會所前同事,又找了季陵一次,約季陵出去吃飯。

季陵本來沒幾個朋友,傅曉波約他,他就去了,上一世他自顧不暇,其他人什麼情況,季陵知道的不多。

吃飯間,季陵發現傅曉波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等到飯吃飯,他們在路邊分彆,傅曉波也什麼多餘的事都沒透露。

傅曉波不願意說,季陵亦沒多問,傾聽者重要的是聽,而不是說。

季陵知道齊衡那邊會有所行動,隻是事情和他預期的有點出入。

來找他的不是齊衡,但和齊衡有親近的關係。

是齊衡的嬸嬸,中年女人坐在一輛車裡,車窗搖下來,示意季陵上車,她說有點事想找季陵談,關於齊衡的事。

季陵思考了片刻,拉開車門坐上去。

季陵上車後,女人隻是叫司機開車,卻沒有立刻和季陵說是什麼事。

汽車開動起來吃,朝著季陵隱約能猜到的地方。

畢竟女人的麵孔的不陌生,季陵知道這人。

季陵被女人帶到了齊衡母親麵前,季陵一見對方,腦海裡頓時回想起上一世裡,這人曾說過的一句話。

“雖然是玩意兒,還是得教著懂規矩……”

那時季陵不小心在齊衡脖子上抓了個痕跡出來,被齊衡母親發現,齊衡母親當時就是這樣說的。

女人保養得很好,眼尾幾乎看不到什麼周圍,齊衡長得更像他父親,不過性格上,隨他母親的更多。

例如,都喜歡拿輕蔑的眼神看人。

“季陵?”齊衡母親用打量商品的眼神,上下評估著季陵的價值。

看了一會,她笑容很淺:“確實有點資本,如果齊衡隻是把你當個小情人來養,我是沒意見,但似乎你本事不小,讓我兒子可以說現在是為你神魂顛倒了。”

季陵靜立在女人麵前,對於女人這些話,看著是毫無動搖。

“開個價吧,你跟著我兒子,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我們齊家是不會讓你這樣的人進來的。”

齊母直接表明來意,是讓季陵拿著錢,然後遠離她的寶貝兒子。

“齊夫人覺得您兒子值多少?”這種劇情發展,太過沒新意了,季陵本來就沒想過和齊衡在一起,是齊衡非要黏著他。

可被人直接這樣拿錢打臉,季陵還真不太喜歡。

季陵這個問題讓齊母眸光微微一寒,但她覺得自己不至於對付不了一個曾經靠賣身賺錢的小平民。

“這裡兩百萬,拿了你就走遠點,不要再出現在齊衡麵前。”齊母掏出一張填好了數字的支票,朝季陵扔過去。

季陵眼睛隨著那張支票移動,這一幕讓齊母看了,隻覺得季陵真的如她所料,是個貪錢的。

季陵笑了起來。

“嫌少?”齊母原本隻想給一百萬的,不過擔心一百萬打發不了季陵,所以又加了點。

“不。”季陵搖頭,他伸手拿起支票,放到眼前仔細數了下上麵的零,確實是兩百萬。

“多了,按我的估量,您兒子最多值兩萬。”這還是季陵誇大了說,齊衡在季陵這裡,兩塊錢都不值。

“你說什麼?”齊母被季陵話裡的輕嘲給刺激到了,她圓目十分不悅地盯著季陵。

季陵甩了甩手裡的支票:“原本我就沒打算接受您兒子,但既然您都給了兩百萬,我確實是個眼裡隻看錢的,兩百萬我拿了,我希望夫人您最好也能約束一下齊衡。”

季陵笑容異常得體,仿佛真的很感激齊母給的這個錢。

揣著支票,季陵轉身就走。

全然沒理會身後被他一番言辭,給氣得眼裡躥火的齊母。

從齊母這裡離開,季陵自己叫了車回去。

沒有立馬回自己家,而是趕到齊衡那裡。

但卻沒有進齊衡的屋,而是站在了一個能看到齊衡家房門的位置。

那裡樹木枝葉茂盛,季陵在等人,等剛剛見過的人,對方既然甩了錢給他,季陵基本能猜到接下來會是一個什麼發展。

並沒有等太久,一輛熟悉的車輛駛入季陵視野中,從車上下來兩個女人,兩人一起臉色都不佳地朝齊衡家走去。

她們在屋裡也沒待太久,原也是過來告訴齊衡一件事的,告訴齊衡他喜歡的那個人,心裡隻有錢,拿了兩百萬,開心地答應會離開齊衡。

她們錄了視頻,把視頻播放給齊衡看,齊衡盯著視頻裡站立著的季陵,他神色暗沉,讓人無法猜測他這時心中在想著什麼。

季陵等到齊母她們離開,這才從樹乾後走出來,將支票從兜裡拿出來,兩百萬,不是他自己賺的錢,他用起來燙手。

季陵隨後來到齊衡家前麵,他敲響了房門。

等了好一會,沒人來開門,季陵又敲了敲,這時才隱約聽到腳步聲。

季陵把支票往門和牆的夾縫裡輕輕塞著,他隻是過來還支票的,不想和齊衡打什麼照麵。

放了支票後,季陵側身就快步離開,至於齊衡看到支票後,會是什麼反應,那與他無關。

齊衡將一個水杯都給捏碎了,右手被尖銳的玻璃片劃破,鮮血滴答滴答流淌到地上。

那個視頻他並不相信,從這些天和季陵的接觸中他已經非常清楚,季陵根本就不在乎錢,若季陵真愛錢,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他看到視頻裡季陵拿著那兩百萬時,臉上的微笑,隻覺得異常的刺目,季陵一定在內心嘲笑著他。

齊衡無法對自己母親產生怨氣,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心中的憤怒無法發泄,就隻能用傷害自己的方法來排解。

他和季陵間,至此,算是真的到了一個難以調和的地步了。

家裡人知道了季陵的存在,若他沒有動心,沒有因為季陵,而出這些事,估計他們根本不會管。

然而事實卻是,他對季陵的在意程度,超過了家裡人的接受範圍,他們自然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但肯定會去動季陵。

若季陵因為他而受什麼傷,齊衡難以想象,那會是一種什麼場景。

齊衡背脊弓了下去,他兩手抓著頭發,兩肘杵在膝蓋上,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極端的自我厭棄和後悔中。

門外有人敲門,擾得齊衡腦袋疼,他現在誰都不想見,但似乎對方有點執著,連續敲門。

齊衡搖晃著身體走過去,擰動門把一把將門打開,門外意外的什麼人都沒有。

準備關上門,齊衡注意到一張白色方形紙張輕飄飄地往下飄落,飄落到了地上。

齊衡盯著那張紙看了片刻,他一腳跨過門框,彎腰下去把紙張給撿了起來。

當看清那張紙上寫的是些什麼時,齊衡沉寂的神色間,有什麼東西崩裂。

手指一點攥緊,把寫有兩百萬的支票給揉捏成了一團,齊衡身形略僵硬地回屋,房門一關上,他拳頭嘭一聲沉沉砸向牆壁。

被玻璃片劃傷的右手,流出來的血,很快將掌心的支票也給染得猩紅。

齊衡倏地笑出了聲,他笑著把支票給一點點扯直,這張支票被季陵的手給握過,齊衡把支票拿起挨著臉龐,企圖感受季陵掌心的溫度。

一張曾經英俊的臉孔,此時被一種扭曲瘋狂取代,他笑聲癲狂,那一刻,仿佛瘋了一樣。

再次見到齊衡是一周後,那天下著毛毛細雨,雨雖然不大,但在雨中久了,身上衣服也會濕。

這天季陵去了蛋糕店,晚上九點多關門回來。

小區裡路燈暗淡,隔得遠點,加上蒙蒙細雨,導致季陵快走到自己單元樓才看清那個雕塑般矗立在小雨中的人是齊衡。

夜幕漆黑,整個世界都籠在冰冷的空氣裡,季陵往前又走了點,注意到齊衡臉上蜿蜒滾落的雨水。

明顯對方在這裡站了許久,季陵並非真的冷心冷血的人,可是他從來都清楚一點,不要和渣人過多糾纏。

感動也好,同情也罷,或者是憐憫,這些象征美好的品質,應該給同樣品質好的人,而不是糟糕的家夥。

季陵淡淡地掃了齊衡一眼,沒有其他多餘不該有的表情,他快步從齊衡身邊擦肩而過。

齊衡竟也那麼直直地注目著季陵,沒有出手拉住季陵。

等到季陵拿門卡去刷單元門禁時,齊衡追了上來。

“季陵。”聲音從季陵身後傳來,伴隨著齊衡到來的,還有對方身體的一股冰冷寒意,季陵脖子縮了下。

這裡燈光比外麵亮,因而齊衡立刻就注意到了,更是知道是自己的緣故,齊衡往旁邊退了點,手抓著季陵的手腕,卻是不肯放開。

“季陵!”

齊衡又低喚了一聲,這一聲比剛才的情感還要濃烈,甚至有深深的哀求在裡麵。

他在哀求季陵的一個回應。

麵對此時眼前露出慘然模樣的齊衡,季陵腦海中浮起的卻是上一世齊衡對他所做的那些種種傷害。

仿佛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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