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臉紅&雪&魏巡(2 / 2)

考試的方式是,每次上場三名學生,當著女老師的麵,把一整套太極拳動作做完,再由老師進行評分。

而且考試時三個人都是背對著的,不可以相互偷看。

阿棉上去之前,也還一直在回想動作。很快便輪到她上場了,音樂緩緩響起來,她有條不紊的進入了狀態,因為之前一直在練習的原因,這回一點都沒有卡頓。

而相比之下,其他兩個考生就有點弱勢了,雖然上課的時候能跟著老師做,但是由於私下裡練習的少,一套打完頻頻出錯,而且老是卡在一個地方做不下去。

直到老師不耐煩的說超過時間了,她們才悶悶不樂地下了場。

對於溫小棉老師卻和顏悅色:“你叫什麼名字?”

“溫小棉。”

“95分。”

“謝謝老師!”

這估計是到現在為止最高的分了,在她後麵一隊上場的蔣小翠臉色陰鬱起來,但很快被點名考核了。

一開始還好,但中間有一個白鶴亮翅的動作她步伐錯了,老師眉頭明顯一皺。

“報名字。”

“蔣小翠。”

“79分。”

蔣小翠拳頭握了進來,路過阿棉的時候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姑娘一臉不知所以然。

勤能補拙,這句話總是沒錯的。

……………

考完太極拳後,她就要跟著組員們一起去去跑800米了。

跑800米是男生女生分開跑。

男生跑1200米,女生跑800米,必須要在四分半鐘之內跑完,不然就是不及格。

體育老師一聲哨響,大家都紛紛站上自己的跑道。阿棉低頭係鞋帶時,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她抬頭看了一眼,與周鬱禮的視線在空中遙遙相對。

他扯了扯寡淡的眉,薄唇微動,朝她不疾不徐說了兩個字:加油。

一聲哨響,大家一溜煙衝了出去,特彆是蔣小翠,從一開始就跑到最前麵,而阿棉則是保持著勻速前進,位置不後不前。

大約跑了2/3圈的時候,大家都開始氣息不勻起來,蔣小翠的步伐也放慢了,而阿棉還是用原來的速度跑著。

一圈半的時候蔣小翠已經開始落後了,中間有些同學稀稀拉拉跑著,阿棉卻還是保持著勻速前進。

“第一,3分29秒。”

誰也沒想到,最先到達終點的是這麼一個看上去身嬌體弱的小姑娘。

阿棉跑完之後臉色發紅,喉嚨有些喘不過氣來,正要蹲下來,突然一隻手,穩穩扣住她的手腕。

“彆蹲,站著走兩步。”之前也是慢跑,突然這麼劇烈的運動,還是有點難受。

“嗯。”她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在這過程中,周鬱禮就扶著她的手。

直到沒有那麼難受了,阿棉才抬起頭來,小小的跟他說了一聲:“謝謝你啊。”

眼睛有些濕潤,雙頰泛著的粉色。

因為微微笑著,又不自覺露出了兩顆糯白的虎牙。

周鬱禮下意識放開了她,往後退了兩步,彆開視線。

“嗯。”聲音清冷克製,像是在說,彆再靠近了。

看著幾步之外氣質斐然的男生,阿棉哭笑不得,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來他之前在足球場上對她說的那句話來。

“想要……把你弄哭。”

思及此,阿棉下意識紅了耳朵。

然而此時周鬱禮已經走到跑道上準備跑1400了。

跑道上那一排男生中,他的身高最為出挑,容貌也最為出眾,不少女生都在喊“周鬱禮加油,周鬱禮加油。”

想到之前他給自己打氣,阿棉也小步走了過去,雙手做喇叭狀,喊了一聲:“周鬱禮加油。”

男生剛觸著地麵的手指微微頓了一下。

老師一吹哨子,他的身影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不同於阿棉的勻速前進,他從一開始便把所有人都甩在了後麵。

長手長腳,跑步時帶著點青年人的銳氣。

“第一名,二分四十秒。”

這自然是周鬱禮,按照梯度打分,這個速度可以打一百分。

太強了,旁邊有些男生看著周鬱禮神清氣爽的樣子,連嫉妒心都生不起來。

長得好不說了,還德智體美全麵發展。

周鬱禮朝她走過來,阿棉從放在一邊的包裡抽出一包濕巾來,“你臉上有汗,擦一擦吧。”

“謝謝。”他隨意撕開包裝袋,往臉上貼了一下,一股茉莉的清香便飛快沿著皮膚傳進鼻腔,使得他的動作停了半晌。

果然是女孩子的東西,周鬱禮想。

就在發呆的時候,他忽然感覺手臂被一陣綿軟的觸感握住了,“你要不要也走走呀。”

四目相對,小姑娘詢問似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她似乎又忘了不要靠他太近這一說法。

“我扶著你……”

“不用了”周鬱禮不留痕跡的掙開了小姑娘的手,“我去喝點水”,說完便轉身走了。

好一會兒阿棉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做了什麼,她臉微微泛紅。

而不遠處的周鬱禮舉著礦泉水瓶喝了好幾口,似乎試圖用這種方式壓倒腦海裡某些不可說的想法。

…………

此事告一段落後,緊張的期末考試便如約而至。

寢室裡的日常是這樣的:

“阿棉,現在漢語能不能給我看一下重點?”

“嗚嗚嗚,我的中國近代文學史也要,老師講重點的時候我連音都沒錄,拜托你了上小棉。”

“好的,你們來拿吧。”小姑娘總是這樣客客氣氣的,也不覺得把自己辛苦做出來的筆記借給彆人有什麼不對。

所以說,學霸這種東西,隻有在期末的時候才最受歡迎。

“還是小棉好,我上次在教室的時候看見有人問蔣小翠借筆記,她那個陰陽怪氣的樣子喲……就是不想借嘛,還和人說什麼自力更生。”

“她那種人誰不知道呀,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個爽朗的性子呢,其實斤斤計較的。”

舍友們又開始憤憤不平起來,阿棉彎著唇一笑,繼續寫自己的筆記去了。

兩周的時間一晃而過,這兩周阿棉和周鬱禮的也沒有一起出來跑步了。

這倒是商量好的。

自從那次體育課之後,阿棉每次見到周鬱禮,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好像自己做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一樣。

這天阿棉還在寢室看書呢,忽然電話響了,打開一看是個意想不到的人――肖悸。

“喂,肖悸哥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呀?”久違的軟綿嗓嗓音傳入耳朵,靠在沙發上的男人,眯了眯眼睛。

“嗯哼,上一次說教你京劇那事兒呢?怎麼想的?”

“嗯……這個等過年的時候再說吧,我現在忙著複習……”她聲音裡帶著點敷衍的味道。

肖悸哼笑一聲:“行吧,看你”,說完也沒等溫小棉回答,便徑直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考試進行的很順利,因為一直都有複習的緣故,考試題目也不是太難,基本上都是一些很細但是很基礎的問題,考完最後一科,阿棉宿舍便開始收拾起行李。

“我走了啊,我姐姐在外麵接我呢。”

“行,在家好好玩哦,可彆再隻顧著學習了,書呆子”

“知道啦知道啦。”阿棉乖巧地應著。

考試完後沒過幾天大學城便蕭條了,學生們回家的回家,兼職的兼職。

京都這個外地人聚集的地也是這樣,好像一下被搬空了似的。

街上越來越空,不過青山小區卻是儼然相反的景象。

這裡左鄰右舍本來就熟,現在年關將至,什麼在外任職的呀,當兵的呀,或者是開公司的,老的小的通通都回來了,道路行車都擁擠了很多。

偶爾往窗外一望,阿棉都能看到路上小孩子在路上笑笑鬨鬨地跑著。

在她回來的第五天,西北風一刮,夜裡洋洋灑灑的下了一場雪。

小姑娘第二天早上醒來往外一看,當即就興奮了。

溫爸爸也放假了,正坐在樓下沙發上看報紙,忽然見自家小姑娘穿著一身厚厚的羽絨服,從樓上蹦蹦跳跳下來,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還帶了防水的手套,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這麼大雪出去可彆凍著了”,他溫聲提醒。

溫媽媽聽到動靜,也從廚房探出頭來,“對的呀,你身子弱不能出去。”

阿棉卻耐不住,“我想玩嘛,我去找春意姐姐和我一起。”於是沒等他們回話,穿著雪地靴一溜就出了門,溫爸爸和溫媽媽相視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家子都被這樣溫馨的氣氛包圍著。

春意正在睡懶覺,阿棉雙手做喇叭狀哼哧哼哧地在她樓下喊,“春意姐,春意姐,起來啦。”但樓上一點動靜也沒有,大概也是睡的死了。

阿棉正想著要不要過去敲門的時候,突然門自己從裡麵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身材修長,麵色溫和的年輕男人,“進屋吧,春意還在睡覺,你上去找她就好。”

他戴著一副金邊眼鏡,頭發梳在腦後,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臉,阿棉隱隱他的相貌覺得有些熟悉,最後不確定的喊了聲:“東景哥哥?”

他微笑著道:“難得這麼多年你還記得我。”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小姑娘搗蒜似的點頭。

進了門,換了雙拖鞋,她便又噠噠噠的上了樓。林東景站在樓下看著小姑娘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林東景是春意的親哥哥,春意父母離婚的時候,他是跟著母親走了,這次回來是到京都有點事,所以乾脆覺得到這邊來過年了,儘管他媽媽聽到這話把他臭罵了一頓,但是說到春意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暖和了聲音,隻是囑咐:“去可以,但不能給你爸好臉色瞧。”

說起來,他小時候也是為魏巡樓明哲那一幫人裡的,隻是後來跟著母親去了s市,幾人的聯係也就少了。

他的性子也是那種溫潤有禮的類型,現在若是和那群同齡人放在一起一比,怕是哪裡都有點格格不入了。

想到這些,林東景禁不住搖了搖頭。

春意是被小姑娘給搖醒的,“還沒睡夠唔”,春意一巴掌糊阿棉腦袋上了,“乾嘛呢妹妹啊”。

“外麵下雪了,咱們出去玩呀。”

“玩個屁啊,我不想去……”

“去嘛,我一個人多無聊,你可不能一放假就在家睡呀。”

小姑娘軟乎乎地求著春意,擰不過她,春意隻好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才進衛生間洗漱。

連頭都不想梳,就直接穿了和一身阿棉差不多的行頭,臃腫的出了門。

“去哪?”她抱著暖寶寶,無奈地看阿棉。

“到活動場去啊,那邊地方可大了。”

林春意打了個哈欠:“行吧隨你。”

下了一晚上的雪,地上堆了厚厚一層,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好像踩在了糯米糍上。

看著前麵蹦得跟個傻子一樣的小姑娘,春意想,阿棉什麼時候找個小男朋友就好了。

以前也是這樣,每次一下雪她就要清早被拉起來。

小姑娘原以為活動場沒什麼人,結果還沒到呢,便聽到圍牆裡一陣小孩子嬉鬨的聲音。

進門後,果然地方都被小孩子們霸占了,不遠處靠牆根的地方還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正是魏巡和樓明哲。

估計都是被家長逼著出來帶小孩子玩的。

被迫營業嘛,和春意也差不了太多。

遠遠看到兩人,樓明哲吆喝了一聲:“林春意,你倆來乾嘛來了呢?”

“喏,陪小姑娘玩雪。”

阿棉視線停留在魏巡身上一會兒,又很快低頭。

“春意姐這裡這麼多人,要不咱們回去吧?”

“來都來了回去乾嘛?人多才熱鬨呢。”

正這麼說著,阿棉忽而感到遠處一道視線朝自己身上打來。

抬頭一看,隻見魏巡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背脊挺得筆直,還是熟悉的寸頭,一張臉英俊而剛毅。

他一雙眼睛就這麼黑沉沉的盯著她。

阿棉下意識站直了身體,本能地喊了聲:“教官……”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周五0點發,不出意外也是這麼多字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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