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和根源的世界(八)(2 / 2)

火焰在夜晚是個顯目的標識,不少人被殷臨川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包括那些偷襲的人。

正當撤退時,一個人影直衝殷臨川的麵前。

根本來不及往後退,殷臨川下意識大駭,被那人大掌拍胸,卻沒有感受到打擊的重量。

“彆出聲!”是那名中年修士。

“我已在半刻鐘前放了信號,索命閣的支援很快就會趕到。”中年修士好像受了傷,聲音並不連貫,帶著幾不可聞的顫抖,“但我們可能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順著中年人按來的手,殷臨川震驚中看向自己的懷中,接住從胸口掉落的令牌。

這個令牌比他們當初拿到的接引令牌要厚實得多,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觸手生涼。

殷臨川的皮膚仿佛被這涼意沁透,打了個哆嗦。

“離這不遠處,是寒毒門的地盤,你拿著這塊令牌……告訴他們,必有重謝!”

簡單給殷臨川指了個方向,甚至來不及仔細吩咐,耳邊有急速而迅猛的風聲劃過,中年修士轉身,劍刃蓄勢,挑斷了襲擊者的攻擊,手腕再一反轉,合著霸道濃烈的劍風,將那人斬於劍下!

過後,中年修士的聲音顫得更厲害了,他看到越來越多的敵人朝這邊用來,推了殷臨川一把,咬字狠聲道:“快走!”

聽到這兩個字,江奕知道,中年修士會在這裡為殷臨川儘可能攔下所有攻擊,掩護他逃脫。

不用他提醒,殷臨川拔身而起,飛速地脫離了戰場。

中年修士畢竟獨木難支,極致的危機感接踵而至,有幾人脫離中年修士追了上來,緊咬著殷臨川的身後不放。

這些人的修為明顯高了一重,最弱的一個都是金丹中期!

這種局麵,隻比當初被黑袍老者追殺好過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冷夜寒風生刮著殷臨川的臉頰,眼角餘光中腳下樹林飛速後退,殷臨川不敢停。

斷劍被殷臨川握在手裡,一直在上下左右不停地抖,江奕猜測殷臨川現在可能很害怕,他便道:“莫慌。”

“我慌什麼慌,慌能把他們全殺了嗎?”殷臨川的聲音立馬就從頭頂傳來了,“我隻是想不通,為什麼我總是這麼倒黴,總是能攤上這麼多事!”

總是?

殷臨川話裡說得很是憤恨,儘管隻是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情緒,但還是被細心的江奕捕捉到了。

殷臨川:“我本來都要走了……算了不提這個,現在我懷疑他故意放身後那些人來追我,這樣我就隻能往寒毒門去請求支援,自己根本沒法逃。”

少年一天裡總有那麼幾個時間容易憤世嫉俗,也就江奕忍得了,並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精準地發現少年暴躁脾氣裡深深掩蓋的惶恐和無措。

江奕想起殷臨川有一次說漏了嘴,簡略提起他自己如何碰巧入了修真一途,還還奇跡般地引氣入體,築基成功。

不過故事中涉及的人物好像無一存活,由此給殷臨川的心靈留下了一抹始終揮之不去的陰影。

或許這就是少年為什麼性子陰晴不定的原因。

姑且不論中年修士是否真的有意給殷臨川製造壓力,老是去鑽牛角尖實在不利於殷臨川開闊心胸。

江奕:“是,那人身負金丹大圓滿的修為,畢竟近期突破在即,是個準元嬰,正麵來看,讓他抵擋住幾個人應該不在話下。”

殷臨川:“他果然用心險……”

江奕打斷他的陰謀論:“但你全力跑了近半柱香時間,現在依舊沒有抵達寒毒門,如果你不是你,換做其他築基修士曝露在幾個金丹的追捕下,現在還活得下來嗎?”

殷臨川怔住。

“那令牌中的蓬勃靈力你也感受到了,東西是真品。或許從剛才起你就很困惑,為什麼索命閣有這麼多的人,他偏偏要將尋求救援的希望堵在你的身上。”

“我覺得你鑽了牛角尖。”

江奕:“不為彆的,隻因為他認同了這件緊急關鍵的事,你合適去做。”

殷臨川:“那他……怎麼不自己動手?”

江奕回想剛才的場麵:“敵人的攻擊很有指向性,這說明他們認得他,至少有三成的人是衝著他去的,他留下來才能牽製敵人,提高大家生還的可能。”

少年沉默了。

沒一會兒,又略略提高了一點精神:“你還真會說,還不都是你的猜測。”

江奕:“實際情況不會相差太多。”這點判斷力江奕自認還是有的。

“差不離,意思是說你認為這就是事實?”殷臨川來了興致,“你說到‘你合適去做’的時候可沒磕巴,難道你和他一樣,認可我能做這件事?”

江奕確是這樣認為的:“畢竟你曾專習過提速的身法。”

殷臨川不掩得意:“哼哼哼……”

江奕想,但中年修士不知道殷臨川把技能點專精在了逃跑上,當時的情況更像是病急亂投醫。

誰讓這小子當初是這麼介紹自己的:殷臨川,臨危不亂的臨,海納百川的川。

好似真的身具一股大氣凜然的正直之風,平日裡做的都是鋤強扶弱的正義事。

如果知道殷臨川在麵對一邊倒的局勢而沉默時,不是在堅守而是在思考怎麼逃跑的話,中年修士少不了會心肌梗塞罷。

作者有話要說:  中年修士:是什麼蒙蔽了我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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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攻:我什麼時候出場?

定了賭局吼,現在要認真了,老規矩,完結之前先專心碼字不回複大家,吧唧吧唧,愛你們,陪我到現在=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