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野後悔了。
他剛才就不應該說打一折, 應該循序漸進慢慢勾引池小天,先打個五折,再打個一折, 五折的便宜都占了, 一折的便宜不占不會覺得虧到吐血嗎?
彆人會不會吐血不知道, 反正這死娘炮一定會覺得虧到吐血,事實上,現在、就在他被踹下去的這一刻,他是有在好好反思的——真不應該直接打一折。
跳樓價大甩賣, 虧到流鼻血。
……
池小天不知道馳野在想什麼。
他又睡到很晚起來, 馳野很自覺的沒打擾他,一個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套了件大外套,端詳著鏡子裡麵的自己, 唇色殷紅, 眉眼還殘留著幾分春意。
他抹臉,刷牙:“昨天真的玩過火了。”
累死。
係統:“……”
它鄭重的告訴池小天,“以後這種事沒必要告訴我,我不想聽!”
池小天吐泡沫,惡心吧啦的:“可人家想說嘛。”
係統覺得池小天演起娘炮來簡直惟妙惟肖到好像發現了真正的自我:“不是, 馳野也沒在, 你貼什麼麵膜?你還真上癮了?”
經常有宿主沉迷於某個人設、或故事走不出來的, 為了保障宿主的身心健康,它們一般會采取強製乾預模式,它關心了下池小天, “你沒事吧?”
池小天顧影自憐:“男人, 就應該好好愛自己。”
係統沉默了下:“你發燒了?”昨晚搞完沒清理乾淨?
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沒錯, 它已經知道了一些基礎的知識,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純潔的係統,它臟了。
池小天小心嗬護著自己的麵膜,減小了說話幅度,回懟:“你才發騷了。”
“我是係統我怎麼會發燒……淦。”
係統中途明白過來,池小天和它說的騷不是同一個,“你到底有什麼大病!”
池小天有點餓,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吃,冰箱被收拾的很乾淨,小零食還有一些,是他以前買的乾乾巴巴的、沒有一點味道歐包。
他才咬了兩口就有點生無可戀,並且十分想念另一個人:“馳野呢?”
馳野買菜去了,他才推開門還沒進去就看見地板上蹲著一坨人,他仰著小臉,眼睛綠油油的:“我餓了。”
馳野的手還在門把上,他真的受到了不小的衝擊,臉色都有點難看:“你餓了你自己不會做飯嗎?冰箱裡還有雞蛋,你煮個雞蛋都不會?實在不行,下樓不就是早餐店?”
池小天理直氣壯:“我懶!”
馳野走進來關門,輕輕踢了下池小天的屁股:“你還有理了是吧?”
池小天順勢滾到沙發上,用抱枕蓋住腦袋,假裝什麼都沒聽見。他骨架小,人也不胖,半蜷在沙發上,就露出小半張下巴,懶洋洋的像隻又瞌睡了的貓。
馳野覺得自己中蠱了,他竟然覺得池小天這樣都很可愛,他還提著菜,手沒空出來,就用膝蓋頂了下池小天,唇角帶笑:“以前沒我,你怎麼過得啊。”
池小天翻身用背對著馳野:“要你管,去做飯。”
是要到中午了。
馳野沒再多說,轉身進了廚房。
……
池小天過上了快樂的米蟲生活,他也不出門,也不再熱衷於刷群拚單,當有人通知他交錢拚房費的時候他直接拒絕了。
金盆洗手不乾啦,不釣有錢人了,他已經擁有一個雖然窮但做飯超好吃的大帥哥了,一月三千,入股不虧。
頹廢了一個多月。
馳野問池小天:“你都不用上班的?”
這都兩個多月了,他沒見過池小天上過一天班,池小天哪來的錢。
池小天在玩遊戲,聞言頭都沒抬:“我還有存款。”
老家沒人了,他把老家的房賣了。
坐山吃空,混吃等死,馳野抽走了池小天的手機:“不工作也就算了,怎麼一天天連動都不動。”他掀開眼,微啞的聲音還是很高級,“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套睡衣穿兩三天了吧,起來,我們出去走走。”
池小天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馬裡奧撞上毒蘑菇死掉了:“我好不容易才過了兩關。”他站到沙發上去搶,“還給我,馳野,馳野!”
馳野揚起手,態度強硬:“今天你必須得出去。”
連續一周步數不超過五百,池小天這是要懶死,他掂起池小天的睡衣帽子,“跟我買菜。”
池小天掙紮無果:“你怎麼這樣!”
他被迫脫掉睡衣套上了個大衛衣,連褲子都是毫無尊嚴的被馳野強行套上的,“馳野,馳野你不要太過分。”
馳野打了下池小天的屁股,他揚起眉,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憐惜不忍:“到底是誰過分?”
馳野敢打他?還是打他屁股?
池小天難以置信,他比馳野還大,真是又羞恥又氣惱:“你、你你你。”
馳野掐池小天的臉,捏成金魚:“我怎麼了我?”
他找出來一雙襪子丟給池小天,“自己穿,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