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不管池小天:“沒事,反正你的人設就是暴君。”
池小天又翻了翻:“你覺得挖運河、修路、南水北調怎麼樣?”
係統覺得不怎樣,它敷衍了一聲:“你高興就好。”
“瑞林多水,北地多旱。”
池小天攤開地圖,畫了一條紅線,“這裡必須得挖開,調水過去。”
徐躍宇接到了一封加急的信,是從邊塞來的,他去池小天的帳子裡,果不其然的發現池小天又爬了起來,看著對著地圖寫寫畫畫的池小天,他輕輕喊了一聲:“二哥。”
池小天盤坐著:“躍宇?來坐。”
徐躍宇又提了一聲:“你該睡了。”
池小天敷衍的嗯了聲,一封信送到了他麵前,他怔了下才接,徐躍宇主動避讓。
是戎星劍的信,並無多少言語,是一幅畫,畫上有一隻布老虎。池小天的情緒詭異的平靜了下來,他感到了久遠的困意。
他和戎星劍一起長大的。
他們太了解彼此了,想讓池小天好好睡覺,需要一隻布老虎來哄,池小天仰頭,隔著數千、上萬裡,他好像看到了戎星劍在潑墨作畫,畫了一隻滑稽的老虎。
池小天把信紙放下,對著憂心不已的胖子道:“我這就去睡。”
徐躍宇是池小天少有的親近的幾個人,他沒走,對著微弱的燈火:“我替二哥守夜。”
瑞林一事耗費大半年才平歇,池小天回去時一城百姓徒步相送百裡,有投機的官員趁機做了把萬民傘送與池小天。
池小天當麵訓斥了他兩句,回去就把那小官提拔到了京城。
池小天回京後又忙了一陣。
他回到太行殿,泡到了澡池子裡的時候才有種真的活過來的感覺:“統哥。”
係統知道池小天累的夠嗆:“什麼事。”
池小天:“我牛不牛。”
係統:“……”
池小天驚聲:“你為什麼不說話,我不牛嗎?我完成了幾十萬人的調度,我曾不吃不喝連軸轉了三天!”
“你怎麼這麼能嗶嗶。”係統,“出謀策劃的都是我好吧!”
“統哥威武。”
池小天當即拍起了係統馬屁,“挖運河的規劃權也交給你了。”
這也不麻煩,池小天派人去測量,係統統籌一下數據就可以了:“你這樣,會比原著死的更早的。”
功在千秋而不在當下。
池小天說得幾樣都勞民傷財。
“死就死唄。”池小天不以為意,“早死晚死都得死。”
係統:“……你高興就好。”
池小天繼續笑嘻嘻:“朝廷有一小半官員都傾向我了,統哥,等胖子搞定了他爹,戎星劍搞定了他爹,我就是皇帝了。”
“然後你就要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了。”係統也笑嘻嘻,“四點起來上早朝哦。”
池小天:“……”
他哼唧,“我遲早給它改成十點。”
……
塞外,大魏第一險關,雁寒關。
戎星劍也接到了池小天的信件,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
戎星月知道自己遠在京城有個嫂嫂,邊塞苦寒,她戴著毛茸茸的貂帽,臉頰因為常年挨凍有著並不起眼的小雀斑,顯得有些俏皮:“戎星劍。”
戎星劍把桃花枝放好,沒好氣道:“你怎麼來了?”
“爹催我唄。”戎星月頭疼,“他又給我相人家了……都說了我不喜歡了,一群粗魯野蠻的大漢!”
戎星月到了成婚的年紀了,她和戎星劍一般大,也十九了。
戎星劍坐下:“你去京城挑挑?”
戎星月雖然跟戎星劍是雙胞胎,但和戎星劍長得並不像:“京城?”她給自己倒熱奶茶喝,“我還沒見過嫂子呢。”
她興致勃勃,“嫂子長什麼樣啊。”
戎星劍瞥了戎星月一眼:“比你好看。”
戎星月拍桌:“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嫂子是男的,你說男的比我好看是什麼意思!”
“拍什麼桌子。”戎星劍抬眼,“再撒潑給我滾出去!”
戎星月氣虛,她可打不過戎星劍,她眼珠轉了轉:“嫂子給你寫的信呢?就寄來了一枝桃花嗎?”
戎星劍提起池小天會溫柔一點:“說了啊。”
池小天說想被他抱。
去年三月。
國子監後麵的那棵大榕樹下麵的姻緣廟裡,他問拿著桃花枝的池小天自己能不能抱他。
今年三月,池小天寄來了一枝桃花。
戎星月看到信了,明明就沒寫字。她跑了圈,覺得無聊,又出去騎馬了。
邊塞動蕩,大運和大羌對大魏虎視眈眈,戎泰然有心出戰,但他請戰的折子被景帝一壓再壓,三月份遞上去的折子七月份才發下來,還是不準戰。
戎星月趁著戎泰然發脾氣的間隙溜了出來,她又跑去了戎星劍那裡,有三四個月沒來,戎星劍院裡多了一株廋幼的桃樹。
它顫巍巍的托著枝丫,不知道怎麼在這寒風裡活下來的。
這是寒沙大漠裡的第一株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