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軟被上刺著極為逼真的金龍,它眼神威嚴淩厲,五爪作騰飛姿態,龍尾半卷盤著雲柱,明黃色晃的刺眼。
床上的人還是沒動。
池小天已經靠近了床榻,他以為女子嬌羞,就伸手去掀被子,手腕被人驀然攥住,力道大的驚人,那掌心並不似女子般柔弱,他眼皮跳了下,升起了些許退意:“放開。”
沒放,反而被攥的越發緊了。
池小天吃痛:“大膽……”他被人拽了下,前身一仰,膝蓋直接跪到了床榻上,墊子很軟,並不痛,隻是這樣的姿勢有些屈辱,讓人十分惱怒,“誰?朕誅你九……哥。”
戎星劍鉗製著池小天的手腕,俯身下去撫摸池小天的臉,強迫他抬頭:“小天。”
池小天嘴唇啜諾了兩下,聲音幾乎弱到不可聞:“哥。”
戎星劍和池小天抵著額頭,他語調溫柔:“小天想做什麼,要和誰做?哥不來的話,你今晚要和誰睡?睡幾個?”
池小天有些慌,還有些害怕:“哥。”他睫毛又濕了,看起來很可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怎麼會。”戎星劍低頭,去親池小天的唇,“是哥的錯,哥應該好好伺候小天的。”
池小天還是跪著的姿勢,他跪的時間有些久,腿有些麻,腰都軟了下去,要不是戎星劍還扶著他,他已經癱了下去。
青年的頭發順滑,流淌肩頸後麵,他抓著戎星劍的前襟,呼吸有些喘,睫毛抖得厲害。
戎星劍去解池小天的衣服,衣料的摩擦聲在靜謐的房間裡有些明顯,池小天縮在戎星劍懷裡,一個扣子解一分鐘了,他感覺戎星劍在折磨他,但他還是沒有動作,任憑戎星劍把他放平。
他理虧,應當的。
床幔也是明黃色的,亮的刺眼。
池小天不自覺的掉眼淚,戎星劍忍得厲害,但還是停下了動作,這是他喜歡的人:“不想做嗎?”
兩人一起睡的時候,他還有欲.望,池小天一直很冷淡。
戎星劍有時候會想池小天到底喜不喜歡男人。
這具身體有些敏感,淚腺還淺,雖然還沒開始,但接吻和肢體接觸就夠刺激了,池小天緩緩的挪了下腦袋,淚眼朦朧。
你說什麼?
戎星劍去拿扔在一邊的衣服,他吸氣,眼神終於有了些凶狠:“我不碰你,你要敢碰彆人,我一定弄死你。”
池小天震了下。
臥槽,車都開到這了,戎星劍竟然想走嗎?
池小天眼淚流的更歡了,聲音都啞了:“……哥。”
戎星劍已經站起來了,他得去抒發一下,見池小天哭的厲害,又不忍心走了:“你哭什麼。”他的臉非常英俊,他聲音非常冷酷,“這事沒完。”
見戎星劍真的要走,池小天眼睛發洪水了,哭到不能自己:“哥。”
戎星劍穿到一半停下了,他坐下:“你還哭。”他頓了下,用一種熱切的、想生吞的目光注視著池小天,“再哭我真要乾你了。”
池小天哆哆嗦嗦的爬起來,去親戎星劍的臉,去吻戎星劍的唇:“……哥。”
戎星劍還是不知道池小天到底想不想要,池小天可能是想他消氣,或許是補償他,再或者隻是為了穩住他,但他真的忍不住了。
火一點即發。
明黃色的龍榻、軟被被堆到了一邊。
“彆躲。”
有人在笑,聲音低沉溫柔,“看著我。”
池小天的眼珠很漂亮,一灣清泉、一捧月色,相伴年少的人如今水乳交融,他們一起走過了彼此的許多年,少年、青年,人影緩緩交疊:“……哥。”
後半夜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
李保國被趕了出去,他守在禦書房外,想到戎星劍和池小天,他有些擔心,但也不是太擔心,他祈禱自家的陛下不要被折騰的太厲害。
雨聲打著窗簷。
真的有些冷,池小天昏沉的大腦都清醒了些:“……哥。”
那人一頓,順手拉過被子,又去吻他的臉畔,半是無奈半是溫柔:“嬌氣。”
……
天邊蒙蒙亮,禦書房裡才傳來一道懶散沉穩的聲音:“叫水。”
李保國瞌睡都嚇醒了:“是。”
門開著,戎星劍披著外袍,英俊的麵孔上多了兩道並不明顯的抓穩,再往裡,龍涎香混合著不知名的味道,半遮半掩的床簾裡是一隻半垂下的玉色的手臂。
他擔心自家陛下,多看了兩眼。
——轟。
氣浪迸發,門也被關上了。
李保國碰了一鼻子灰,他本來想提一下自己去進去照顧池小天的,話到嘴邊還是說不下去了。
這大魏,其實要說還是戎家的大魏。
景帝是個傀儡皇帝,元帝手上也沒兵權。
到了次日下午,池下天才緩緩轉醒,腰背酸疼、不可言說,他連眼睛都有些痛:“統哥,我的眼睛腫了嗎?”
係統進了一夜小黑屋,它有些不爽,但還是回答了池小天:“沒有,就是有些紅。”
戎星劍幫池小天熱敷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