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分甜(1 / 2)

她腦袋剛一仰起,顧晏沉便察覺到了什麼似的, 下一秒便低下了頭, 自自然然地對上了她的視線。

她眼神中暗藏的一絲絲憂心,被他儘數納入眼底。

時霧趕緊轉頭, 仿若無事地去看王哥他們。他們玩到興處,控製著摩托車, 炫酷的動作一個接一個, 好像吃了炫邁, 根本停不下來。

這些招數都很誘人, 很帥氣, 最是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但是也很危險, 一有不甚,便會失去所有。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她目光一下子黯淡了起來,整個人身周浮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氣氛,隱隱地壓抑著。旁邊的同學們都驚喜地看著王哥那一夥人秀技術,驚呼聲不絕於耳,男同學們見此都躍躍欲試, 每個人喜形於色。

隻有她, 好像獨自陷入了一種奇特的磁場, 吸引著她不斷下墜,心情越來越低沉。

顧晏沉敏感地察覺到她心情的變化,手指一顫, 李老師跟他說過的話驟然浮出腦海。

“時霧這孩子,高三畢業之後,她父母就出車禍去世了……”

“上大學這兩年來,她都是一個人過的……”

車禍……

顧晏沉垂了眸,心臟突然有種鈍感,好像是被人拿著錘子在一下下地敲。他靠近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溫溫柔柔地在她頭頂一撫。

不帶任何力度,好像是隨意摸過,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撫慰作用。

一、二、三。十幾秒過去了,他的手還沒有拿開。

自他手剛一搭上來,時霧頭皮就是一麻,剛剛被他吻過發際時的那種酥麻感覺瞬間浮現。她好似身體都要僵住,但不知道為何,她心底卻沒有絲毫的排斥感。

甚至……她好像挺喜歡他這樣的。

時霧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嚇到,等了好半晌,都不見他的手拿開,正想後退一步躲開,便聽到他低低沉沉地說了一句話。

“我已經很久都沒玩過了。”

啊?

時霧一愣,突然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呆呆地張了張嘴,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紀寒鐘在一邊兒看著沉哥突如其來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小時嫂子頭頂撫了幾下,都驚呆了。沃日,這麼曖昧的動作,沉哥果然是開竅了,都學會這樣撩妹了,可以可以。

這會兒聽到他這麼說,嘴巴一撇,思索了一下,應道:“也是,好久都不見你玩摩托了。”

時霧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顧晏沉他在說什麼了。但是……平白無故他乾嘛要這麼說?

時霧百思不得其解,可又不好問,隻得將疑惑按下,“哦”了一聲,手裡抓了烤串兒翻轉,裝作很忙的樣子。

王哥那邊兒終於玩儘興了,才想起來還有燒烤這回事。一夥人停好車,額頭上都是汗,身上也沾了沙子,邋邋遢遢的,但心情卻暢快極了。

“怎麼樣,好了嗎?”王哥徑直走過來,大大咧咧地從時霧和顧晏沉手中接過烤串,將他們趕到了一邊兒去,“行了行了,你們玩兒去吧,剩下的我們來。”

烤架旁有點熱,林秋晗和紀寒鐘早待不住了,聽了這話,齊齊跑了出去。林秋晗都跑出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鬼鬼祟祟地跑了回來,湊到她耳邊,做賊似的。

時霧皺皺眉,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東西。

不等她猜測,林秋晗便神神秘秘地喊了聲她的名字:“時霧……”

尾音拉長,語氣也低低沉沉的,時霧隨著她的語氣,忍不住心裡一緊。

可下一瞬,她便輕輕快快地丟下一句話:“幸虧你今天洗頭了!”

說完便拔腿就跑。

時霧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她臉唰得一下紅了,不自覺地伸手撫弄自己頭頂處的頭發,斜眼去看站在自己身邊的顧晏沉。

他手掌覆在她頭頂時的溫熱觸感,好像剛剛發生在上一秒。

林秋晗剛剛聲音有點大,他不會聽到了吧?心裡正這麼想,便看到了他唇角清清淡淡,卻遮掩不住的微笑。

……

這個死林秋晗。

——

沒過多久,空氣中就彌漫著一股燒烤的香辣味,所有人素了半個月的肚子都咕咕地叫了起來,饞蟲都被勾了出來。

王哥豪爽地笑笑,將烤好的肉串兒往盤子裡一放,不等他喊,所有人立馬圍了過來 ,你一個我一個都搶占先機,大快朵頤了起來。

王哥見狀,也不攔著,喊道:“光吃有什麼意思啊,大老爺們就得喝酒啊,小紀,你快,去搬酒!”

紀寒鐘“哎”一聲,興衝衝地喊了兩個人,迅速搬了好幾紮啤酒過來。在他們搬酒的時候,王哥那一行人中,已經有人熟練地把盛了燒烤的盤子放在矮桌上,安排著所有人圍了一圈兒,在沙漠中席地而坐。

怪有儀式感的。

林秋晗聞著這燒烤味兒都不行了,迅速捏了一個,兩三口吃完,吸了吸鼻子,誇道:“我說王哥,你可手藝可都能開店了啊!”

轉頭看看圍成一圈兒坐著的同學們,“嘖嘖”兩聲,又讚道:“王哥你們行啊,玩得花樣這麼多。”

王哥依舊守在烤架邊,手裡不停地翻轉著烤串,十分注意火候,嘴裡叼支煙,含含糊糊地說:“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常在路上走的,不就得什麼都會一點兒,要不然餓死了。”

“你看那小顧,看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白白淨淨,一副大少爺的樣子,他可厲害著呢,年紀輕輕,比我牛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