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款】對現代人吸引力,絕對不會遜色於尼古丁。
混混中領頭男人叼起煙提神，不耐煩地回答同夥，“急什麼，他們不是說再過三十分鐘就來拿貨嗎。”
煙卷裡摻了些助興粉末,他大口吸了兩下,突然皺皺眉,狐疑地望向周圍，“嘶,你們覺不覺得——好像一下子變冷了？”
確是冷。
一種，讓人感覺馬上就能從肺裡咳出碎冰渣冷。
會無孔不入鑽進心臟冷。
小混混們剛把裝著貨物箱子堆好,聞言立刻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扭頭掃視著狹窄小巷。這裡隱蔽性極強,就連天都陰沉沉,可見度極低。二十米之內,唯一光源就是被他們老大叼在嘴裡煙頭。
彆說外人了，這裡連隻臉生烏鴉都沒有。
“急凍人還在阿卡姆裡關著呢，”有人不以為然地說，“老大你想太多，就隻是降溫了而已。”
旁邊有人嬉笑著回答：“對啊，而且我們每個人不都揣著好幾梭子彈嗎,就算黑吃黑也無所謂啦。”
那樣話，他們幾個人運氣也太好了吧！能在結尾款同時，再撈一筆外快？！
領頭混混嗤笑一聲,“說得也對——”
“嗯？或許我應該打個招呼？”
男人聲音猛地啞在了嗓子裡,他猛然回頭,死死盯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小巷巷口瘦弱女孩。
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她裹著一身溶於夜晚黑色長袍。懷裡抱著隻很可愛小狗,——是真小狗，看起來也就成年人兩個巴掌大，說不定都還沒斷奶。
女孩歪了歪頭，非常禮貌地向他們點頭示意，“諸位，夜安。”
“……”啊她還挺有禮貌。
“……”不對，靠，這死丫頭有病嗎，大晚上要來這種地方遛狗。
長相凶狠男人鬆了口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賽琳婭，“這可不是你用來遛狗地方，小丫頭。”
“好巧，”賽琳婭非常認同這句話，她摸摸懷裡小狗腦袋，“我也這麼覺得。”
男人響亮地笑了一下，“哇哦。”
他一邊向賽琳婭方向走去，一邊回頭看向自己同夥，“瞧瞧，我們運氣真不錯。還能遇到這樣蠢丫頭。”
小寵物像是知道主人正在受威脅，齜牙咧嘴地從懷裡跳出來，衝著他們放聲嗷嗷叫了起來。
奶裡奶氣狗叫聲，毫無威懾力，反而聽起來跟嗚咽差不多。
領頭人吐了口煙圈，大笑著伸手一把抓住小狗腦袋拎了起來。
真是小狗，腦袋僅用一隻手都能抓住。男人感覺挺有趣，“叫得倒是很凶。”
賽琳婭搖搖頭，“建議你鬆開，祂脾氣可不太好，會咬人。”
看著單手就能掐死小奶狗，小巷內爆發出一陣哄笑。
領頭混混肆意揉捏著手裡小狗腦袋，“哈哈哈，那還真是脾氣不好……狗……”
……？
青藍色火苗像流星一樣飄過，冥界鬼火短暫點亮了人們視線。眾目睽睽之下，那隻巴掌大小狗緩緩轉過頭盯著他們。
是。轉過頭。
被男人抓住腦袋拎起小狗，轉過頭看向了他們。
轉過……其餘兩個頭。
他媽這隻狗一下子長出了三個腦袋！！
領頭男人手哆嗦了一下，驚叫著把狗丟出去。
慘兮兮小奶狗在地上打了滾，身體在他們目瞪口呆注視下驟然拉長，長到高過一個成年男人高度。
大狗晃晃腦袋，睜開每張臉眼睛，用如同鮮血染成紅眼睛看向他們。
它張開嘴巴，露出起碼十五厘米血淋淋牙齒，凶狠地嘶吼了一聲。
“……”這他媽是哪來怪物啊！
哪怕是閱曆豐富哥譚人，在被這樣長著三個腦袋怪獸盯著時候，也會頭皮發麻當場掉SAN。
男人腿一軟，跌跌撞撞地向後退了幾步，瘋狂摸索著自己口袋，“你你你——你！！”
賽琳婭非常好心地總結：“早就說過了，祂很凶。”
【刻耳柏洛斯】，常年為冥王哈迪斯看守冥界大門地獄三頭犬，是【卡牌·哈迪斯】默認跟寵。——就像斯卡蒂雪狼一樣。
刻耳柏洛斯在節能狀態下是普通小狗樣子，正常狀態——就他媽比驚悚片裡特效鏡頭還可怕。
“都他媽愣著乾什麼！”領頭混混終於摸到口袋裡槍，他氣急敗壞地對手下們喊道，“你們這群蠢貨已經連殺人這種基本功都不會了嗎！”
他躲著三頭犬撕咬，將槍口挪向賽琳婭。
okok，冷靜冷靜——不就是個一槍就能斃掉死丫頭。
憤怒上頭男人惡狠狠地罵道：“等會就用你去喂你寵物！”
在找到扳機之前，男人先聽到了一陣金屬破空聲。
他根本沒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隻是聽到骨頭碎裂輕微‘哢嚓’聲，身後同夥尖叫聲，接著才感受到肩膀處傳來一陣恐怖疼痛。
男人遲鈍地低下頭，看到自己槍掉在地上，而握槍手臂，已經軟趴趴地垂了下去。
詳細畫麵一幀一幀地刻在男人視網膜上，他‘看’到了，但他卻根本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隻能感覺自己心跳都已經靜止，手腳冰冷不受控製。
聽到越靠越近腳步聲之後，男人才很遲鈍地抬起頭。
他看著那個停留在自己麵前表情可怕少年，終於意識到：這是鋪天蓋地恐懼。
傑森站在領頭混混麵前，動作非常慢地將鑲進地麵鳥頭杖一寸寸拔了出來。
他看不出來有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眼神。
但是領頭混混卻被嚇得眼淚和冷汗一起落進哆嗦嘴巴裡，結結巴巴地辯解：“我，我剛才說錯了。我拿槍絕對、絕對不是打算傷害那個丫——那位小姐！！”
縮在領頭人身後躲避三頭犬追咬小混混們全程目睹了一切。
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青年男人，隔著五米遠甩出一根造型奇特棍子，目標精準地砸中了他們老大手臂。
混混們：“……草。”救命啊！快逃！！又來一個同夥！
一群沒少在犯罪巷搞事混混，尖叫著爭先恐後向小巷外跑去。
然而結果是——
“他媽遛狗不牽繩你講不講道德啊！！”基本素質懂嗎！
“我是不是被咬了？我好像被咬了！救命啊！它到底有沒有打過狂犬疫苗啊！！”這種怪物可以用正常疫苗嗎！
“你再不把狗牽走，我就要給動物保護協會打電話了啊！！”
總而言之，救！命！啊！
……三頭犬都能在冥界門口看門，就連惡魔神明都不輕易放行，更何況這些人類呢……
賽琳婭接過傑森遞過來鳥頭杖，“嗯——”
她本人其實一直不讚同傑森今天就加入戰場，給對方武器裝備也隻是要他自保。
畢竟傑森傷勢都還沒有徹底痊愈。——哪怕是在鬥獸場時候，他們為了最佳表演效果，都絕對不會要求受傷魔法生物強行上場！
不過傑森倒是看起來很業務熟練，特彆乾脆地就跟著她一起跳了下來。
……然後順便在三頭犬咬人時候，保持著隱身狀態，當場撬開了這群人原本準備運送貨物。
——
泰坦之亂時候，獨眼巨人曾為冥王哈迪斯打造了隱身頭盔。
於是【哈迪斯】這張卡牌也有相應技能：卡牌裝備者和指定隊友能夠自主隱身兩分鐘。
很bug一種功能，不過cd時間長達二十分鐘，屬於比較珍貴技能。
賽琳婭瞥了一眼被拆得七零八落箱子，“……”
啊，你撬鎖倒是很專業哈。
乾嗎，是以前偷過車嗎。
傑森拎著賽琳婭看了一圈，確定對方和自己剛才看到那樣：半點都沒被敵人碰到後，才回答：“裡麵是一堆重武。”
火|箭|炮和重狙之類強力武器。
——賣家和買家膽子都很大。
在限量破洞褲被三頭犬一口撕咬成短褲之後，混混中二把手直接滑鏟撲到賽琳婭麵前，“大姐大！你到底想要什麼！儘管拿走！我們絕對不會有意見！”
傑森：“……”
飛快地拎著賽琳婭後退了兩步。
賽琳婭看看眾人頭頂上累計傷害，語氣誠懇地解釋：“我沒想從你們手中拿走什麼啊。”
她握緊手中鳥頭杖晃了晃，完全發自內心地強調：“真。”
“不過，”賽琳婭和傑森對視一眼，“如果能夠聯係到你們賣家——”
“可以，當然，沒問題，”二把手飛快回答，“我現在就為您聯絡他們！”
活著最重要！什麼尾款不尾款！錢能買命嗎！
我當場表演一個原地打call！！
賽琳婭：哎嘿，今天又是保衛和平一天呢。
係統：“……您確定不是為了多找些人來方便刷傷害值嗎？”
哈迪斯不僅是掌握冥界冥王，還是財富之神。
畢竟他掌握地下冥界，當然也會掌管地下埋藏黃金寶石石油煤礦，甚至和天然氣。
而在裝備這張卡牌之後，賽琳婭會自動獲得‘財運加持’增益buff，還有戰鬥時額外獲利：【對敵人造成傷害值，有96%概率可以轉化為等額金幣】。
賽琳婭運氣不錯，在剛才刻耳柏洛斯追逐這群人時候，傷害值不斷積累和轉換，嘩啦嘩啦積累了三千塊。
耶！她就是快樂小貓軟糖！
積蓄加上這一筆錢之後，她可以在房價低廉城市短租一套房了！
麵對係統質疑，
賽琳婭回答得理直氣壯一身正氣，“請注意措辭。我絕非為了金錢而戰。”
她是那種隻在乎錢人嗎！
亂說！
主要是為了想維持正義，保衛和平，為哥譚市發展完成自己應儘一份責任！
“沒錯，什麼錢不錢，根本不重要，”係統快速倒戈，“您隻是在發揮除暴安、見義勇為、良好品質。”
係統以沒什麼感情機械音，字正腔圓地發表了一番如隨機亂碼般真誠演講。
賽琳婭：“……你詞彙量真豐富。”
係統嘗試摸著自己良心回答：“謝謝誇獎，這是我應該做。”
畢竟智能AI沒有實體，摸不到良心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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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混們催促之下，買家們很快就到達了現場。
“嘖，他們還真會選地方，”小巷深處氣溫低得可怕，來人裹緊外衣，不耐煩地走近，抬高聲音喊道，“我們都到了。”
在哥譚市進行這樣生意往來，當然是不被允許；彆說明麵上官方了，蝙蝠俠和羅賓們也在這方麵咬得很緊，牢牢鉗製住那些充滿濃鬱黑色秘密交易。
但是——
#他們給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人類總是喜歡追求被禁止東西。
在很多時候，禁令隻會增加該物品價格和吸引力。
走近之後，買家們才看清，這群在犯罪巷裡有名小混混們，正一個挨著一個端正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