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剛剛還在教人玩牌的俞酌估計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徒弟學了一個小時不到就準備出師了。

……帶壞小孩兒了啊,真是。

賀臨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俞酌的手指,俞酌按著賀臨的手頓了頓,還是收了回去。

“你來洗牌。”賀臨對裴喆成說。

“當然可以。”裴喆成欣然同意。

洗牌是最好動手腳的環節,賀臨此舉正遂了裴喆成的意,他巴不得賀臨讓他洗牌,即使賀臨不說,他也會主動要求洗牌。

他拿牌之前,賀臨難得耐心地提醒他:“跟我玩就沒這麼簡單了。我聽說你們公司最近要競標城西那塊地——就用那個做賭注怎麼樣?”

“臥槽……!”聽到賀臨這句話,不僅是裴喆成臉色一變,就連董越澤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從剛剛開始,他們玩的都是小意思,而賀臨一出手就要人一塊地,簡直讓人不敢跟注。

“玩不玩。”賀臨的語調平得沒有任何起伏,仿佛他說的是簡單至極的換裝小遊戲。

剛剛已經放出話來說要玩,現在反悔未免太遲,這裡無數雙眼睛盯著,裴喆成要是當眾反悔,就是在丟自己的臉。

他咬牙答應賀臨的條件,“行。”

在他看來,他輸的概率很小,畢竟賀臨不是俞酌。

裴喆成以精妙流暢的手法洗起牌來,在其中一張牌上的邊角處一摸,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麼,但他自己能找出來這張動過手腳的牌。

賀臨像是沒看到似的,從容不迫地等他洗完牌,然後隨意地抽了一張出來。

裴喆成見賀臨如此有底氣,不禁有些懷疑,但他認為自己剛剛做得無懈可擊,賀臨這個看上去不會玩牌的人不可能看得出來。

然而,他終究是想錯了!

底牌一翻,裴喆成深吸了一口氣。他這邊是方塊Q,雖然牌麵不小,但跟他原本準備拿的紅桃A差得有點遠。

再看賀臨——

他翻出了那張紅桃A!

饒是裴喆成再如何裝作淡定,他也沒忍住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怎麼可能?!

“再來一局?”賀臨優雅地交疊雙腿,明明是在平視,卻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錯覺,他對著裴喆成,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個問題,“你有這麼不識好歹嗎?”

賀臨猜的不錯,裴喆成不會再來一局了。他的心理防線已經被賀臨這個新手徹底擊潰,他無法接受自己這個老手居然在新手麵前失手!

這種心理狀態下,再來一局也是輸。

裴喆成拍了兩下掌,陰惻惻地讚揚道:“牌技高超。”

砸場不成反倒惹人笑話,裴喆成麵上掛不住,寒暄了兩句就走了。

走前他還舔了舔牙尖,盯著俞酌和賀臨看,“希望你們下次還能贏。”

“承你吉言。”俞酌懶懶散散地朝他揮了揮手。

裴喆成一走,現場安靜了幾秒鐘,隨後又陷入了喧鬨之中。

“賀臨你牛逼,”董越澤興衝衝地湊過來,“你到底是怎麼贏他的?”

“他藏牌的手法不太高明。”賀臨簡單地解釋道,“我拿了他想拿的牌。”

相比起俞酌,裴喆成的技術不太夠看,賀臨觀察了幾局就摸透了裴喆成的路子。

裴喆成為自己準備的牌,不一定是最大的牌,但一定是穩操勝券的牌。

賀臨把這張牌拿走,那麼剩下的,裴喆成就隻能靠運氣。

但賀臨也並非十拿九穩,他也在賭——如果裴喆成運氣好,抽到一張牌麵更大的牌,這局的勝利就要易主了。

可惜的是,上天也沒有眷顧裴喆成,他拿到的牌麵比賀臨小得多。

七成的勝率,硬生生給賀臨玩到十分。

董越澤被這波操作秀得目瞪口呆,恨不能一邊滑跪一邊比出一個“你真的好棒棒”。

裴喆成輸得落花流水,董越澤等人對賀臨的印象再度刷新,好感度唰唰上漲,心裡已經完全接納這位言辭不多的狠角色。

“來來來喝一杯,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兄弟,”董越澤回想起裴喆成吃癟的樣子就暗爽不已,當即豪爽地大笑,往賀臨的杯裡倒了滿滿一杯酒,“不醉不歸不醉不歸,太爽了……”

-

董越澤的生日聚會持續到淩晨才陸陸續續有人離開,兩點的時候現場已經不剩多少個人。

剩下來的人,壽星已經醉倒在沙發上,其他人更是沒好到哪裡去,混混沌沌地癱倒在各種地方,也就窩在沙發上的賀臨和俞酌還像正常人。

俞酌認命地充當搬運工,挨個叫車讓人把他們送回去。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俞酌感覺自己今日任務圓滿完成,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優哉遊哉地準備走人。

賀臨還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俞酌跟賀臨打了聲招呼,“我先走了。”

賀臨沒反應。

他閉著眼睛,眉頭卻是皺著的,一副不是很舒服的樣子。

俞酌以為他睡著了,伸出手在他麵前揮了揮,“嘿,走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賀臨睜開眼睛,抓住俞酌伸出來的手,“拉一下我。”

俞酌用了點力拉他起來。

夜已經很深了。

晚風吹拂過繁華璀璨的街燈,投下來的影子隨之顫動。

俞酌與賀臨並肩走在路上,賀臨的腳步有些不穩。

“俞酌,”賀臨揉了揉太陽穴,“我有點醉。”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藏著一絲疲憊。

想想也是。賀臨以往喝的都是度數不高的甜果酒,今天跟著董越澤他們灌下去這麼多辛辣的高度酒,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你沒事——”

還剩半個語氣詞沒問出口,賀臨身子晃了兩下,往前一傾,好險被俞酌接住。

“嗯?”俞酌扶著他,關心地問道,“你頭暈?”

賀臨搖了搖頭。

俞酌沒多想,拍拍他的背,“想吐?”

“不想。”

燈影朦朧下,賀臨埋在俞酌的脖頸間,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那你想怎麼辦?”俞酌溫和得像在哄小孩。

賀臨輕聲說了句什麼,俞酌沒聽清,又側耳去仔細聽。

晚風襲來,將句不成句的話語吹散。

就在風動的間隙,賀臨微微仰頭,親了親俞酌耳後。

俞酌原本正在辨認賀臨說的話,全身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也是因此,耳旁有任何的氣息流動都能被他感知得一清二楚,更彆提是落在耳後的那個冰涼的吻。

一切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

他清晰地感知到賀臨在他耳邊呼吸,氣流在耳邊浮動,感知到冰涼而柔軟的唇貼在他耳後。

賀臨含著晚風吻過他耳後的紅痣。

緋紅順著耳根蔓延到耳朵尖,唇觸碰過的地方湧起細微的酥麻感。

俞酌猶如被點了穴一般僵在原地。

到底不是純情少年,俞酌很快就穩住心神,半開玩笑地說:“真醉了?占我便宜。”從賀臨的角度可以看見俞酌耳後那顆小紅痣,像一隻招搖的紅狐狸,穿著漂亮的紅衣服,搖著尾巴在討人親吻。

可它的主人在強裝鎮定。

“你該慶幸這地方沒什麼人……”俞酌拖著賀臨往停車場走,傷腦筋地說,“不然我們又得澄清一次。”

停車場不小,俞酌根本找不到賀臨的車在哪,他輕拍賀臨的肩膀,“你車停哪了?我幫你找個代駕。”

“不。”

俞酌聽到賀臨這樣說。

“……什麼?”

“人太少了。”

俞酌沒聽懂他在說什麼,隻當他在說醉話。

“算了,”俞酌說,“你坐我的車吧。”

——這裡人太少了。迷迷糊糊間,賀臨這樣想。

他要在全世界矚目的地方宣告所有權,就像奧運冠軍會在全世界矚目的地方舉起他的金牌。

</>作者有話要說:我輸了,我也沒想到我會寫到五點(落下熱淚

幸運小天使是【仰望星空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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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要加入豪華日更套餐,這次我再輸我給每個人都發20點

一個人不可能連續輸兩次,讓蒼天知道我不認輸!!!